走到外麵的樹杈子上孟雨沫才發現,這地方還挺高的......
腿軟了。
阿黑拿出竹笛吹了起來,不一會一朵巨大的水蓮花便升了上來。
聽竹笛的旋律,孟雨沫覺得挺耳熟的,好像在哪聽過。但不等孟雨沫想起這是哪一首曲子的時候阿黑便停止了吹奏。
過了好一會阿白才走出來,大抵是獬豸與她說了許多事。
“無事,大人隻是交代我莫要在路上調笑孟姑娘。”阿白伸了一個懶腰,然後一腳踏在水荷花上。
見阿黑也跟著上了水荷花,孟雨沫也跟著上去了。阿黑又將竹笛遞到嘴邊緩緩吹了起來。
還是那個調子,但就是想不起來。
看見阿黑現在迫不得已閉上了嘴阿白便來了逗孟雨沫的性質。
“孟姑娘可有見過法尊大人真容?”阿白笑嘻嘻的說,雖然麵具遮住了她的眼睛,但孟雨沫明顯的感覺到她話裡的笑意。
“未曾見過。”孟雨沫實話實說。自己才穿越來這裡第一天,彆說法尊了,你們兩個都是我第一次見到的人。
“誒呀呀,孟姑娘一會就要見法尊了,不知到時候法尊大人是否會給孟姑娘一睹芳容呢?”阿白語氣裡全是笑意和惋惜,令人琢磨不透。
孟雨沫表示疑惑:“法尊大人為何要摘下麵具?”雖然不知道法尊多厲害,但是這裡的人都用敬稱那自己也用吧。
阿白竹扇掩麵,輕輕笑了起來:“據說法尊大人生的極為怪異,素來是以麵具示人,若是給人瞧見了祂麵具下的容貌......嗬嗬......恐是要一輩子保守這個秘密了.....”
阿黑狠狠的給了阿白一記眼刀,但阿白就當是沒看見,繼續自顧自的說。
“讓法尊大人來定罪的大多都是有去無回......唉,真是知曉了不得了的秘密。”她的聲音裡帶了一絲惋惜,但是還是帶有笑意,看起來假惺惺的。
“看了臉就有去無回?這是為何?”意思孟雨沫大概是猜了個七七八八,但她還是想確定一下。
隻見阿白輕搖竹扇,聲音幽幽的從竹扇後傳出:“這世上隻有兩種人能保守秘密,一種是死人,而另一種......”阿白頓了頓“自然是將死且孤立無援之人。法尊大人向來公平正義,剛正不阿,憐香惜玉這種道理祂自然是不懂的,隻怕孟姑娘到時候見到法尊,罪一審完法尊大人便手起刀落......哎呀,真是可惜了孟姑娘這張好看的皮囊了.....”
阿白的聲音幽幽的,再加上一陣冷風吹過,直接給孟雨沫嚇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這這……暴君不是嗎?
阿黑似乎是聽不下去了,直接一腳把阿白踹了下去,要知道現在可是在百米高空,這摔下去怕是難逃一死,這操作直接給孟雨沫看傻眼了。
“她......她......”孟雨沫愣愣的看著慢慢變小的白點,雖然阿白確實是在逗她,但也不至於吧?
似乎是知道孟雨沫在想什麼,阿黑解釋道:“她向來這樣,莫要理她,她死不了,不信你瞧。”阿黑停下荷花,用竹笛指著那個還在變小的白點。
孟雨沫向著阿黑指的方向看,就在白點快要消失不見的時候一道黑影突然躥出衝向白點,黑影過後白點就消失不見了。不一會一隻大鳥飛向了阿黑,大鳥爪子下吊著的正是剛剛被阿黑踢下去的阿白。
“要我說,阿黑,我罪不至此吧?”大鳥將嚇得隻剩半條命的阿白放在水荷花上然後飛走了。
“再逗人我就上報了。”丟下這句阿黑就又重新吹起笛子。阿白被這麼嚇了一下後來就安靜了許多,一路上也沒有再說什麼,隻是惡狠狠的盯著阿黑。
沒過多久三人就來到了法尊府。
法尊府並沒有多富麗堂皇,反倒是很素雅,有水的地方有水,有花的地方有花。雖然說是素雅,但真的大的離譜。
被阿黑阿白帶著七繞八繞的,孟雨沫終於停在了一處最大的房屋麵前,屋中還隱隱傳出琴聲,聽調子......歡樂鬥地主?!!!
孟雨沫瞬間欣喜若狂,居然也有人穿越,那說不定日後還能有個照應,更何況對方還穿成了如此有頭有臉的人物。
在三人停下腳步的時候琴聲也戛然而止,阿黑走上前鞠了一躬,說:“法尊大人,人帶來了。”
隨後是琴聲說出的話,聽調子是:“我知道了,讓她進來,你和阿白退下吧。”
絕對音感是這麼玩的嗎?孟雨沫在心裡默默吐槽,然後走上前去,剛準備推開門,卻被阿白叫住。
“孟姑娘?你?聽得懂?”看得出來阿白臉上寫滿了疑惑和震驚。
“不然?法尊大人讓我進去,讓你們退下,我可有說錯?”
“說得分毫不差,孟姑娘你直接推門進去即可。”阿黑給孟雨沫解了手銬後就匆匆扯著阿白走了。
剛推開門就看見一張放著茶具的桌子,一個裹得像一個粽子的人正坐在那裡喝茶,麵上帶著一個黑金色的麵具。那人身後是一把古琴,看材質,還是上好的那一種。
“坐吧,聊聊天。”法尊的聲音是低沉中性的,像是刻意壓了嗓子說話。
孟雨沫也沒推辭,不客氣的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名字。”
“孟雨沫。”
聽到這個名字後法尊明顯一愣。
“請問一下,您剛剛彈的那一首是歡樂鬥地主,對嗎?”
“對。”
“你是也是穿越者?”
“不記得了。”法尊將麵具抬起,露出嘴巴抿了一小口茶“可否詢問閣下一事?”
“你說,我清楚的大概都會說。你來這裡多久了?”居然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麵前這人古腔古調的,看來是來了這裡很久。不知為什麼這人總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尤其是剛剛這個法尊露出的半張臉,總感覺見過但是說不上來。
“你來此地時,那邊是幾幾年?”法尊並沒有回答孟雨沫的問題。
“2046。還有,請你回答我的問題,你是誰?來了這裡多久?”
“我來此地已四千餘年,是誰這個問題來到此地早些年便忘了個乾淨。”法尊不緊不慢的回答“那邊若是隻過了20年,孟姑娘,你陰曆生辰可是在正月二十九?”
孟雨沫在心裡算了算,然後心裡一驚,說:“你怎麼知道?我認識你嗎?”
“你不認識我,可我卻認得你。”法尊站起身脫下手套露出削蔥般的手指走到孟雨沫麵前,手指指著孟雨沫的眉心,指尖冒出點點星光。
“你乾什麼?”孟雨沫將頭側了側,很不滿法尊這一聲不吭就動手動腳的做法。
“不必太過警惕,審罪而已。和某些人相比,我不吃人。”法尊已然重新戴好手套坐回椅子上,順便還調笑了孟雨沫一番。
“法尊大人可有審出來我有什麼罪?”孟雨沫沒好氣的說到。
“無罪,後日下山平反。”法尊的語調聽起來怪怪的“在此期間,你在我這隨便逛逛當打發時間吧,一會阿黑會帶你去你休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