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上前扶起了謝言,把人送去了學校醫護室,校醫檢查完傷勢,告訴謝言,“不嚴重,沒傷到筋骨,過兩天就好了,給你開點藥油自己擦擦,要實在不放心就去醫院拍個片子”。
校醫雖然說不嚴重,但是趙潭煙還是有點不放心,人是因為她出意外的,要是真有個好歹她擔不了這個責任,校醫走後她還是問了一句,“謝言你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拍個片子?”
“沒事兒,就是很輕的崴了一下,你不用太擔心”,混混們扣著他的時候,‘好心’的向他解釋了緣由,他知道自己是被連累了,但也不能全怪趙潭煙,人家提醒他了,他還傻傻的跟著人往人少的地方走,就當是長個教訓了。
“對不起,要是疼得厲害的話一定要說,彆顧著朋友的情麵”,她是真的內疚,她做了一件蠢事,以為重生了就一切儘在掌握了,自以為是的我行我素,今天的事情隻是運氣好而已。
“真沒事兒,你彆太內疚啊,我看著怪彆扭的”,謝言是真沒怪她,本來他九很喜歡這個朋友,不想因為這麼一件事兒有隔閡了。
“好,能正常走路嗎,要不要我扶著你?
事情已經發生,如今隻能儘力彌補。
池淵搶上前一步扶起了謝言,自打了人之後,趙潭煙就沒跟他說過一句話了,沒有趕他,他就默認是允許他跟著。他打人的確是衝動了,但他是為了趙潭煙好,彆人的死活跟他沒有關係,他沒有錯。
但是謝言自己犯蠢,跟著不認識的人走,逃跑不成崴了腳卻要趙潭煙承受愧疚,如今還要讓人扶著走路,他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既然趙潭煙生他的氣了,那他就幫她照顧謝言好了,正好他也是男生,方便一些。
二人一起把謝言送回了家,按理就該各自回家了,但是池淵拉了一下人的書包,等到趙潭煙轉過頭來,就用帶著點愧疚的神色看著她,說,“對不起,是我衝動了,我不會再這樣了,能原諒我嗎?”他從很早之前就知道了一個秘密,趙潭煙對長得好看的人沒有招架之力,例如白恬,再例如他。
果然,趙潭煙鬱悶的看了他一會兒,不情不願的開口道,“原諒你了,但是以後不能再這麼衝動了,萬一謝言真被打出個好歹,我們誰擔得起這個責任”,
棍子打在身上留下的痛不是傷口痊愈了就能徹底遺忘的。
“嗯,我不會再這麼衝動了”。
哈啊,趙潭煙重生以來這麼久,第一次感覺到了切切實實的心累。
天色已經暗了下去,二人的身形被路燈在地上投出一片陰影,趙潭煙的麵容一半隱在晦暗的天色裡,讓人看不真切。
池淵看著看著,突然生出一種隔著看不見的屏障的錯覺,隻隔著半臂不到的距離的人,像是忽然變得捉摸不透也抓不著了,他下意識地抓住了女孩的手腕,往自己的身邊拽了一下。
趙潭煙原本在想事情,突然被一拽,不防之下直接撞上了池淵的身體,她抬起驚嚇未消的眸子疑惑的看向池淵。
“我剛剛看錯了,還以為路上有水塘”,他故作鎮定的回完了這句話。
“哦,沒事兒,謝謝了”,還以為突然開竅想抱她哄一哄呢,真是白高興一場。
其實她再盯著池淵看一會兒,就能看出他的破綻了,他摩挲著自己剛剛抓著人的手指,纖細的,柔軟的手感,還有剛剛撞在自己身上的身體,女孩子的馨香,輕盈。
真奇怪,明明從前和人相處的時候,他從來沒在意過這些細節。可是現在他的心跳還沒有恢複正常,僅僅是握了一下手腕,他渾身的血液幾乎都湧動了起來,走到該分開走的地方,趙潭煙跟他說了聲再見,很快身影就淹沒在了夜色之中。
他站在原地看了很久,直到心跳漸漸平複,可是想了一下走遠的人,他的心跳就又快了起來,聯想到最近他自己的情緒變化,他好像終於意識到了,他大概率是對那個走遠的人有了感情,是對心上人的那種喜歡,而不是對朋友的那種喜歡。
回到家裡,寫作業寫到十一點,洗漱完躺在床上閉上雙眼,不知過了多久,他沒能睡著,失眠失到快天亮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隻是沒多久就被夢驚醒了,看著外麵大亮的天色,回想起夢中他從背後抱著那人,聽著她絮絮叨叨的說著話,說到開心處了,還要轉頭問他好不好笑,他說好笑,女孩就更加高興地親了他一口,夢境到此終止,夢裡的那種心動卻帶到了夢外。
也許,他的高中生涯不止高考這一個任務了,趙潭煙屢屢的出現在他的夢中,也許是上天在暗示他,這個人屬於他,他要對她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