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我那麼矯情,你也不會因為飛機失事。”江瑟箐抽噎著,眼淚一點一點滴在泥土地上乾枯,內心因為愧疚而劇烈地抽痛。
季音棠拍著江瑟箐的後背給她順氣,告訴她:“我從之前就和你說過了,不是你的錯。就算你不那麼矯情,叔叔也會因為愛女心切而趕著回家。就算沒有你,是另外一個人,結果始終一樣。”
江瑟箐有些許抗拒地推開季音棠,崩潰的大哭:“你不懂!你不懂……如果我當時攔得下他,他就不會出事了……你不懂……”
季音棠卻說:“這是命運,叔叔的命運,沒有人能夠違抗。也沒有人能改變曆史,如果有,那麼世界上將不複悲劇。”
江瑟箐嗚嗚咽咽,說話含糊不清:“去他媽的狗屁命運……”
季音棠伸手把她整個人都抱進懷裡,輕輕拍著後背,像是在安撫受驚的幼嬰寶寶一般,一下又一下。
江瑟箐哭笑不得:“幼稚鬼季音棠。”
季音棠親吻著江瑟箐的麵頰,又吻了吻嘴角,“你也是,今今。”
江瑟箐很久很久沒有被人這麼叫過了,淚意更甚。
這一下午,江瑟箐在墓園抱著季音棠哭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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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金中的學生們連暑假都沒能過完整就被迫返校,報複式地自暴自棄,學校領導迫不得已,臨時決定舉行了一次月考,卻間接性導致了學生們的“哀鴻遍野”。
“我操,季音棠又是第一啊。”
成績榜前一群學生擠在一起爭先恐後地查看著排名,人群中忽然有人出聲驚呼。
“季音棠和江瑟箐她們兩就沒下過年級前二,還有周科斂,周科斂又帥又有實力,本來隻有年級第三,但他這次和江瑟箐並列第二了!”
一個學期裡,周科斂不斷地收到情書,但都被他一一拒絕。自從季音棠江瑟箐公開戀情時,就有人開始懷疑年級第三是不是不好女色。
於是,便有了男生給周科斂送情書。
“周同學,我很喜歡你!請你接受我吧!”周科斂麵前站著一個長相清秀好看的男生,此刻男生正壯著膽紅臉大聲告白,引來了不少學生看熱鬨。
但周科斂皺著眉,過了一會兒又很難為情地朝那個男生笑著搖頭,委婉道:“謝謝你的喜歡,但我不是同性戀。”
簡明一句話,打消了所有人對自己的想法。
周科斂長得就是偏陽光型的那種帥,皮膚呈小麥色,月牙狀的眉,眼眸清澈,給人一種十分溫柔的感覺。
重點就是,男女通吃。
有人小聲議論:“原來他不是同,那他是不是有暗戀的人啊?”
但很快又有人出聲否決:“說不定是難言之隱呢。”
江瑟箐剛和季音棠一起接完水回來,聽見這話低聲輕笑,驚得那人轉過身來又嚇了一跳,嘴裡罵罵咧咧的。
江瑟箐抬眼警告:“奉勸你一句,你還是不要隨便議論彆人的為好。閒的發慌的話,與其圍觀非議他人,還不如多刷幾道題看看能不能成為下一個周科斂。畢竟以你的智商,你要比他經曆多少波折輾轉才能追上他。”
那人手心緊握,攥成拳頭。雖然不服,但想到傳言江瑟箐前段時間發起脾氣對著張爍琳做的那些不禁打了個寒顫,訕訕收口。
江瑟箐叉手倚靠在後門邊框,招呼季音棠過來站一起看周科斂的好戲。
隻見得那男生沮喪垂下頭,自討無趣般地抬頭和周科斂對視了好一會才不甘心地走了。
學生們看著沒意思,於是便散了。
林風正巧看到江瑟箐和季音棠兩人鬼鬼祟祟,大聲道:“哎呀這不是年級第一第二嗎?怎麼在這裡偷看啊?”
周科斂猛的回頭,看到兩人後哼了聲:“瑟箐,你們又看我笑話。”
江瑟箐抬腳對著林風的小腿踹了下去,鞋印明晃晃印在林風的校服褲上。
“上次你舍友就還在賭你們倆的成績,怎麼,贏了六百還不服?”周科斂一臉憤恨。
“沒贏過音棠,我就是不服!我剛剛幫你說話,你這胳膊肘往外拐,我真是錯付了……”江瑟箐神情懨懨,雙手捂臉,假裝要哭。
季音棠抬眸掃了江瑟箐一眼,江瑟箐立馬收回表演,訕訕搭上季音棠的肩:“哎呀,我還是最愛你的,人家隻不過隻是說兩句。”
季音棠忍不住要笑,但隻一瞬就被憋回去了,“沒事,你隨便。”
江瑟箐忽地正了正色: “下周我成年禮,可能會開party,你們來不來?剛好是期中考後。”
“好啊!當然去,怎麼不去。我去你們家蹭飯!我總聽我爸說你們江家宴會廚不錯的!”林風激動地大叫。
周科斂蹙著眉心,問:“瑟箐,你和你媽說你和音棠的事了嗎?”
“說了,從上學期期中考後就說了。”江瑟箐笑著,眼睛彎成月牙狀,臉頰紅撲撲的。
季音棠也破天荒地笑:“還不錯,同意了。”
“”哇哦——”一大群人在教室起哄,居然有人說:“學委和小江見父母了!”
緊接著又是一陣起哄:“都見家長了親一個不過分吧?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江瑟箐臉頰還有褪不下去的紅,耳根也有些發燙的樣子。
季音棠原地躇著不動,用手招呼江瑟箐走近。
“今今,親我一下。”季音棠很小聲地在江瑟箐耳邊說。
江瑟箐突然就不會接吻了,隻是很純情又害羞地親吻了下季音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