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是一道清炒土豆絲兒，秦粥平時愛吃這個，每次秦鬱一炒這個，都會嘴甜地誇秦鬱炒的好吃，雖然秦鬱一般都是淡定的點頭，但是崽子都還是會對著他笑。

秦鬱也坐回飯桌之上，整個小屋裡隻有碗筷和對事物的咀嚼聲，相比以往，似乎少了些什麼。

對，是秦粥的笑聲、說話聲。

今晚的秦粥很沉默，甚至眼睛都在碗裡，連菜也沒有夾幾口，低著頭，似乎就算是剛才起床之時，秦粥看向他的眼神，似乎是在透過他，在看另一個他虛幻出來的理想人物，似乎是在他理想中的爸爸，是怎樣的？

“秦鬱爸爸，我吃好了。”崽子將筷子整齊地放在桌子上，跳下了坐著夠不著地的凳子。

不久後浴室裡傳來了水流聲，秦粥正十分自覺地洗漱著。

獨留在桌上的秦鬱，手上的碗靜止著未動。

崽子叫他，秦鬱爸爸？

到現在，他已經很肯定了秦粥絕對有哪裡不對勁。他回想今天發生的事，崽子從哪裡開始變得異常的？好像是從他回答不知道那幾句數學題開始？還是他在和李阿姨討論時，他忽略掉了什麼？

他洗完碗從廚房裡出來，就聽見輕微的關門聲，是動作很小心翼翼才能發出的聲音，但是在空蕩寂靜，暫時沒有其他樓層雜音乾擾的房間裡，卻聽得清楚。

他看了下時間：20:01分。

他皺著眉，今晚第二次敲開秦粥方麵的門，關掉的燈又亮了起來。此時秦粥已經換上小海豚睡意將自己裹在了被子裡，縮成了一個團兒，眼睛半睜著，是要入睡的模樣。

“秦粥，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嗎？”秦鬱摸了摸崽子的額頭，沒有發燒。

秦粥躺在小枕頭上搖了搖頭。

“那就是心情不好？是怎麼了？能和爸爸講嗎？”秦鬱排除身體的問題，那就是秦粥心情上哪裡出現了不對。

崽子眨了眨眼睛，察覺到秦鬱對他的關心後，將眼睛鼓大，看著精神了許多。

“爸爸想要聽？”

秦鬱麵色深沉地點頭，這樣的態度是以往在談幾億的項目時，才會露出的表情。

“粥粥今天很壞。”

“專門踩死了幾隻大螞蟻。”

“可是粥粥一想這些螞蟻回不了家，螞蟻崽崽會很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