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旗沒接,寧宴隨挑眉:“想讓我喂你?”
陸旗坐起來倚靠在床頭,白色寬大的病號服顯得臉色更加蒼白,一對形狀好看的鎖骨露出一小片來還一無所知。
他聲音帶著一絲沙啞,被子底下的手握了握,鼓足勇氣道:“寧先生,你喜歡我嗎?”
寧宴隨略微詫異,“這麼直接?”
他把碗擱在桌上,“既然你問了,那我明明白白告訴你,我是商人,做事追求回報,我對你有想法,不是你美好想象中的朋友,而是可以親吻上床的關係,你現在接受不了沒關係,我給你時間。”
床上的人肉眼可見的慌亂起來,寧宴隨站起來,知道不能把人逼得太緊,打算趁著表完態讓陸旗自己琢磨琢磨,臨走時他又交代一句:“你隨時有自己的自由和正當權利,但不能在這段時間沾花惹草,就算是沒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也不行,有悖倫理知道麼。”
留下陸旗一臉懵逼,沾花惹草,有悖倫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他把自己縮在被裡,隻露出一個毛絨絨的頭頂,臉頰有一絲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紅,小聲哽嘰:“我還沒說什麼,這人怎麼就管上我了呀。”
在病房又躺了半天,陸旗穿上拖鞋下床,沾地的一瞬間還有些暈眩,隻好扶著牆慢慢地走,迎麵遇上一個護士,他攔下來說道:“你好,我問一下繳費處怎麼走?”
護士看看他的胸牌,“你在私人特護病房,是不需要花錢的,安心養病就是。”
陸旗緩緩“哦”了一聲,私人特護條件嚴格,不是有錢就能開的,秦家也隻有身體不好的秦母在西郊醫院有一間,沒想到寧宴隨居然把他安排在這裡。
他垂下眼睫,對那人的嗬護和貼心既感動又不知所措,從沒有人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他好。
“陸旗。”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陸旗回過頭,語氣疑惑:“秦先生?”
秦寄明穿著西裝站在不遠處,看樣子剛從公司趕過來,他臉色不太好看,但還是走了過來,“聽護士說你發燒了,大夏天怎麼燒成這樣的。”
陸旗回道:“不好意思,但這和您好像沒什麼關係,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秦寄明的臉色更加難看,但還是耐著性子問他:“早上那個男人是誰?好歹也是公眾人物,怎麼能隨便讓人接你的電話。”
陸旗微愣,猜到是寧宴隨接的,“我已經不是藝人了,也可以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朋友。”
秦寄明以為他還在賭氣,語氣稍稍緩和:“之前的鹹豬手事件的確是你被冤枉了,幸虧那個明星主動坦白,我沒有早點幫你解決是我的不對,既然事情已經說清,你也該回來了。那種經紀公司解約就解約,我可以幫你找個更好的。”
陸旗愣住,陳妍坦白了?怎麼可能……事情剛發生的時候她們閉口不談,現在都過去這麼久了又何必表明真相。
他又覺得好笑,自己進圈這麼多年,被黑了無數次,秦寄明什麼時候管過,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但好歹是自己叫了五年哥哥的人,陸旗不想太不留情麵,他淡淡道:“都過去了,退圈不完全是因為那件事,我累了,不想再整天奔波,現在賺點錢夠自己生活也挺好的。”
秦寄明皺起眉,“你什麼意思,還不打算回家?”
陸旗覺得好笑,“秦先生,我以為我們上次在電話裡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秦寄明篤定地說:“你在生氣,是那次秦寶生日我們忽視你了對不對。”
陸旗是真的覺得無奈了:“家裡忽視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怎麼會因為那點事生氣。”
秦寄明難得的耐心告罄,追問帶著責備:“那是為什麼,秦家對你平常是疏於關心,但原因是什麼你不清楚?”
陸旗撇過頭,神色冷淡下來,“我不想談這件事。”
秦寄明也冷下臉,“你是不想談,還是沒臉談?”
陸旗:“夠了,”他臉色仍然蒼白,卻帶著幾分倔強:“我說過那件事不是我做的,可你們不相信,好,那我離開秦氏,也轉了專業,學了和金融八輩子打不到的表演係,你們還有什麼不滿意?”
秦寄明冷笑:“不是你?當時隻有你和小寶管理那筆資金,錢還是從你賬戶走的,不是你還能是誰?”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很久,現在提起陸旗還是感受到了一陣陣涼意,他轉過身子背對他,“隨便你怎麼想,但我不會回去了,你走吧。”
身後傳來巨大的關門聲,陸旗閉了閉眼,心裡湧起一陣疲憊。
秦寄明走到空曠處,播出一個電話:“去查陸旗三年前私吞公司流動資金的事,還有,”他猶豫一下說道:“查查小寶最近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