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景無依瘦小的身子上被……(1 / 2)

景無依瘦小的身子上被結結實實的綁上了成人拇指粗的麻繩,並讓一個打手站在他身後,將雙手壓搭在景無依的肩膀上,讓他連動都動不了!

張大爺的兒子正站在他麵前,指著他大聲的罵罵咧咧著,但景無依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他的腦袋裡隻想著剛才娘親被推倒時的樣子,擔心著娘親會不會受傷?

見景無依沒有半點反應,張大富火大的用力扇了景無依一巴掌,神情激憤的罵道:“你這該死的臭小子,竟敢殺死我爹!看我今天不活活打死你,用你的屍體來祭拜我爹!”

伸手示意身後的家仆遞上東西,家仆連忙遞出一直拿在手上的木棍,那木棍約莫和景無依身高一樣長,嬰兒拳頭般大小粗,再加上張大富陰狠的表情,讓在場的人都相信隻要用那根木棍打幾下景無依,他必死無疑!

張大富陰笑著高舉起木棍,有些觀看的人雖不忍心,卻沒敢挺身阻止,隻能移開眼,而鴇母則始終嘴角噙著一抹輕蔑的冷笑,眼中的嫌惡與痛快顯而易見。

張大富高舉的木棍揮下,眼看就要打上景無依的身,景無依也沒有任何反應,隻是偏著被打紅的臉,雙眼低垂,看不出任何心思。

一道纖細的身影迅速的從人群中衝出,撲向了景無依,木棍狠狠的落在了這個身影的背上。景無依在這個身影罩上他的瞬間,聞到了熟悉的味道,連忙抬起低垂的眼睛,卻見到娘親那孱弱的身子及時的擋在了他的身前,為他擋下了張大富的那一棍狠擊,頓時一陣血花飛濺,景無依的眼中紅光一片,有幾滴還噴到了他白晳的臉上,然後他就眼看著娘親伸出雙手摟住他,無力的掛在他身上。

景無依漂亮的雙眸慢慢的瞪大,驚恐不已的看著趴在他身上的母親,血從她的後腦勺緩緩流下,滴落在她淡青色的衣服上,將衣服染成鮮紅一片,還有幾縷血絲直接滴落地上。

現場靜默下來,誰都沒注意到月芙從哪個方向衝出來,何時衝出來?等看到時月芙已被打中,血從她的頭上、身上漫延到了地上,看來甚是恐怖!

“娘,娘,你怎麼樣?娘,你們放開我,讓我看看我娘,放開我!”景無依開始掙紮起來,他身後壓製著他的打手也被突闖進來的月芙驚住,一時間鬆開了對景無依的壓製,景無依在感受到肩膀的放鬆後,用力往後一撞,打手一個不猝防被撞退了好幾步。

景無依也順勢往後倒下,連帶著掛在他身上的月芙也跟著倒下。景無依心急不已的低下頭探查著母親,卻隻看到她背上被染紅的衣衫,他輕輕抖動著身體對趴在他肩頭的月芙輕聲喚道:“娘,娘,你快醒醒!你不要嚇無依,不要嚇無依!”

張大富從愕愣中回過神來,他手持著木棍指著月芙的背獰笑道:“哈哈,這就是你的娘啊!真是太好了,能讓你也嘗到失去親人的痛苦真是太好了!就讓你眼看著你娘死在你麵前,而你卻無能為力!”

景無依仇恨的目光射向他,他像頭被激怒的小獸般向張大富嘶吼起來:“有本事你就衝著我來,不要傷害我娘!你和你的下流父親一樣,隻會拿我娘親出氣,你這王八蛋!”

張大富獰笑的臉上露出幾條青筋,他沉下了臉陰側側的俯視著倒在地上的景無依說:“衝你來?哦,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竟這麼有膽識?好啊,那我就衝你來,我就看看你要為你的大話付出什麼代價?”

“把他拉起來,解開他身上的繩子!”對著剛從景無依身後退開的打手下著命令,打手看了看他再看向一旁的鴇母,隻見鴇母回他一個答應的眼神,打手便將景無依從月芙的身下拖出,再解開將景無依綁得嚴實的繩子。

獲取自由的景無依立刻扶起倒在地上的月芙,一觸及月芙身上的血景無依便覺得體內一陣翻滾,有種想要將在場的人全部殺光的衝動!

“你想殺我便來啊,我不怕你!但這跟我娘沒有關係,快帶她去找大夫!”景無依憤恨的瞪向張大富,再瞪了一眼一旁看戲般的鴇母,卻沒人理會他的要求。就在景無依還想繼續開口請求他們的時侯,張大富卻先開口:“要想我救她,可以!隻要你能打贏我,我就救她,否則你就和你娘一起給我爹償命!”

“打贏你?”景無依對他突如其來的提議怔了怔,張大富再次揚起一個獰笑道:“對,隻要你跟我打一場,打贏我,我不僅會救你娘,還會放過你,你刺殺我爹的事既往不咎!”

景無依看著他眼裡明顯的奸險之色,明知道他不會輕易放過他,但為了娘親他還是點了點頭,“好,我跟你打!”

“很好!不過我先說下規則,你必須空手不能拿任何武器來打倒我,才算贏。而我則可以使用任何武器,隻要打倒你我就算贏,而且死、活、不、論!”一字一句的慢慢說完後張大富笑得更加的邪惡,得意。

一旁觀看的人也不禁為張大富的不公平規則感到憤怒,可是依然沒人感出聲討伐,隻是互使著眼色。

景無依卻不驚不詫,他並不感到驚訝也不感到氣憤,對眾人的漠然他不生氣,對張大富的不公平他不生氣,他唯一氣的是這些人對母親的見死不救!

這就是這世間的真理!有權有錢的人永遠至高無上,他們所說的話就是定律,容不得他們這些下等人反對反抗!

他根本沒得選擇!如果不賭這一點也看不見的微小希望,他恐怕會永遠失去他的娘親!

他唯一的、摯愛的娘親!

“沒有反應就代表你同意啦,那就開始吧!”

就在景無依沉思的時侯,張大富徑自決定著,一說完話他便再次舉起手中的長棍打向了景無依,而慢了一步的景無依看到黑影罩下,反射性的舉起右手抵擋,沒想到便聽到一聲“哢喳”的清脆響聲,景無依瞪大了眼睛跪落於地,右手像沒有力氣般的垂落在地,而左手則扶向了右手臂,劇痛從手臂漫延至全身,可是硬是不喊出聲的他緊咬著牙關,慢慢的將上半身伏向了地麵,無力的癱倒在了地。

“哈哈哈,隻打一下你就受不了啦?真好笑!就憑你這卑賤的東西也想和我玩?你還不夠資格!”張大富斜睨著景無依狂笑道,手中的長棍再次舉起,這次對準著景無依的背,眼看就要打下,腳邊忽傳來一拉扯的力道,他將視線移到腳上,隻見月芙正伸出手扯著他的左腳,仰起頭眼帶哀求的弱聲道:“求求你,不要再打無依了,他會死的!”

張大富見她頭上的血從額上流下,讓原本絕美的臉變得恐怖淒厲,心中一驚便一腳將她的手給踢開,並呸聲道:“滾開!本大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輪不到你這賤人說話!”,說完手中的長棍便打向了景無依。

在月芙因驚恐而睜大的眼睛中,隻看到木棍慢慢的朝景無依接近,就在快要碰觸到景無依的背時,景無依卻一個翻身,讓張大富的木棍落空打在了地上。

景無依咬牙硬忍著手臂的疼痛,翻過身後便顫抖著站了起來,慢慢的踱回母親的身邊,用沒有受傷的那支手支撐住母親。

月芙見景無依躲過那一棍擊,便稍微放下了心,她也忍著頭上的傷痛,儘量不倚靠向景無依,撐起身跪坐在地上,看見張大富怒容滿麵,殺意的目光鎖定著景無依,而景無依也不甘示弱的回瞪著他,眼裡帶著冰冷的恨意,讓張大富沒來由的一顫,為了掩飾心裡莫名浮起的懼意,他冷笑著看著景無依說道:“你這小賤種倒是挺會躲的嘛,我倒要看看你接下來要怎麼躲?”

景無依冷瞪著他,瘦小的脊梁挺得硬直,眼神是那麼的無畏與寒冷,讓人不敢直視!

鴇母暗瞪著景無依,也不敢直視向他,卻在心裡嘀咕著:為何我每次看到這小賤種的這種眼神,都會心生懼意?明明隻是個沒有力量的卑賤小鬼罷了!

張大富也招架不住景無依的目光,他看向身旁的打手有些惱羞成怒的命令道:“你給我抓住這臭小子!看看他還能躲到哪去?”

“是!”站在景無依身後的打手立即大步邁走向景無依,伸出兩手將景無依沒有受傷的左手一個反折,固定在了身後,讓景無依再次動彈不得。

景無依的臉色未變,隻是仍然冷瞪著麵前的張大富,而因景無依被抓住而失去支撐力量的月芙咬了咬失去血色的唇,暗下了個決定。

她撐起上半身跪在張大富麵前,一縷縷的血絲從她的臉上緩緩流下,更顯得她的蒼白無色,她看著張大富輕聲祈求道:“大爺,你今日來是為了替您的父親報仇,那麼您不該找無依,而應該找我!”

“哦?什麼意思?”張大富忽然略帶興致的轉向她,等著她的回答,而被抓住的景無依原先冷沉堅忍的眼神開始搖動,似有些預感到母親接下要來講的話。

月芙忽感一陣暈眩,她閉上眼睛輕吸口氣再張開,定定的看著張大富說:“是無依殺了您的父親沒錯,可是生下無依的人卻是我!所謂冤有頭債有主,你該找我為你父親償命,而不是找無依!……”

“娘,你胡說什麼?人是我殺的,就該讓我償命,不許你胡說!”像是料到月芙會講出這樣的話,景無依沒等她說完便急忙朝著月芙喊道。

景無依的反應讓張大富嘴邊咧開了邪惡的弧度,他獰笑著對月芙說道:“說得是啊!好吧,本大爺就寬宏大量一次,同意你的這個想法!隻要你肯為你兒子死,我就不再要他為我爹賠命!”

月芙滿臉血汙的臉上揚起感激的笑容,她朝張大富俯首叩謝道:“謝謝大爺,謝謝大爺!”,在景無依不敢相信的眼光中,她慢慢的拔出插在頭上的那支發簪,將尖利的尾端對準自己白晳的頸項,急得景無依朝她大叫道:“娘,不要!”

張大富邪笑著看著月芙的發簪一點一點的刺進她的咽喉之中,可是沒等他繼續笑下去,月芙手中的發簪突然一個反轉,在眾人來不及反應之下插入毫無防備的張大富肚子上,張大富身體先是一僵,然後仰起頭慘叫起來。

鴇母急忙奔向張大富,一邊攙扶起張大富一邊朝其他的的打手怒喊道:“你們是死人嗎?還不快來扶著張大爺!還有你快給我去找大夫來!”

“是!”

鴇母將張大富交給兩名打手扶住,自己則走向月芙,沒給月芙說話的機會便一巴掌甩上她的臉,打得月芙倒在了地上,腦袋的暈眩感更重,她用力的甩了甩頭,再費力的抬起臉注視著站在她麵前的鴇母,隻見鴇母陰沉著滿是皺紋的老臉,怒目瞪視著她罵道:“你這賤人,枉費我救了你一命,還將你收留在這裡,沒想到你和你那個小畜生都是恩將仇報的人,果然有其子必有其母!殺害了我一個客人還不夠,還要殺第二個?你們母子倆不將我的無雙閣搞垮不甘是不是?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引入你們這兩隻惡毒的狼!”

“娘!”景無依也被母親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住,他實在是想像不出一向溫柔可人的娘親,怎麼會殺人?若不是親眼所見,他絕對不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