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如何呢?你胸中自有定論又何必問我。本就是波斯壓在這兒的人質,小留數月這個詞怕是太輕了些。樓淵嫣然一笑,抬頭直視那人,道:“相王說得極是,樓淵自是願在這繁華京都裡庸碌一生的。”僅僅數月,竟被他說成了一生。
相王千謂臉色喜怒莫辨:“王主何必說笑,陛下即刻派人為王主收拾寢處。”
樓淵垂了頭,不再多言,隻是在隨著宮婦們邁出大殿的那一秒回頭望了望,似是要將這巍峨大殿刻進自己析著五彩日光的左眼裡,要將那立於小皇帝身後的男人封存在這大殿裡,將自己埋了十年的根,從這浮華可笑的皇城中,扯出來。
“什麼?!那死宰相竟然要將你困在這破宮殿裡?!”浮卿在看見樓淵從宮門邁出的下一秒死死拽住了他。樓淵理了理情緒,小聲告誡自己千萬不要動怒:“你莫非把我們此行的目的忘的一乾二淨了……”“什麼?”浮卿的大眼睛在樓淵麵前閃阿閃阿。“滾,一,邊,去!!”,樓淵長久緊繃著的名為理智的弦終於斷線,“老子是進皇城來當人質的!人質!!你懂不懂啊?!”“人質?”,浮卿若有所思,“哦……那個阿,那有什麼關係?人質不也是人麼?當然也可以逛集市看美女了,那有被鎖在宮裡,一步不能走的道理?”樓淵揉了揉額角:“你真的是樓蘭皇子麼?我很好奇你這麼多年究竟是怎麼混出來的……”“啥?你這小小般若王競敢懷疑本少爺的身份??”浮卿極不服氣的撅起嘴,又轉而一笑,拉了樓淵的手就跑,“管他什麼人質不人質的呢,一個月裡總還有個喘氣的時候不是?既然今天那相王放了你出來,咱們就彆管那麼多了,走,我這幾天可把這京都裡的什物逛遍了,待你好好逍遙去!!”
浮卿掌心如烈火般滾燙,指節冰涼的樓淵下意識往他身邊靠了靠,腦中突然閃過另一雙同樣滾燙的手,那雙手曾在他脖頸上留下一道難以磨滅的暗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