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閃電劃過天際,硬生生在無邊的漆黑中撕出一條白亮的傷口,那痛苦讓人落淚,殘酷卻也姣好。
“換身衣裳吧”,千謂故意壓低的聲音更加魅惑,“你的龍袍香味淡了,也該叫人重新染些麝香上去。”
欻裕身體微不可見地一顫,隨即緊闔上雙眼,輕輕點頭。
仁綏真的很後悔解了浮卿穴道,這小子自從醒過來就哇哇亂叫沒讓人安生。
“你穿綠衣服好像青蛙阿...”
“你到底治不治得好我的傷啊?”
“你是禦醫?小樓不是看花眼了吧?”
“阿——,你居然用鹽來洗我的傷口,瘋了嗎?”
“你你你你你,不要激動啊,哇!小樓就命啊!!美人禦醫草菅人命啊!!”
一片安靜,無人答話。
“……你方才跟小樓說了什麼,說的他魂不守舍的?”
浮卿把什麼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遍了,唯獨沒有提到自己突然昏睡過去的事實。仁綏旁敲惻隱地問他,可還記得自己為什麼睡了這麼久,他疼得齜牙咧嘴來了句:“誰曉得,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當睡則睡。”說著還朝窗外瓢潑的大雨努了努嘴,裝摸做樣唉聲歎氣。
於是仁綏開始懷疑自己之前有沒有必要弄暈這個人。當然,這是因為他沒有看見浮卿眸中一閃而逝黯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