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麝香繞過鼻尖,輕微的衣料摩擦聲漸漸靠近,千謂輕呼一口氣,抬頭望著來人,年幼的帝王垂頭立在他麵前,纖弱的身子不易察覺地顫抖著,殿內搖曳的燭火在他略顯蒼白的臉頰上勾勒出模糊的金邊
千謂偏著頭吹滅了紅燭,本就淒清的大殿沉入死寂,難辨深淺的黑暗卻讓口中的話染上靈動的曖昧:“皇上今日所做的事,折煞臣了。”
“我...不,朕沒有...。” 欻裕小聲分辯。
“嗬。”千謂一笑,雙眸散發著難擋的戾氣。
“你恨他,那個波斯來的般若王,為什麼?”仿似下定什麼決心,咬咬牙抬頭直視千謂。“哦?何以見得?”千謂微眯起眼,撚了欻裕頰邊一縷青絲,繞在手上把玩。“你...派人害他。” 黑暗中欻裕的聲音微不可聞。
“陛下”,千謂伸出右臂摟了欻裕在懷裡,嗅著他發上淡淡麝香,“何必擔心,臣自是不會毀了大燕波斯兩國邦交,隻是偶爾乏了,教訓隻貓,而已。”
欻裕在他懷中不安地扭動:“可你差點燒死了他。”“不是還有皇上您派人救治麼?”千謂淺笑,何況區區琉璃火怎能傷了那人。
“...我不喜歡你逗貓。”將頭埋在千謂胸前,沉默良久,悶聲道。
“那以後臣不逗了。”千謂淡然道,“皇上注重自己的身體要緊,禦醫仁綏還是不要隨便派出的好。”“嗯。”欻裕輕歎了一聲,大殿又安靜下來。
尖銳的雷聲撕破繁花似錦的春天,接著終於開始下雨了,豆大的雨點從萬丈高空傾瀉而下,砸在窗框上,咚咚作響震人心魂。
殿內君臣二人輕擁彼此,久久沒有動作。
“不要生氣了。” 欻裕清澈羸弱的聲音打破沉默。“臣不敢。”“我,我再也不會插手你的私事了...”“有勞陛下費心。”“我真的...真的不會再隨意調度仁綏,調度...你的人了,還有那個般若王我也...” 欻裕說著聲音越發哽咽,竟似要哭出聲來。
“皇上,”千謂蹙眉,似是不忍見欻裕落淚,眼裡卻再次燃起曖昧的笑意,“有您這句話,臣的事情,才敢好好辦啊。”
“你...” 欻裕剩下的話被吞進兩片炙熱的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