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蘭德海域 鑽戒(1 / 2)

從凱撒兜中掉出的是枚銀環戒指,同骰子般大小的主鑽被銀製六爪托起,兩側分彆鑲有米粒大的碎鑽,細看銀環,內嵌細金條。

海盜一眼認出這是他們洛克船長的東西,一時同仇敵愾地大呼小叫。

洛克撿起鑽戒,這是他所有財寶中最精致最昂貴的一枚,準備送給唯一的女兒。他將鐵劍抵上對方的脖頸,質問道:“還偷了什麼?”

凱撒被迫抬起下巴,一臉錯愕地盯著洛克手中的鑽戒。

這東西怎麼到他兜裡的?

誰偷偷放進來的?

有人栽贓他!

凱撒迅速回憶一整夜和誰有近身接觸,無奈酒館一整晚人很多,連走廊都站滿人,很難不與人貼著身子。他看著周圍一群憤怒的海盜,試圖向他們解釋:“我一整晚都在酒館…”

有海盜明顯控製不住情緒,激昂地審問:“那你怎麼解釋鑽戒是從你這裡掉出來的?”

凱撒原本想說什麼,最後苦澀地閉上嘴巴,任何話語都無法辯解有意的誣陷。

梅琳達得知意外匆忙趕來,操起後廚放置的鑲滿鐵釘的木棍,一胳膊推開人群,大嗓門吼道:“小夥子們,讓讓。”

所有人的視線移向這突兀的聲音,來的人是一位穿著紅棕相間的長連衣裙的豐腴女人,連衣裙內套著一件簡潔的白襯衫,腳上的短跟皮鞋在地麵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有夥計緊跟老板,低聲解釋眼下的情況,梅琳達才得知整個過程的來龍去脈。她另外囑咐丈夫約翰上閣樓看住加比,省的小兒子亂跑闖禍。

洛克·瓊斯從手下的嘰嘰喳喳中得知這個女人是酒館的老板梅琳達·桑蘭。他對這女人同樣有所耳聞,野蠻能乾的女人不多見,眼前這位算一個。

梅琳達瞧了一眼血腥的地麵,再轉眼看向對峙的兩人。她清了清聲,當著所有人的麵問:“凱撒,你偷東西了嗎?”

凱撒梗著頭一動不動,畢竟這裡有一把鐵劍可以瞬間刺穿他的脖子,隻得低聲回應:“沒有。”

梅琳達不滿道:“聲音太低,我聽不見。”

凱撒看著母親強硬的態度,知道對方是要自己在不利局麵下做出像樣的態度。他大聲道:“我沒有偷洛克船長的東西。”

“很好,”梅琳達冷酷地環視四周,高聲質問,“那麼,誰親眼看到凱撒偷了這枚鑽戒?”

這一句激怒了在場的所有的海盜,激憤放話鑽戒是從凱撒這裡搜出來的。

梅琳達置之不理。

她對上洛克·瓊斯的視線,冷聲道:“洛克船長,沒有人親眼看到凱撒拿這枚鑽戒。你見多識廣,應該知道單憑這件事就認定我兒子是竊賊,根本不合理。”

梅琳達揮起木棒,近身逼問:“還是說,你毀掉人證是為了讓我兒子坐實這個罪名?”

被潑黑水的洛克·瓊斯盯著女人的眼睛,對方隨時就衝上來的凶狠勁與傳聞中如出一轍。他想起這裡處於整個愛蘭德海域沿海一帶的交易中心,各海域的人成天出入,是最有可能得知黑袍子的地方。

尤其眼前這個女人手裡掌握著每一條交易,完全沒必要惡交,但他也不是受人牽製的蠢貨。

他收回鐵劍,朝劍刃吐了口唾沫,用腰上係著的鐵片細細摩挲,不經意道:“看樣子梅琳達太太可以證明這位——也就是你的兒子,沒有偷我的鑽戒。”

梅琳達瞄了一眼揉肩膀的凱撒,不動聲色地推諉,“你或許該問問你船上的夥計。”

洛克看了一眼不怕死的女人,最後揮手囑咐把昨天輪值的手下叫來。

昨夜在阿瑞斯號輪值的有三人,一個被洛克·瓊斯砍斷頭,一個聽聞風聲乘著船隻逃出港口,隻剩下眼前被押來的這個人。

“說說,”洛克將鐵劍磨得霍霍響,隨後附耳小聲威脅,“你知道,我不喜歡說謊的人。”

這人先是偷偷觀察四周,出現短暫的停頓後扭頭直直盯著凱撒,看起來比先前的小個子膽子大。

凱撒敏銳地抓住這點異常,隨著對方的視線在酒館內來回巡視,可仍舊沒看出有什麼問題。他眉頭微蹙,將視線回到這個人身上。

這時,他聽到對方鎮定道:“昨天的確是他上了甲板,另一個人帶著他在甲板上四處轉了轉,我沒有跟著。”

言外之意,一口咬死凱撒是罪魁禍首。

現在輪到酒館的夥計發出不滿聲,揚言凱撒根本不會偷東西。

在雙方僵持時,一聲清亮悅耳的聲音從空而降,“鑽戒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