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被宜修的表情傷到了,雍正地臉色微黑,沉聲說道:“我需要用銀子的地方太多了,你提的那些想法,全都是我在外麵執行。”
雍正帝其實真的很想吐槽:宜修手裡有好多賺錢如流水的鋪子,以前她把這些銀子用在了陪養匠人、手藝人,鼓勵創新和培養人才上麵,可現在她把人手和要做的事情推給了他,銀子卻全揣進了自己腰包!
宜修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的移開視線:“誰讓你那麼大公無私,把賺錢的法子都獻上去了啊。玻璃、香皂、紅薯坊,這些其實都挺掙錢的。”
但凡他稍稍抓一樣在自己手裡,也不至於沒銀子花啊。
雍正帝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可現在那些銀子都流進了國庫,歸屬於戶部統籌管理。我們這些研究,隻能自己承擔費用。”
宜修眨了眨眼,亦或問道:“你們沒有申請研究經費嗎?”
雍正帝坐的端正筆直,心裡卻恨不能掰著手指給宜修數花錢的地方,“火器製造所,海船造船處,練兵和水泥鋪路,以及良種推廣,每一樣都需要燒銀子。”
他自己就管著戶部,自然知道最近的進出流水賬是怎樣的。有玻璃售出,有香皂售賣,可國庫的銀子並沒有增多!
他接著說道:“研究經費有限,火器研究不能停,海船製造也不能耽誤,就像你說的,為了能更好的運輸玻璃,鋪路也不能耽擱。你是不知道,戶部的官員們現在比以前更愁銀子。”
而且每日大量的銀錢打手裡流過,引得那些心有貪念的人蠢蠢欲動,若非他現在就是戶部主事人,還不知道戶部的官員還能有多少堅守底線呢!
宜修聽雍正帝說得可憐,在腦海裡盤算了一會兒,說道:“我手裡的鋪子、莊子我是舍不得給你的,但我手裡還有幾百萬的現銀,我給你分一些,你安排人抓緊時間研究更高效的紡紗織布機吧。”
“至於羊毛衣和羽絨服,這兩樣本就是錦上添花的東西,你可以直接建議皇上建造一個大型的製衣工廠,以後不管是收購原料還是賣出貨物,都由朝廷統一管控,也能省很多麻煩。”
她想了想,又說道:“亦或者你去八弟、九弟那兒借幾個商人,把法子交給他們,讓他們去琢磨。商人頭腦很靈活,那些大商人手底下的能乾人也多,說不定他們很快就能把羊毛衣和羽絨服製作出來呢!”
雍正帝若有所思,他是清楚自己九弟胤禟的經商天賦的,聽見宜修的話,他竟真的覺得把羊毛織衣與羽絨服交給胤禟說不定有意外之喜。
雍正帝:“這事我回頭再細細琢磨一番,與其交給不知根底的商人,我覺得此事更適合交給九弟。”
他微微笑了笑,說道:“這樣還能省下你手中的銀子。”
宜修沉默了,她在雍正帝心裡難道是一個很喜歡銀子的人?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她烏拉那拉氏·宜修雖然不是君子,卻也從不是個貪財好.色的小人!
她珍惜著手中的鋪子、銀子,並非是愛財如命,而是希望日後有機會做更有意義的事情。
宜修本就與雍正帝達成了協議,若是日後雍正帝登基,他便助她完成她想做的事。若是日後雍正帝不登基為帝,那他一定是已經達到了國外,她到時候就跟著去,去另一個地方發展自己的“革.命.根.據.地”。
宜修故作一臉歡喜地說道:“那你趕緊把這事交給九弟去辦吧,花九弟的銀子總比花我的銀子好。”
雍正帝瞧她一眼,但笑不語。人生的境遇真的很奇妙,他臨死之前都沒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會與死敵胤禩、胤禟合作。
二人又閒談幾句,宮裡宮外的情報相互交流著,很快就到了該就寢的時辰。
宜修都有些犯困了,雍正帝卻還沒提出告辭,她忍不住說道:“王爺,時辰不早了,你明兒還得早起上朝了,還不回去休息嗎?”
這話明明白白的就是在送客了。
雍正帝臉色黑了黑,目光沉沉看向宜修,宜修雖然已經年近三十,但看起來卻似二十出頭的模樣,皮膚白皙水潤,保養的挺好。
她的眼睛尤其清澈有神,深棕色的瞳孔仿佛能映出人影,卻又帶著獨特的沉穩睿智,惹人探究引人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