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起 下章就能說上話了!(1 / 2)

竹若漁 溫億竹 5612 字 9個月前

多年前,百家宗教相互憎惡,明爭暗鬥,水火不容,在江湖上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數名無辜人士因被卷進這場鬥爭而喪命,搞得人心惶惶,動蕩不安。

後人將這時期稱為“百宗之亂”。

這時,天下第一高手關午節在暗中建立門派,取名百安宗,誓為天下太平而戰。

短短一年時間內,百安宗先後吞十多個宗教,建宗門於祿山之上,關午節擔任宗主,其妻秦瑜秀鼎力相助。

在二人與其下數千名弟子的奮鬥之下,百安宗很快便成為了天下第一大宗,不僅滅了魔族,還將人妖兩界劃清界限。

兩年後,世上除了百安宗,唯一還有權力名聲的,隻剩下了那魔門宗教酬雁宗,見此情形,其他宗教紛紛開始投靠兩宗。

關午節的初心為天下太平,見目的達到,便放棄了吞並酬雁宗,自關宗門,與世無爭。

但酬雁宗宗主祁陸野心勃勃,妄想將百安宗滅門,成為天下第一,便命其子祁允前去將秦瑜秀捉來,當做人質。

可祁允畢竟年紀尚輕,捉人時被秦瑜秀的徒弟發現,一時驚慌失措,失手殺死了秦瑜秀,還被隨後趕來的弟子抓住。

關午節得知此事後,當晚斬下了祁允的頭顱,率領門下所有弟子血洗酬雁宗,並將祁陸綁在秦瑜秀的碑前用神火活活燒死,屍骨無存。

從此,世間再無紛爭,天下回歸太平。

關午節亦被世人稱為“宗聖”,一生主張節儉真誠,平等向民,再娶了秦瑜秀的師妹為妻,名叫蘇禾。

夫妻二人共同打理著全宗上下,日理萬機。

短短十年後,關午節逝去,根據他的遺願,本應由蘇禾代替他擔任宗主一位,但蘇禾身為女子,很快便被長老們合夥踢下了台,下落不明。

沒了蘇禾,百安宗立即四分五裂,幾日之內便出現了多家教派,並大規模地招攬各方修士。

許多千金不可求的劍器法寶也因此事下落不明,此中就有包括關午節的佩劍“纖凝”與可創造神火的鬼琴“姚焰”。

關午節與蘇禾的弟子們不願看到百安宗就這樣銷聲匿跡,於是將宗門遷入了遠離塵囂的無名山上,由關午節的大弟子路單擔任宗主。

三年後。

一直了無音訊的蘇禾回來了。

誰也沒料到的是,蘇禾竟帶著鬼琴“姚焰”歸來,一回宗便私下吩咐關午節的二弟子白緣將這“姚焰”交於一位叫做夜景文的人,且並未交代緣由。

夜色降臨,大地歸寂,燈火稀稀點點,行者寥寥無幾。

一白一紅兩個身影在房頂上疾奔著,輕如鴻雁,無聲無息,有如夜中吹過的一陣風,驚不到任何人。

如果你細看,方可看到那白衣人臨風玉樹,膚如凝脂,烏發及腰,背著一把用白布裹住的琴,一副仙人模樣。

紅衣女則身形小巧,明眸皓齒,紅發帶低束著分成兩股的頭發,下方掛著銀鈴。

如果再細看,又能看到二人衣上的紋路乃是百安宗獨有的銀梅花,再看二人的樣貌風度,不難辨認出那是百安宗的白緣與其弟子仿語。

二人在房頂上飛快奔跑著,突然間,一道銀光不知從何處飛來,刺向了白緣。

白緣提前預料,帶著仿語往旁退了一步,躲了過去。

待銀光消失後,一群身穿黑衣,頭戴鬥笠的人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領頭的則是一個滿頭白發,身著繡著金蓮印的紅衣的老人。

老人微眯著眼,雙手背在後方,腰上彆著佩劍。

白緣把仿語護在身後,向老人拜了一拜:“白緣見過師叔。”

老人捋了捋及腰長的白胡,道:“都這個時辰了,白小師侄怎麼還在四處遊蕩?不如到蓮如幫陪師叔喝杯茶,敘敘舊,如何?”

白緣道:“就不勞煩師叔了,倒是師叔,大半夜不睡覺,來堵我一個小輩的路作甚?莫不是還念著百安宗,想再回去當長老?”

“幾年不見,白師侄真是越發伶牙俐齒了,”老人說完,向後比了個手勢,黑衣人們立刻拔刀上前,“那就讓師叔看看,沒了師父的你還能有多少長進。”

見對麵有所動作,白緣便不再多言,從腰間抽出劍,釋放的劍氣似冰般寒冷,逼退了向前奔來的黑衣人們。

老人厲聲道:“再退回來一步,格殺勿論。”

聞言,他們不得不壯著膽子上前。

白緣揮舞“淩凝”,輕易地在房頂上行走跳躍,銳劍在月光下散著寒光,所及之處皆為冰霜,黑衣人的刀劍不過片刻紛紛被斬落,或是變成了冰碎了一地。

沒了武器,他們就用手腳,打算以命相搏。

他們心中的殺意被表現得淋漓儘致。

白緣向前躍了一步,揮劍砍下了為首的人的頭顱,接著轉身刺進身後之人的胸膛,而後飛快抽出劍往後一揮,後方的一排人立即變為了冰,被更後麵的人撞到、踏碎了。

打鬥還沒有結束,死亡也永遠不會停止。

熾熱的血不斷攀上那原本冷冽的劍,翩翩白衣不斷染上無數鮮紅,隨著白緣毫不留情的動作展開飛躍,在夜空下顯得那麼妖豔。

靜立著的仿語從袖中掏出雙刃,替白緣解決身後的敵人。

她的年紀雖小,但雙刃使得卻得心應手,身姿矯健。

在形式一片大好之際,老人捋了捋胡子,在抬手的一瞬間,一隻藏在袖中的極細的銀針飛向了白緣。

待白緣發現時已經晚了,銀針刺入了脖頸,如被侵蝕般的疼痛迅速蔓延開來,體內的劍氣不再流通。

幾乎就在下一刻,白緣昏了過去。

龍炎殿中,金碧輝煌,燈火通明,能人集聚,卻鴉雀無聲,氣氛詭異。

正位之上,坐著兩位年輕俊美的男子,黑衣金紋,頭發高束,隻不過一個坐立不安,一個威嚴沉穩。

客座之中,隻有最挨近正位的一座空缺,但美酒菜肴依舊一個不差地上齊了。

眾人等了許久,等到酒菜冰涼也未看見空席之主的影子,一個坐在最角落的少年甚至已經吃完了一桌。

忽然,蓮如幫幫主韓自支猛拍拍案桌,喝道:“夜寒川那廝,平日裡囂張跋扈也就算了,今日重選太子這般大事他都缺席,明顯是不把朝廷放在眼裡!”

韓自支在成立蓮如幫前是個山匪頭子,名聲很大,生性魯莽,耐不住性子,平日裡最看不慣夜寒川這人,卻又忌憚夜寒川的力量,所以一直不敢有什麼大動作。

要說夜寒川這人也奇怪,雖為時水教的教主,但向來獨來獨往、性格怪異、行蹤詭秘,教內事物都交由大弟子陵殤打理,自己則不問世事,甚至少有人見過他的容貌。

“韓幫主急什麼,既然是重選太子,少他一人又能怎樣?”

說話的是位笑眯眯的金袍男子,名為言諾如,方辰宗宗主,不僅家財萬貫還神姿俊朗,身邊美女如雲,一把青雲繞竹扇從不離身,看著倒像是位風度翩翩的世家公子。

“言宗主此話何意?”韓自支道。

言諾如開了手中的那把青雲繞竹扇,道:“在下的意思,各位不是都懂麼,韓幫主何必裝傻到底?”

韓自支無話可說,乾脆閉了嘴。

其他宗教玄門的代表也都識相地沒說話,碩大的宮殿中又恢複了死一般的靜。

雖閉嘴都是礙於方辰教的勢力,但言諾如這番話也並非沒有道理。

先帝年僅三十就因病身亡,一生未娶,僅有兩名養子。

而那兩名養子,便是這正位之上坐著的南宮遠與南宮卓。

南宮遠本是先帝身亡前立的太子,但他從小膽小如鼠,對於朝政更是一竅不通,相比之下,他這個弟弟勤懇踏實,聰慧好學,更有一國之君的風範。

南宮遠尚未登基,朝中勢力又全被瓜分了個乾淨,大臣自然不怕南宮遠能奈他們如何,商量了幾日後便辦了重選太子這麼個事,還花重金請了各教派的人來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