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弘至先忍不住了,他將燕雙棲護在身後,皺著眉看向崔承安:“崔老師,你這是?”
崔承安一把拽住葉弘至,把他扔到一邊。被抓住的葉弘至隻感覺自己被一雙鐵爪鉤住,動彈不得。
葉弘至:“……”
你們alpha就知道欺負我們beta。
崔承安走到燕雙棲麵前,問:“你的父母是誰?”
嗯?崔承安認識誰?
一個個橋段在燕雙棲腦中閃過,燕雙棲謹慎地答道:“我就是普通人家的小孩。”
這個回答並沒有讓崔承安滿意,但他卻意外地沒有多說什麼,反而說起了正事:“來吧,我給你講劇本。”
崔承安不愧是名噪一時的編劇,對劇本人物的理解非常深透。再加上他過去的經曆與經驗,隻需寥寥數語,就將裴鬆醪的一生躍然紙上。
裴鬆醪是戲曲名伶,天下誰人不識君那種的有名。無數才子愛他如命,可他偏偏愛上了一個土匪蔚玉泉。
蔚玉泉本是世家子,卻因家道中落而落草為寇。他一麵喜歡裴鬆醪,覺得過去的都是老舊的,他和裴鬆醪的愛情無罪;
可是另一方麵,當蔚玉泉的母親問他“你娶了一個戲子,百年之後如何向祖宗交代”的時候,他又無言以對。
最終,裴鬆醪被愛他又恨他的師弟張含君所害,蔚玉泉隻能抱著裴鬆醪的遺體懺悔。
而在整個劇本中,裴鬆醪的一生就是那個時代的縮影:想要打破陳規得到自由,卻又被古舊而束縛。
完成這樣一個人物的難度並不小,燕雙棲很久沒接到過這樣有深度的人物了,這對他來說是個不小的挑戰。
燕雙棲抱著劇本啃讀,上麵密密麻麻都是他做的筆記。
崔承安真的是一位負責任的編劇,他甚至拿出了大學老師講課的態度給燕雙棲講劇本,以至於燕雙棲感覺他回到了高考時。
他低著頭,燈光打在他的身上,顯得乖乖的、甜甜的,以至於崔承安看了都有幾分恍惚。
太像了,真是太像了。
崔承安走出房間,將空間讓給燕雙棲一個人。他走到院子裡,拿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出去。
電話很快被接起,對麵的是一個聲音聽起來很輕柔的女聲:“崔叔?這麼晚了,你找我什麼事?”
崔承安沉默良久,久到對麵的女聲忍不住又問了一聲“崔叔你怎麼了”,崔承安才說道:“思溪,我見到一個小孩。”
溫思溪:“???”
溫思溪沉默了一瞬,才小心翼翼地問:“崔叔,你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他真的不是我的私生子!”崔承安吐槽了一通,才說:“我懷疑他是你兒子。”
溫思溪:“……”
溫思溪一臉無奈:“崔叔,你彆總說這樣的話,長渡聽到了該多傷心?更何況你不是已經給我和長渡做過DNA檢測了嗎?結果顯示長渡就是我兒子,這也是你親眼看見的。”
崔承安:“DNA檢測也有可能作假。”
溫思溪:“崔叔……”
她甚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你怎麼總說長渡不是我的兒子?長渡那麼乖,你都不知道,他在背後有多傷心。”
崔承安動了動唇,最終他小聲說:“我就是覺得燕長渡不是你兒子,他和溫家人長的一點都不像。”
“……”溫思溪,“長渡姓燕,他長得像燕家人。”
“今天我遇見的小孩也姓燕,也長的像燕家人,可他就是像溫家的人。”
溫思溪皺起眉:“崔叔,你確定嗎?你真的覺得他像溫家人?”
“那還能有假?”崔承安仿佛一個老小孩,“你叔我人老了,眼睛沒老。他長的和溫哥一模一樣,我不會看錯。”
溫思溪思忖良久,才問:“那你說,那個小孩會不會是思澈的孩子?思澈當年處處留情,留有遺腹子也不是不可能。”
“思澈的孩子……”崔承安喃喃自語,“也不是沒可能。如果他是思澈的孩子,思澈也算有孩子給他燒香了。”
崔承安立刻道:“你抽空來一趟看看他,你看到他了就知道我為什麼一直說他是溫家的孩子了。”
溫思溪立刻道:“我知道了,正好長渡也在你的劇組拍戲,崔叔你可彆欺負他。”
崔承安罵罵咧咧:“誰能欺負那孩子?”
心思歹毒的一批,他連看都不想看見。
崔承安掛了電話,他轉身走回室內,便看見燈下燕雙棲夜讀的身影。
又乖又軟,像是一個一心為了父母的期望在燈下挑燈夜讀隻為了考上一個好的大學完成父母的期望的乖孩子。
崔承安再一次確定,燕雙棲肯定是溫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