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清雋俊美的麵龐倒映在瞳仁裡,梁吉葵又道:“那今天的事你彆放心上哦,反正我們也隻是純潔的朋友關係,互相幫個忙也是應該的嘛。”
也不知道是衝自己說還是對他說的,“朋友”二字被特意咬重了一個音節。
仿若在認真提醒著什麼。
男人眸光一沉,涼嗖嗖道:“晚了,已經放心上了。”
表情緊跟著一僵,梁吉葵弱弱表示:“那我補償你?請你吃飯成不?”
看向她緊張兮兮的表情,裴渡半拖尾音,似笑非笑:“勉強成吧。”
“那就明天晚上?剛好我有時間!”
被問的人頓了頓,才道:“明天恐怕不行,我要飛趟美國處理一些工作,最快也得一個禮拜才能回來。”
說不上來是個什麼心情,梁吉葵點點頭“喔”了下:“那好吧,等你回來記得告訴我,我去接機。”
車子很快重新啟動,黑色跑車在月光星影下更顯得瀟灑不羈。
平心而論,這輛車線條鋒利,外觀設計也是桀驁張揚那掛的,跟裴渡本人的氣質不算很相符。
可偏偏,看見他開車時的模樣,她又覺得合適得不得了。
這男人身上好像就是有一種奇怪的魔力,非盾非矛,兩種完全相反的形容詞在他身上融合得恰到好處。
回到羲和公館時,時間早就超過了十二點。
可能是小時候鬼故事聽多了,梁吉葵對這個時間段有一種極端的抗拒,也懶得再寒暄客套,隻想趕緊回家鑽被窩。
可一扭頭,地上有道小小的身影衝入眼簾。
她挑眉,不自覺地笑了:“不好意思哦,今天沒有吃的給你。”
同一時間,裴渡剛從駕駛座上下來,聽見她的聲音不緊不慢地看過去。
是一隻流浪狗。
小家夥個頭不大,白色的毛發看起來臟兮兮的,有的地方好像都打結了。
它正乖巧地蹲坐在原地,樂嗬嗬地搖尾巴。
“這隻狗原本是家養的,但那家人兩個月前搬走了,它就成了棄犬。”
察覺到他盯著小家夥看,梁吉葵主動介紹:“但它好像不知道自己被拋棄了,每天就在這一片等著,趕也趕不走,還總是把自己弄得臟兮兮的。”
她剛說完,就瞅見小狗探頭探腦地朝裴渡走去。
似乎是好奇這張新麵孔,它還圍著他轉悠了好幾圈。
梁吉葵乾笑:“你應該不怕狗吧?”
“不怕。”裴渡莞爾,甚至主動蹲下,似是想摸摸小家夥的頭。
可後者好像是被人欺負怕了,看見他的動作,反而拔腿就跑。
幾秒的功夫,就鑽入灌木叢瞧不見了。
裴渡抿唇,站起身:“但是看起來,狗有些怕我。”
“嗐,彆多想。”梁吉葵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你下次帶點肉乾來,我保證它最親你!”
“是嗎。”
路燈駐在不遠處,影影綽綽,光線斑駁。
他看著小狗跑走的路線,若有所思。
兩個人是一起上的電梯,裴渡先一步離開,空蕩蕩的四方空間隻剩下梁吉葵一人。
借光滑乾淨的電梯門當鏡子,她看清了自己此刻的模樣。
許是酒勁還沒散乾淨,她的臉有些紅,唇瓣上的口紅也所剩無幾,明亮的燈光下,為立挺美豔的五官平添一份柔美色彩。
進門後,她踢掉高跟鞋,熟練地從包裡拿出來一根煙,然後點上。
但卻沒有著急吸,但是托著手機盯著和某人的聊天頁麵發呆。
最新一條消息是一分鐘前發來的。
【早些休息,晚安。】
發消息的人是裴渡。
她盯得入迷,剛想機械係地吸口煙讓神經放個假,卻一個不留神被嗆到。
“咳咳——”
頓時沒了抽煙的興致,她滅掉煙蒂後趕忙跑去洗澡。
從浴室裡出來,她又接了一通電話。
是趙鶴熙。
來求助的。
起因是快到丁斯時奶奶的七十大壽了,老人家指名道姓讓丁斯時把女朋友帶回家。
“你知道的,他媽媽一直不太喜歡我,這次跟他回去,我有點怕……”
梁吉葵扶額:“你是跟丁斯時談戀愛,又不是跟他媽媽,再說了,他們家除了她媽媽,哪個不是對你讚不絕口。”
其實丁媽媽不喜歡趙鶴熙的原因,她也算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