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 THE PAIN OF GROWTH
一本雜誌換來一頓晚餐,一杯紅酒附帶一顆迷藥。
蔡惟晟自問不是蔡惟冉那樣單純沒有心機的人,但做到玄宵這樣絲絲入微,環環相扣,恐怕也不是易事。
隻是這些想法出現的時候已經是那晚過去後的事了。那晚的記憶僅僅停留在自己灼熱的身軀,瘋狂的叫喊和玄宵即使在情事最酣處也仿佛賞月獨酌般雲淡風輕的表情。兩兩相比,他覺得那晚就是一種侮辱,玄宵是來討還他不知哪輩子欠下的孽債的。
“我明天就要回加拿大了,這是給你的離彆禮物,自古多情傷離彆啊——you will never forget me, or, forgive me? ”蔡惟晟徹底失去意識前,玄宵在他耳邊低低的笑著,笑聲像一種咒語鑽入他的腦海,成為長久的夢魘。
蔡惟晟在淩晨的時候被驚醒,看到床邊的留言,氣得恨不得立馬追去加拿大——砍人。
但對著空空的房間發脾氣也隻能取回一肚子憋屈,蔡惟晟最終冷哼了一聲,拾起了散落一地的衣物。
六點的時候蔡惟冉被旁邊的鬨鈴吵醒,身上蓋著毛巾毯,旁邊放著那本他尋了許久的雜誌,還有蔡惟晟的字跡,很簡單的兩個字:作業。
蔡惟冉回頭去看蔡惟晟的房間,房門緊閉。窗外日頭剛剛升起。
昨日就像一場夢。
對蔡惟冉來說,這場夢似曾相識。
他坐在慶功宴的會場,台上站著表達賀詞的那個男人上午的記者會還坐在他旁邊,如今卻恍如隔世。
他沒想到蔡惟晟最終還是批準了這個合作的企劃,更沒想到競標等種種都是瞞著他進行的,直到成功獲得運營商的合約,蔡惟晟才派人通知他去召開新聞發布會。
男人致完詞在掌聲中走下了酒店裡臨時搭建的高台。原本聚攏的人群也四散開來,各自尋找著中意的目標,或者說,潛在的利益。
蔡惟冉在去找何烈或者蔡惟晟之間搖擺了一陣,最後終於說服自己這是工作的酒會,一切以工作為重。而蔡惟晟在之前說過要給自己介紹幾個業內的老前輩。
在一小群人群的中心發現了蔡惟晟,蔡惟冉剛準備邁步,眼前就橫出了一支香檳。舉著香檳的那隻手很美,但卻陌生的很。蔡惟冉順著那隻手向左看去,竟然倒吸了一口氣,“驚人的美貌”,腦子裡私自就下了這樣的評語。他一直以為自己哥哥那樣端正的臉孔已經世間少有,即便有人能超過,但氣質未必勝得過他。但這個人沒有辦法形容,他好像是混血,五官立體,但不突兀,一頭微卷的中長發靜靜地垂在耳邊,目測下來雖然有起碼一米八的個頭,此刻一身白色的西裝映襯下卻像一個瓷娃娃一般惹人憐愛。
瓷娃娃開口的時候,蔡惟冉幾乎有些失神。
“我是這次活動的代言,玄宵。”玄宵彬彬有禮地做了一個簡單的開場白。
“啊,我是盛元的總經理,蔡惟冉。很高興見到你。”蔡惟冉在一時想不到說辭的情況下,也用了公式化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