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店員在旁邊介紹,鬱清隨口問了一嘴,“你們老板呢?”已經好一會沒聽見他說話了。
店員撓了撓臉,“他被大鵝啄腳了,去診所了。”
鬱清:“……”
正宗的鐵鍋燉大鵝前後要一個小時才差不多能動筷子,守在桌前聞味兒對人實在是一種折磨。
店員也很機靈,他指著店鋪後麵的園子,“可以去摘草莓,都是咱家的,到時候一起算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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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露,你看看那是誰?”高枚撞了一下聞露的肩膀,死死盯著正在不遠處正在比量草莓的人,“真是冤家路窄。”
聞露輕輕拉著她的手道:“我們還是彆過去了,旁邊估計是她男朋友,彆去打擾了吧?”
“那怎麼成?”高枚提高了音量,“就該讓他知道這種蛇蠍女可碰不得,我這可是做好事。”
想到那筆本來用來給她前男友買電腦的獎學金被搶走,高枚就怒不可遏,要不是鬱清,她男朋友也不會生氣跟她分手。
高枚反手拽住聞露往園子裡走。
“呦,讓我看看這是誰?”高枚抱著雙臂,站到了正在蹲下采草莓的鬱清麵前。
看著眼前被踩爛的草莓,鬱清深吸了一口氣猛地站了起來,嚇得高枚一個趔趄,“我這是又有個失散多年沒教養過的孩子?”
她說完才注意到旁邊的聞露,嘖,那這個人是誰就明顯了。
這怎麼到哪都是一群神經病。
蘇穆這時候也從另一頭走過來,他站到剛反應過來自己被罵的而張牙舞爪要打人的高枚對麵。
在他冷凝的目光下,高枚訕訕地放下了手。
看到被遮得嚴嚴實實的鬱清,她有種抑製不住的嫉恨,“這種人你都護著?你跟她才認識多久,我可是她大學同學,沒有人比我更知道她的真麵目了。”
“你知道破壞私人財產是違法的嗎?”蘇穆卻是看都不看高枚,然後轉頭問鬱清:“你這個估計也沒教她。”
人在麵對體型上比自己更強勢的人本能就會產生一種退讓,再次被罵的高枚不著痕跡地向身後退了一步,站到了一直當背景板的聞露身邊,企圖尋找認同和安全感,“露露,你瞧這倆人真是般配得很,一個是偷彆人成果的小偷,另一個……以為自己綁上富婆的沒素質的小白臉。”
長成這樣,還罵女孩子,肯定是個沒氣度的軟飯男。
聞露假意拍了拍她的後背,“彆生氣了,大家還是同學呢。”
鬱清本意並不想浪費時間在這種不相關的人身上,但是有人非要把臉伸過來讓你扇。
她努力回憶了一下,終於想起高枚為什麼對她的敵意這麼深,“績點排名第六是吧?學校沒給你發通知嗎?還是你看不懂中文?”
學校有一項獎學金是根據申請按成績和社會實踐排名授予,金額很大,競爭就比較激烈。
她當時剛成年,院長去世後辦理後事還欠下了不少外債,所以平常兼職就很忙。
直到申請完獎學金後,發現朋友圈有一篇長達九張長圖的高枚自傳……
大意就是批判學校製度不合理,她這麼努力了也沒評上獎學金,甚至在小作文裡暗示鬱清幫學校老師整理雜物就是去打通關係去了,請有‘江湖義氣’的院係同學幫她轉發共同呼籲。
然後學校為這件事還發了一篇公告,導致高枚那段時間一下子成了學校的‘風雲人物’。
高枚振振有詞,“其他人都放棄了!你不是初開始也沒申請嗎?你就是故意見不得我好。”
“……”這下過來計算損失的看園子的大爺都沉默了,“你這妮子忒不講道理了。”
“你一個看門的知道什麼?”高枚隻覺得自己占領了道德高地,越說越有道理,“要不是因為她,我男朋友也不會和我分手。”
“當時我男朋友就說你這個人人品差,讓我離你遠點,果不其然!”
鬱清微笑,“你是說你那個因為私生活太亂導致被學校開除的男朋友嗎?”
高枚如同被扼住脖子一般漲紅了臉,“他是被冤枉的!那群女的自己都不乾淨!”
“戀愛腦什麼時候能為列為重大疾病?”鬱清對此真是一言難儘,她真誠的建議:“你當年應該拽住民警這麼講的。”
等到了半天不見高枚發大招,聞露隻能親自出馬,“高枚已經很難過了,你這樣刺激她是不是太過分了?”
鬱清歪頭,“難過去找醫生,我時薪還蠻貴的。”
蘇穆看鬱清已經發揮得差不多了,意味不明地問了一嘴,“你這樣的邏輯……大學真的是能自己考上去的嗎?”
“我勸你不要隨意汙蔑人。”聞露臉色難看,這已經是她第二次被蘇穆懟了,“說話還是要講證據的。”
聞露也意識到兩人之間的主導是鬱清,又盯著鬱清說:“有些事情,我本來不想說的。”
“不想說可以不說,”蘇穆笑得溫良,隻是眸中含著冷意,讓聞露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彆擋路。”
飯差不多要涼了,馬上都兩點了,鬱清現在還沒吃到飯呢。
他擺出一副完全不想聽的架勢,拉著鬱清就往回走。
聞露這戲連台子都搭不起來,她心有不甘的喊道:“你就不想知道你女朋友到底是個什麼人嗎?”
“她是什麼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鬱清清了清嗓子,回頭張望了一下倆人,回道:“你就不想知道一個讓你前男友當助理的閨蜜是個什麼人嗎?”
“站住!鬱清你個小偷,你把話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