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穆抓著鬱清的手腕回到店裡時,老板正坐在前台全神貫注看直播,一邊嗑瓜子,一邊點評,“這主播兒還擱那兒白話呢?他說的那能叫普通話嗎?還得是咱的比較標準。”
鬱清:“……噗。”
鬱清一下子沒憋住,老板也不覺得尷尬,把瓜子往來人的方向推了一推,“你倆感情那真是嘎嘎的。”
被人這麼一提醒,蘇穆鎮定地收回了手,小聲說了句抱歉。
“……”鬱清適時的轉移話題,“老板,你的腳已經沒事了嗎?”
老板直起腰板,朗聲道:“沒事啊,我腳咋了?”
鬱清,“不是被大鵝啄了嗎?”
“……沒有!我這麼個壯漢能被鵝啄腳嗎?”
尷尬不會消失,但是會轉移。
看到老板一副你再問一句我就要找個借口開溜的模樣,鬱清笑眯眯地迎合一句,“是呢。”
有了這一茬,鬱清很快就把剛剛的不自在略了過去,問道:“你說聞露那句是什麼意思呀?”
蘇穆筷子頓了頓,“我……”
現在說會不會太快了?
鬱清沒注意他的動作,繼續說道:“我看她反應好大,不會高中的時候真的有什麼問題吧?”
心裡攢著的那口氣突然泄了下去,蘇穆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嗯……她高中掛學籍,高考成績也有點問題。”
“你怎麼連這個也知道?”鬱清吃了好一口瓜,感覺這會兒飯都沒那麼香了。
“後來聽年級有同學討論了這個。”
鬱清恍然大悟,然後順手通過了校友會的時候彆人拉她進年級群的邀請,然後她糾結了片刻,對上蘇穆的目光,開口道:“你就沒什麼想問我的嗎?”
“菜要涼了,”蘇穆微微抬鄂,輕聲道,“如果有一天你有想告訴我的事,我隨時都願意聽。”
*
聞露想儘了各種理由才把高枚勸住,兩人協商好,等見到薑氏的高層就回市裡去見高枚的男朋友,這才打發走了人。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聞露既嫌棄她辦不好事,又舍不下的這個麼出頭鳥。
揉了揉剛剛被高枚扯紅的頭皮,她給高枚的前男友打通了電話,“旭章,你這會兒忙嗎?”
張旭章喝的醉醺醺,聽到聞露的聲音,立馬推開了倚在他懷裡的女人,“露露,你可算想起我了。”
聞露被罵以後,他打了好幾個電話都被拒了。
“我最近實在是抽不出身,綿綿的事情鬨的太大了,”聞露說著就開始抽泣,“我不想讓你擔心。”
聞露很少在他麵前哭訴,這少見的示軟讓張旭章精神一振,“你彆難過,這樣我心裡也不好受。有什麼事我能做的你儘管說!”
“我本來是不想打擾你,但是今天我和小枚出門,知道了你在我身邊做助理的事情……”
“她怎麼知道的?”
聞露滿意地倚在躺椅上,緩慢道:“碰見了鬱清。”
“這個小賤人!”張旭章手中的杯子一擲,嚇得旁邊的陪酒女一激靈,默默地遠離了他,“這麼多年不見了,怕是沒怎麼吃夠教訓。”
意識到自己語氣太凶狠,張旭章緩了緩口氣,問起了高枚,“她又作什麼妖?你都不知道,她去年還給我發消息問我現在在做什麼。煩的要死。”
“彆這樣講,小枚也是真的喜歡你……有些衝動也是無意的。”
“她是不是又動手了?”張旭章想到大學時高枚那副做派就生厭,和彆的妞聊個天她都要管,還對人家像潑婦一樣出手,讓自己顏麵無存。
真是除了出手大方一點優點都沒有。
所以後來自己找的兩個老婆都不是這一款的。
電話裡,聞露安靜了幾秒,似乎是有些猶豫,“她也是太衝動了……畢竟她惦記你這麼多年……”
“再說了,你也該再找個老婆了,小文現在還小,哪能少人照顧?”
正打算再罵兩句高枚的張旭章將煙擰熄,心中有了想法,“她要見我?也行。”
*
頭一天沒逛完景區,鬱清第二天早早起來打算自己去把剩下的地方看一遍。
蘇穆的工作還沒結束,於是鬱清硬下心腸拒絕了他的陪同。
雖然是有那麼一些好感,但是哪能老是粘在一起。
被嫌棄的蘇穆有骨氣地選擇了鬱清隔壁的景點勘察。
高枚昨天和聞露吵了一架,現在還有點彆扭,但是想到再過不久就能看見張旭章,她決定還是原諒聞露的隱瞞。
“你看那邊?我剛剛問我同事了,他哥是景區負責人之一,就在這兒。”高枚指了一下前麵被圍起來的圈子,“一會兒過去先混個……這不是那小白臉?!”
等到被包圍的人露出全臉,高枚麵容扭曲,掙紮道:“可能是我記錯了,不是這個地方。”
但是看這工服也知道不太可能認錯……
怎麼什麼好事都能讓鬱清碰上?
她一把拉住緊緊盯著蘇穆的聞露,恨聲道:“我們走。”
聞露被她一拽,一個不留神跪倒在石子路上,白色的褲子上隱隱透露著點紅。
“應該是刮到膝蓋了……估計要慢點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