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小澤。”
“我是德協麥朵。”
“不不不,我說的,從現在起,你就叫小澤。”不理會瑪利亞的驚愕,我大聲喝道,“現在,這裡,你是我的。我說你叫小澤,你就叫瑪利亞。”
她還在琢磨著小澤為什麼會和瑪利亞畫上等號,而我的大聲,不僅讓府中僅有的幾位仆人側目,也驚醒了正在午休的伊愛。千萬彆以為擁有三十間屋子的老宅很大,至少在我看來它並不大。此時伊愛已經神奇般地站在了我的麵前,驚訝地看著一臉委屈的瑪利亞。
好吧,我承認這老宅的通透性很強,除了睡房勉強可以起到一絲隔音效果外,站在前廳裡一吼,幾乎老宅裡所有的人都能聽得見。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壞事,起碼夜裡進了賊人的時候,可以起到一呼百應的效果。但願咱家,會有賊惦記著。
“少爺,這是······”
我無所謂地聳著肩,“趙老二送給我的西夏婢女。”
“不,夫人,是老爺硬拉著我回來的。”瑪利亞字正腔圓地極力的辯解道。我很鬱悶,為什麼一個外國人的國語說得比我還地道。
伊愛的臉有些異色,不過又迅速地回複到原樣。“我可不是什麼夫人,和你一樣,也是婢女。隻不過,我是自願的。”
顧得,值得欣慰的是,伊愛在我的感染下,開始一點點的模仿起我的語氣了。
“那個管家啊!”很抱歉我不知道管家的名字,所以隻能是指著一位年歲稍大點的老人道,“先帶她下去安頓,晚點我再找她探討。伊愛你隨我來,我有事要問你。”
老管家似乎已經習慣了我這樣的吩咐,點頭領著瑪利亞去了後院。而我,則拉著伊愛回到了房中。
“知道銀光醇嗎?”
伊愛搖搖頭,一臉的茫然。我想這對她來說似乎有些為難,可能這玩意真的很稀有,才導致在我眼裡看來理應是見多識廣的伊愛對它一無所知。
“在趙老二那裡的時候,他拿出一壇酒來,陳爍說他老爺子以前花了差不多兩貫錢才買回來一壇。”
聽到我這麼說,伊愛顯然被刺激到了,“天啦,花兩貫錢就隻為了買一壇酒?!在京西路都可以買到十五畝旱地了。”
“他家有錢嘛,不過我們以後會比他家更有錢的。”有那本手冊,我想我完全可以做得到。但願五天後,它會有奇跡出現。
伊愛無奈地歎道:“可是少爺,我們現在沒錢。”
“我知道啊,所以我才要來問你。”拉過伊愛來坐在我腿上,繼續說道,“市麵上一壇酒買多少錢?”
“這可不好說,官酒的秋時小酒最高每斤可買到30文,夏季時的大酒每斤最少需要48文。”還沒有等我發言,伊愛又繼續道,“不過各地的官酒價格都不一樣,聽往來的商客說,兩浙路那的酒務所裡,每斤可是能買到70文的。”
趙嘉祺那一壇酒有多重我並不知道,不過我知道這裡麵一定會有價格空隙,也就是盈利空間。如果說那銀光醇屬於高檔酒的話,如果能造出比這度數更高口感更好的酒來,一定很有看頭。我相信,記憶裡那總總出現的美味,手冊一定能告訴我該如何來做。
很快,我便證實了先前的猜測,我說的不是手冊,而是伊愛差人送來的一壺中檔酒。聞起來和銀光醇的香味有些近似,可能是釀法與原料基本相同的緣故吧。喝起來的感覺,恩,有點像高度啤酒。
關於啤酒的問題,很快被我拋到了腦後,在我的記憶沒有完全恢複之前,我是不打算去深究這些突然就會冒出來的古怪事物的。
“現在市麵上的酒,都差不多是這個味嗎?”
伊愛很不確定,我敢肯定她沒什麼機會接觸到這類高檔消費品。所以她不回答,我一點也不生氣。
“好吧,我有點倦了,需要休息一下。”拍著她滑潤的臉兒,我說,“但願我醒來的時候,能看到一位擅長釀造的槽戶在前廳候著。”
玲瓏剔透的伊愛,在被我啃了幾口後,歡快地蹦著出去了。在即將跨出門檻的時候,她回眸一笑,“安心睡吧,你會如願的!”
哇哦,多美好的生活啊!讚美上帝,感謝你賜予我這樣一位可人兒。
我在上帝是我的鄰居還是我的鄰居是上帝這個糾結的問題中昏昏睡去,又暈暈地在一無所獲中醒來。
天已經黑了,以至於我隻能借著屋外透進來的月光,摸索著出了房間。我很餓,雖然我很討厭那些看起來就想吐的食物,可我始終無法與饑餓做鬥爭。
在百般不情願的消滅掉那些食物後,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我記得上午的時候帶回來一個人,一個被我稱為瑪利亞的西夏婢女。
“那個伊愛啊,我的瑪利亞呢,你沒有把她餓著吧!”
伊愛好像正要與我提起這事,她湊近我小聲地道:“少爺,咱家並不富裕,沒有必要多養一個人。”
“我能將這理解為妒忌,或者是你在吃醋嗎?!”
“咱家可吃不起醋,很貴的。”
我不知道伊愛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反正我是不明白。
瑪利亞被管家帶到了前廳,一見我那嬉皮笑臉的神色,她就不自主地往伊愛身邊靠。這令我很為難,不知道為什麼,我潛意思裡竟然對伊愛有些畏懼。
於是我儘量和善地說道:“彆怕,我對你可沒有什麼惡意,你也看得出來,我還未成年呢。”或許這樣說有效果,瑪利亞似乎沒有剛才那麼緊張了。“你看,我隻是覺得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而且我也不想你待在趙老二那裡受淩辱。”
瑪利亞滿臉愁緒,噙著淚花央求道:“那您可以送我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