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內皇宮 “少爺,等會再回來時,你會……(2 / 2)

大宋模範丈夫 蘇仙 5568 字 10個月前

“不可能!”大哥聞言脖上青筋一鼓,像是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似地喝道,“你我三兄弟同為一胞,爹爹怎會有如此之言。再則,爹爹一向不信鬼神,又豈會與官家說道這些。”

我無法從大哥的表情上分辨真假,卻是二哥像是有言又欲止。

“二哥,你說。”

二哥被我點到,有些不知所措,略微顯得慌張地看向大哥。從他那毫無遮掩的神色上,我可以判斷出官家所言非虛。

大哥見此,先前積攢起來的氣勢一下泄了個沒影,頹然地坐回椅上。“崇孝,你要相信爹爹,他之所以這麼說這樣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我並不是想責怪,隻是覺得好奇。”我聳聳肩,裝作一副無所謂地神態道,“老爹說不讓我入仕,可你們知道麼,爾後官家是怎樣與我說的。他說讓我做新增的禁軍,武清軍的都指揮使。”

“什麼!”

兩位兄長均是突地一駭,異口同聲地驚呼。大哥又起身來一把拉過我道:“這不可能!”

“他親口所言,不過前提是,我需得先證明自己無罪。”

大哥畢竟年長老成,不似二哥那般遇事不細推敲。在我將詳情如實告之後,他細細考量一番,臉上迅速就變了顏色。

“不好,崇孝危險!”

是很危險,從官家說出那句無論如何的時候,我就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可具體的,我卻還未能領會。於是見大哥明悟了之後,我便點頭說道:“的確是很危險,不過卻也是我黨家複興的希望。隻是,官家想要的程度,我卻無法把握。”

二哥顯然沒有轉過彎來,不明所以的好奇地看著我和大哥打啞謎。“崇孝怎麼就危險了,今晨開堂的時候,他不是駁了那證人麼。隻要崇孝將餘下幾位證人都駁倒,那不就可以證明自己是無罪的了嘍。崇孝說得沒錯,一旦做了軍都指揮使,那咱······”

“富,事情哪有你想的那般簡單。官家是個什麼樣兒的人,你還會不知麼。”大哥揮手打斷二哥,壓低了聲音道,“想從他那兒討點實惠,付出的可是要多得多呢。甚至,搭上性命也不稀奇。權利者之間的鬥爭,不是我們這些小民能摻和的啊!”

雖然二哥還是雲裡霧裡,不過他也是知道官家些許手段的。因此即算大哥沒有說得很是透徹,他還是以沉默來配合。

“官家的好處不易拿啊,他到底是想讓我將這淌水徹底攪渾,還是希望我適而可止呢。”

二哥聳聳肩,一副愛莫能助的神色。我又將期許的目光投向大哥,隻見他劍眉緊鎖,在屋子裡來回踱步。半晌,才手指點向虛空中道:“太平興國五年親征幽州時,官家有日獨自離開軍營,眾人遍尋無果後,有人提議立和郡王為帝。結果官家不久後便自行回返,爾後對眾人欲立新帝之事甚為忌恨。於是幾日後,和郡王便拔劍自刎而亡。”

哦,竟然還有這種事。不過我不知道也很正常,畢竟我以前一直待在騰威,甚少去了解朝廷之事。這和郡王可是先皇太祖的子嗣,就這麼被官家給逼死了。

雖然大哥沒有明說,可我知道,一定是官家逼的。

“六年,太祖幼子,節度使趙德芳,突患暴病不治身亡。”大哥皺著眉繼續道,“如今朝中又私傳秦王與右丞相大人走得很近,隱隱還有楚王的身影夾雜其中,想來······”

我明白了,宋蘇樂致死一案歸由南衙審理,而恰巧秦王又權知開封府。官家在這個時候私密見我,想來是早就察覺到了些許動靜。他還年輕,正值壯年之時,哪容得旁人窺覬龍座。如果我沒估計錯誤的話,官家定是因為太祖二子之死,而遭到了朝中官員私下的諸多非議,為了不又再弄個暴病事件出來,才算計著要借我之手將這趟水攪渾。

而且是攪得愈混愈好,這樣一來,各種魚蝦便會泡出深潭。到時候,官家隻需拉網攏魚便是的了。

“如此說來,官家是想做個漁夫了。”我目光炯炯憨憨傻樂道,“他要我做他手中的網,那就做唄。隻要黨家能複興,何樂而不為呢!”

大哥卻沒有我這般樂觀,仍是皺著眉道:“崇孝,可不要忘記了,魚死也會網破的。”

“放心吧,我會把握好尺度的,儘量不讓那些魚兒們有緊迫的危機感。”

二哥撓著頭,很是不滿地問道:“喂喂,好像我也是你們的兄弟吧,怎麼著你們也得讓我知曉個明白啊!”

大哥笑模悠悠地拍著他的肩,“富啊,這事你就甭操心了,安心看戲吧!”

“對了,我還有件要緊事要辦,可是······”

明白了官家想要的,又估計到了應該能把握到的尺度,我的心情瞬時好了許多。不過腦中突顯的靈光,卻讓我剛按下來的心,又被自己給攪得亂起來。

大哥不解地問道:“還有甚事未妥?”

“我得進大內一趟,二哥你有什麼法子不?”

二哥兩眼瞪得老圓地看著我,“你傻了是吧,那裡豈是隨便能進去的麼!”

我從懷中掏出官家留下的那快符牌道:“他給了我這個,不過卻是沒說這有什麼用。”

大哥見了便是一楞,“這是大內宮符,持它,可無須通傳出入大內。”

呃,官家還真是瞧得起我啊。起先我還以為這塊半掌大小的玉製長條符牌,是給我在必要時差遣兵士用的,可沒想到竟是皇宮令符。

“那就這樣,我先去大內找官家老兒敘敘,你們在家中等候著消息便是。”有了這宮符這玩意,出入是無大礙了,因為我便不願再多耗時間。

大哥沒有言語,隻是點頭示意我自顧忙去。而我那傻愣的二哥呢,則是兩眼巴巴地瞧著我,想說什麼卻隻是砸吧著嘴沒有出聲。

咬著唇,我出了房間。伊愛仍在房外候著,我給了她一個神情的擁抱,“等著我,爺去大內辦點事就回。”

“少爺,等會再回來時,你會給我帶餳麼?”麥朵對糖的期望,甚至於高過了對我那飄渺未來的期許。

無力地苦笑著點頭,我轉身離開了彆院。

這一去,便是迎向了一個未知的前景。行好了,便是一片燦爛光明。行偏半寸,便可令得我粉身碎骨。自古奪儲之爭宮廷嘩變,站錯隊伍的那些人,下場都是極其悲慘的。我不過是一個初涉上層境地的蠻撞小子,隻是初窺門徑,還有太多的詳情根本就不甚了解。就這樣的闖入到漩渦中去,我沒有絲毫的把握能走到最後。

可是形勢逼人,不走不行。其實說到底,我連官家手中那一絲的網線都不如,充其量也就算是他隨意拋灑的餌。隻不過我這個餌,蘊藏的潛力稍稍大點而已。

今早公堂之上的出色表現,我想官家一定有所耳聞,說不得其實他一直就在仔細觀察。既然他想要我‘翻天’,那我就翻給他看。

進大內,便是我想到的一個很不錯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