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平樓裡伈波湖 “想發財嗎?想升官嗎……(2 / 2)

大宋模範丈夫 蘇仙 6661 字 10個月前

如果官家對我是一種欣賞,那麼對手便會陷入兩難之中。雖然構陷成功後得到的成果會更加豐厚,但誰也不敢擔保能毫無紕漏地達到目的。如果稍有差池,那麼他們連翻身的機會恐怕都沒有。

元悅這方自然也是看到了這些,於是他們便開始以情入手,將那謝都虞候抬出來,想從我老爹身上下手來打動我,以圖能夠將我拉攏至他們的陣營。於他們來說,官家對我是好奇也好欣賞也好,其實都是一件好事,起碼官家對我的印象是好的,而且還欽賜了一塊代表著寵信的符牌。隻要我能順利地成為官家的寵臣,那麼元悅一方的實力將會大大增強,奪儲的成功率也就一定會提高。

可他們卻是怎麼也不會想到,我這個人人都以為能隨意擺弄的棋子,其實身後真正的老板竟會是官家。也就是說,無論他們這些人怎樣蹦躂,都逃不過官家的手心。所以我隻能是暗自傷歎,為這些個自以為是的可憐人歎息。

同時我也在為自己傷歎,說到底,我不過是一個供人驅使的工具,區彆隻在於驅使的人不同而已。不過值得高興的是,官家雖然是在利用我,可我一樣能憑借這個契機讓自己上升到一個高度。無論是在錢財方麵還是仕途方麵,都對現在的我,有著莫大的幫助。

所以我很願意做這樣的棋子,不但要甘心的做,還要做得漂亮。要知道公主也好皇子也罷,哪怕你是左右丞相,這天下始終還是官家的。隻要官家在一天,我就不用擔心性命之憂。當然,前提是我要能很好地把握住官家的心思。雖然這很難,但如果不去試試的話,我一定會後悔的。

成平樓是全汴京最豪華的一家酒樓,隻招待有身份的顧客。剛來汴京的時候趙嘉祺便與我說過,這成平樓的東家是太祖的三子,舒王趙德林。咱大宋並不限製宗室出仕及涉及四民之業,因此很多沒有入仕的親、嗣、郡王以及國公、郡公,都參與到了發展經濟的商途中來。

舒王便是一個極好的典範,他深知官場險惡,加上又無子嗣,因此便將全部的興趣愛好投入到經商中來。他不僅在汴京有諸多產業,在西京河南府和南京應天府等宗室集中居住的大型城市中,也有數量頗多的產業。

這成平樓因為奢華糜爛而成為了汴京的一塊金字招牌,受到了許多達官貴人的追捧。它占地頗廣,後院有十數個麵積不等的精致小閣樓。在那裡麵,你可以享受到絕無僅有的快感。當然,這是趙嘉祺與我說的,他說那後院處,豢養了上百位美豔絕倫的,來至於契丹、西夏、高麗、吐蕃以及大理和交趾的各色歌姬。

最重要的是,想獲得進入後院的資格,除了要有一定的身份以外,還需得憑借酒樓發出的邀牌才能如願。可這邀牌卻不是那麼好獲與的,要麼你花上三萬貫錢來買一塊,不然就得在成平樓裡連續消費滿上五萬貫,才能獲得一塊邀牌。

雖然咱大宋富人不少,家中十萬貫的比比皆是,可你總不能隻為了一塊入得後院的邀牌,便花上幾萬貫冤枉錢吧。因此能入得後院的,除了幾位僅有的超級富豪外,就剩那些個身份著實顯赫且家境富裕的貴人了。

其他人隻能是眼紅,卻又偏地沒有半點脾氣。要知道,舒王可是除了秦王以及大皇子楚王以外,咱大宋身份最尊貴的親王。同時,他也是太祖皇帝現今在世的唯一一位子嗣。你說,縱使有人分外眼紅,卻不得不顧及他的身份不是。

趙嘉祺看重成平樓,倒不是因為它能在某一方麵體現身份價值的緣故,而是為了能一睹後院那百十位異國美女。雖說如今我已經很是努力的在克製自己暫時遠離成年夜間運動,但這並不代表我就不會被這些個充滿了異域風情的美姬所誘惑。

於是,當我知道謝大人將宴請地點設在成平樓,心裡還是小小地興奮了一把。我衝滿臉期許的趙嘉祺眨著眼,再又聳聳肩,表示這一次可是不能帶他去了。然後在他那滿是失望的目光中,離開了他的房間。

換了一身衣裳,照例安慰了伊愛與麥朵兩句,便跟著趙家老大出了彆院。

成平樓位於內城左一廂的東北角,就在伈波湖邊琉坡塔下。風景自是美的沒法說,也因為這裡是達官貴人的聚居地,所以顯得格外的安靜。當然,這個安靜指的是周圍的環境而言,成平樓裡卻是怎麼也安靜不下來的。

不說處處可見的華服錦衣,便是那身著雲紋縐紗袍或是撒花煙羅衫之類的貴婦女子,也是多得很的。你說,這樣的一副場景,卻要怎地才安靜得下來。

趙嘉睿顯然也是頭一回來成平樓,進了樓廳後,便是不知道該怎麼走了。

“勞駕,知道疊瓊閣該怎麼走麼?”他拉過一位經過身旁的小廝問道,還壓低了聲音,想來是生怕被他人聽得沒得臉麵。

那小廝倒是一臉常態,興許他不是有一回遇上趙嘉睿這樣的客人。成平樓雖說的消費高,當出錢的畢竟沒有相邀而來的同伴多。這其中的很多人,其實都是頭一回上得成平樓來的。

“原來的後院的貴客啊,小底這就為您帶路。”

這裡的小廝極有素質,服務態度好得讓你幾乎挑不出毛病來。當然,也沒有人會在這裡閒著沒事找不自在不是。

跟著小廝身後,我與趙嘉睿穿過樓廳進了一扇門。門裡是一道長廊,不過領路的換成了另外一位小廝。轉到後院來後,這才大開眼界。我是進過大內見識過皇家內苑禦花園的,可很明顯的是,這內院比起禦花園來絲毫不遜色。

偌大一個和風輕撫下的伈波湖,像一位高傲的少女般施施映入我的眼簾。而尚未有資格進入到禦花園內的趙嘉睿,頭一次見了這樣的精致,根本掩飾不住麵上的驚駭。這哪裡是什麼後院啊,整個兒地就將伈波湖給劃到了成平樓的地界裡。

那靠近院門這邊的湖岸築了一道堤,堤上自然有廊亭而立。而那堤上,又架了一道粱來直跨於湖麵,一直蜿蜒輻射至湖中十數個巨石壘起的小島。那島上,自然便是趙家老二與我說過無數次的小閣樓。

望著這浩資巨大的工程,我心中不免感歎,這舒王真真是個妙人兒,這樣的法子他都能想得到,難怪說成平樓的消費要如此的高。要不然的話,這投資怎麼個回收法不是。我更好好奇的是,官家為什麼會放任舒王如此作為。畢竟作為一家酒樓來說,這實在是太奢華了點。而且這明擺著是將伈波湖占為了己有。

不過現在不是深究這些的時候,因為行過長梁,小廝已將我倆引至了疊瓊閣所在的小島。疊瓊閣的門敞開著,卻是沒人前來迎接。我可以想像得到,裡麵的人其實早就知曉我的到來。不過是主人為了不讓我這賓客‘受寵若驚’,才安坐不動。

“黨賢侄啊,可算是見到你了啊。至從你滿月之後,老夫便再未見過你的麵呢。”我跟在趙嘉睿身後剛一進樓,以為滿臉褶皺的老兒便迎了上來,滿是感懷地拉著我的手不住唏噓,“令尊在世時,對老夫可是照顧,如今他不在了,你就當我這世叔作親人吧。”

若是我沒有知曉底細的情況下,一定會被這老兒的精彩演技所打動得落淚。隻可惜,小爺我心中亮堂得很呢。不過我還是要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於是努力地擠出兩滴眼淚來道謝。

閣樓極儘雅致,處處可見精雕細琢的痕跡。謝老兒端坐迎客廳的正堂上,自有隨身小廝茶水侍候。我坐在右側靠近正首的一張椅子上,而趙嘉睿則借口欣賞景色出了閣樓。我知道,這裡暫時還沒有屬於他的座位。

“世叔身體可還安好,小侄一向居於騰威,今次上得京城來,因得事務纏身,還未曾到府上拜訪過,望勿見怪!”客套總是打破沉默或是尷尬最好的良劑,它可以讓原本並不相識也未曾相聞的兩個人,在見麵的那一瞬間便立刻變成熟人。

眼下的情形就是這樣,我敢擔保這個謝老兒以前定是未有想起過我,也從未有過想見我敘舊的念頭。而我呢,對於他存在的認識,隻是因為他曾是老爹的部下。

“你那事,老夫也是有所耳聞的。”謝老兒與我東扯西拉地叨絮了一會,才轉到正題上來,“不過老夫相信你是清白的,黨太尉之子,又豈是那般醉酒失了理智之人呢!”

對於這類的安慰話,我沒什麼好回應的,隻能是謙然道謝。而這時,閣外卻是傳來說話聲,“謝大人這宴請的何方貴客啊,竟然要讓你到成平樓來破費。”

說話間,一位頭戴翠紗帽,身穿緙絲大襟華服的英俊青年走了進來。才一進得閣,他便裝模做樣地看著我問道:“這位才俊少年是哪家的衙內,怎地瞧著眼生啊!”

“原來是廣平郡王駕到,老夫有失遠迎啊!”謝老兒開始做戲,神情舉止都堪誇張,“這位便是如今聲名響徹汴京的少年才子,也是官家欽賜的儒林郎,黨太尉的三子黨崇孝。”

“哦!”那青年一聽,便瞪大了眼睛張口便道,“原來這位便是黨小兄啊,我那皇妹可是不止一次地在我麵前誇過你呢。你那《稀聲詞》,我也是讀過的,真真是不錯的。”

謝老兒在一旁不住地打著幫腔,那廣平郡王則是不住地誇我這又誇我那的,而我呢,除了恭謙地在一旁傻笑,還能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