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豐州 官家真是知我心啊,勾當公事……(2 / 2)

大宋模範丈夫 蘇仙 5448 字 10個月前

一座原本可以容納五千餘戶的州城,即沒有兵士守護城門,進了城裡也沒在街上見到幾個活人,這讓我覺得像是踏進了一座死城一般。

“少爺,這裡怎地沒人呢,去年我來這的時候,人還挺多的啊!”

顛簸了近一個月,快要崩潰了的朱大常,也是極為納悶地盯著這座空城問道:“軍主,這就是豐州城?”

你問我,我問誰去啊!“麥朵,去找個路人問問州衙在哪。”

看來隻有找到衙門裡的人,才能了解到實情。不過很是失望的是,那些個原本還在街上悠悠的路人,見了我們後,便向受了驚嚇的兔子般逃竄得無影無蹤。

大家麵麵相覷,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州衙應該是城裡最闊氣的建築,我們順著道一路走,應該不難找的。”不知道我的猜測正不正確,反正騰威的州衙,就是整個城裡最闊氣的建築。

還好我沒倒黴到家,行至城門大道的儘頭再往左拐不過百十步,便見著了威武氣派的衙府。隻不過這座衙府,已經破舊不堪了。

“那衙役呢,怎地沒有見著一個。”望著殘破的衙門,朱大常氣得是全身發抖。要知道,他將來可是要在這裡辦公的啊。“軍主,你看如何是好?”

我哪知道如何是好,臨行前官家又沒和我說起這裡的詳情。想來就算他想告訴我,怕也是不知道這邊的實際情況。他隻說這豐州上任知州另有他任,調回京城去了,目前這裡暫時由麟州節度代管。好吧,就算沒有主事的知州,可那錄事參軍呢,通判、推官、判官及諸曹官呢,還有一眾衙役呢,怎麼也一個不見。

“進去看看,興許能找見一兩個留守的衙役。”我就不信了,難道說上任知州一走,這裡便一個人也沒有了嗎。

不過我可是嘴皮說說,腳下卻沒移步。怎麼說我也是這群人中官職最高的,這種事哪還輪到我親自上陣。於是朱大常使著眼色,差一個小太監進去打探。

少頃,那畏畏縮縮進去的小太監回轉了來,還帶了一個瘦骨嶙峋的老兒出來。

“拜見知州大人,小老兒是這裡的差役,自從前任大人離任後,這裡的大小官員便以悉數遷往麟州。”那老兒行禮拜見,低頭自顧說著,“如今這豐州城裡隻有不過百戶,所以這空下來的衙府裡,也隻剩我一人留守。”

天啦,城中才不過百戶?這叫我怎麼辦,還知個屁的州啊,連鄉下一個縣尉管的人都比我多吧。

“怎地城中民戶這般的少?”我忍住火氣好奇地問道。

那老兒唉聲歎氣地打著擺子,身子一顫一顫地道:“去年入秋時,夏人過境侵城,除去逃竄出城及死傷的居民外,剩餘之數儘被擄去。”

“那麟州不是離得很近的麼,怎地鎮西軍沒有出兵抗敵嗎?”

朱大常一臉不可置信地尖著鴨公嗓子問道,那老兒聞聲,抬起頭來瞧了瞧他後,行禮道:“這位想必便是勾當公事的大官吧,您有所不知,那麟州節度的鎮西軍,哪裡會是夏人的對手哦。這幾年夏人蠢蠢欲動,經常趁隙騷擾,一年至少得有七八回。起先麟、府兩州還不時派兵援助。可他們都是步軍,哪敵得過夏人的騎軍啊,幾次下來後死傷甚重。於是無奈之下,大多居民都隻好遷往臨近兩州,就連知州大人,都將衙門裡一應官員遷至麟州,暫居理事。”

荒唐,人在麟州,如何能妥善處理豐州的政務。不過細想之下,卻也知這是無奈之舉。豐州並無軍製,下不轄廂兵,除了衙門裡雇請的幾十個巡防射士外,就隻剩一眾衙役了。就憑這點人,怎能抵住夏人騎軍的侵擾。

“先安頓下來再說吧!”無奈之下,我隻能說出這句話。豐州該怎樣來治理,又該如何來防範夏人來襲,不是我這一時便能做到的。“對了,前段時間你有沒有瞧見一群兵士入得城來?”

官家不是說了嘛,派了一都的禁軍給我做武清軍的架子,想來他們早就已經到了豐州城了。

“有的有的,那位都頭帶著一眾長行(士兵)居在北門的霍大戶家中。”那老兒點著頭,指著方向道,“剛來了不過五天,全都住在那宅院裡。”

“快去尋那都頭來,就說軍主已經到了。”朱大常連忙指使小太監去找,畢竟這座空城不安全,說不得什麼時候夏人的騎軍便會來騷擾。有一都人馬在,好歹心中不慌。

豐州衙府雖是破舊,但也比較整潔。這多虧了那位姓錢的老兒,若不是還有他留守打掃,怕是這衙府早就雜草叢生了。進了後院,麥朵興衝衝地拉著師婭去挑住房了,我在錢老兒的帶引下行至一間小樓前。

“這是前任知州所居的樓子。”錢老兒邊領我上樓,邊向我介紹,“這還是伍大人在任時興建的,新得很呢。”

這伍大人,想必就是我的前任了,看這樓裡的布置,倒也很是雅致。看來這武官與文官的品味,還真是不一樣的。

“大官可自行去挑揀合適的宅子,要是嫌衙府裡不便的話,那城中空閒的宅院,自可先尋著住下再說。”

朱大常連連擺手,“萬萬使不得,咱家可不能乾那強占民宅的事,還是住在衙府裡的好。”

屁話,要不是你怕自個安全沒得保障,你願意住到衙府裡來麼。我也懶得計較,誇了幾句後,便欲去城中視察,樓下卻是傳來話聲。

“馬司步軍,禁軍下軍武清軍都頭須佑一求見軍主大人。”

哦,官家派給我的那禁軍都頭到了啊,我連忙起身出門相迎。畢竟他是我目前必須依賴的人,沒了他,我什麼都不是。

可意外的是,這都頭又是個熟人。

“原來是你啊!”

來者不是彆人,正是那在大內東華門處,遵了元兮的命令,想要擒我的那都頭。他也很是欣奇,楞過之後便是咧嘴一笑,“原來是您啊!”

官家真是知我心啊,勾當公事是熟人,連這禁軍都頭也是個熟人。這讓我一直陰沉的心,瞬時開朗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