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漢子 開什麼玩笑,三年升至正六品……(1 / 2)

大宋模範丈夫 蘇仙 7635 字 10個月前

頭疼啊,上任知州走的時候因為沒有新任及時接替,所以一應交接文書全由那錄事參軍代為保管。這也就是說,豐州城裡的倉庫、錢物、文案、戶口以及職田等等詳情,都掌握在錄事參軍手裡,我丁點也不知道。

而那須佑一告訴我,在他來的時候便以查探過衙府,倉庫裡粒米全無半帛未剩,就連城中那幾十戶居民,也全都是流民,根本就不是豐州的居戶。

朱大常是一幅你是軍主你做主的神態,而須佑一則是拍著胸脯表示他是我的一杆槍,我指哪他戳哪。隻不過的是,暫時我還用不著他這杆槍。看來,豐州城隻能是靠我自己了。

須佑一帶來了足夠一軍所用的軍械以及軍服,萬幸的是,官家並沒有讓我赤膊上陣,好賴也給了我五千貫錢,和一千匹絹,還有足夠一軍人馬一月用量的糧草。隻是他帶來的馬少了點,不過才二十匹。

可僅僅隻五千貫,那是萬萬不夠的。下軍禁兵一月至少得有三百文軍薪,加上剛招募時額外添加的,用來吸引他人入伍的招刺利物,差不多就得花去一千五百貫。

何況糧草根本不足,想來官家也沒料到豐州是這等的淒涼,到時候真要招到了這麼多軍士,我拿什麼喂飽他們。那錄事參軍也真是該死,豐州已經這樣了,竟然還不如實上報朝廷。麟州節度也是如此,難道他們以為這樣瞞下去就能不了了之的嗎?

“少爺還在為公事發愁麼?”伊愛去了騰威府,所以師婭便替代她照料我的起居。這時端來一碗宵夜,見我愁眉苦臉的,便開口說道,“其實少爺也勿用太過憂慮,那大官想必是已經慌了手腳,任由得少爺作甚,他都不會反對。而看那都頭,想來也隻是個軍中蠻夫,耍不了滑頭的。這樣一來,整個豐州還不是由您說了算。”

“話倒是這麼說,可眼下這般景象,就算我說了算又怎樣。”我雖然很滿意師婭的洞察力,不過這山窮水絕的地步,誰都是能看得清的。當然,那沒心沒肺的麥朵不在其列。“官家給的銀錢不多,糧草也不夠用。城裡的防衛力量除了那一都的禁軍外,根本就再也找不出多餘的人來了。彆說是招募軍士了,就是咱們自保怕都是很難的呢。”

沒有足夠的軍士,就彆想擁有足夠的自衛能力。沒有自衛能力,在豐州城裡就待不安全。要是夏人騎軍不請自來的話,怕是我連馬的屁股都沒摸到,就要跟隨老爹的後塵了。可即算有足夠的軍士也是無濟,因為我沒有錢。那五千貫頂多就隻能夠三個月的開銷,這還不算到時候當糧草耗儘時,要挪用軍薪來購置糧草。

沒錢誰替你賣命啊,彆說新招募的軍士,怕就是到時候須佑一那一百禁軍,沒軍薪發的時候,鬨事都是有可能的。

“先前我問過錢老兒了,他說最近很長一段時間裡,夏人都未有來過了。”師婭靠著我坐下,大眼撲閃著向我說道。我疑惑地望向她,不明白她這話什麼意思。“我猜,這兩年來豐州已經遭夏人的多次擄掠,城中居戶已悉數搬走。夏人來得多了,自然是知道成了空城的豐州城沒什麼油水可撈的。”

“哦,你有打算是麼,說下去。”

師婭正了正身子道:“那須都頭說了,您這武清軍額定是兩千人,可上麵並沒有說,非得讓您一次便成軍的啊。可以先招五百軍士成一營,讓須都頭升任指揮,想來他定會感激您的提拔而儘職。這樣一來,上麵撥發的銀錢便自可暫時足用。如果可能的話,先想辦法購置足夠的糧草,如此打算,即算夏人來襲,咱們也可依著城牆的高大,抵到援軍來臨。”

對啊!我高興得一拍大腿,這還真是個好辦法。我想想看啊,五百軍士,除去每人增發一百文作為招刺利物需耗去五十貫以外,再將每月的軍薪提高至四百文以便能順利招到軍士,這樣也統共才花費了二百五十貫。半年下來,也才千五貫不到。

如今的糧價還不算貴,一鬥不過十文。我按二十文來計,拿出兩千貫來,怎麼著也能買回一萬石糧吧。這樣一來,怎麼著也能熬過半年。難道說,半年時間裡,我還會想不出轍來麼。

想到這,我禁不住喜悅,猛地抱住師婭啃了一口,羞得她麵紅耳赤。

“還有什麼想法,都說說看。”

看來我是當局者迷了,陷在苦惱裡沒有跳出來。於是我央向師婭,希望她能給我更好的啟發。

“豐州城現在最大的弊處是人少,想來那些民戶們幾經夏人擄掠,死的死傷的傷,活著的不是全家遷往臨近兩州,便是遠離此地逃往內路。不過還有些常居鄉間的民戶,房舍被殺田地被毀,無奈之下成了流民。現在城中的那幾十戶,便是由這鄉間逃過來的流民。”

“你想說什麼,讓那些民戶再遷回來麼?”

師婭搖了搖頭,“原來城裡遷出去的那些民戶,想來在豐州城沒有自保能力之前,是不怎麼願意回來的了。不過他們不願意回來最好,城中閒置下來的大量房舍,以及城外那些田地,將成為咱們吸引那些流民們的最大砝碼。”師婭越說越是起勁,不由得站了起身,“您說過的,官家不許你抓夫,也沒有配隸給您,隻有招募。可眼下除了從這些流民中招募外,根本就再不做他想。可這樣好啊,這些願意投軍的流民,多少有家眷的吧,給他們房舍住,分給他們田地種。夏人來襲時,為了保護自己的家人,這些軍士絕對要比其它招募而來的兵士要儘力得多。”

說完,師婭定定瞧向我。而我,則在努力思考師婭這番話的可行性。照錢老兒說的情況來看,豐州原本的民戶大概所剩無幾,把這房舍充公再分配,確是可行。城外的田地也是一樣,這是吸引流民最好的利物。

軍士少了不要緊,咱還有城牆嘛,大不了咱發動民戶修牆。官家不是賞了三千貫麼,忍痛割愛拿出來暫作公費,反正到時候報上開支的時候,多添上一筆就是。還有那賞賜的那些個絹緞錦,統統拿出來變現。這樣一來,怎麼著也能有個五千來貫吧。

“好,就這麼辦,爺我明天就派人書寫告示,廣招流民。”

上天還真是對我格外眷顧啊,給了我個時時悉心照料我的伊愛,還有一個讓我時刻充滿活力的麥朵。最令我欣慰的是,給了個玲瓏心巧的師婭給我。

有妾如此,夫複何求啊!

第二日一大早,我便召來朱大常與須佑一。先是將遷升任命告之兩人,這讓須佑一欣喜得全身打哆嗦。然後又讓須佑一將軍中那些個軍頭、十將、將虞候給召來,全都普升一級。軍頭升副指揮使,十將與將虞候全升為都頭。再讓新鮮出爐的須指揮使提點名單,從那些個隨來的禁軍中挑出合適之人,充到各都旗下任軍頭、十將、將虞候等職。

剛剛好,一個營的架子便搭好了。

最後再由朱大常這位內侍代表官家,替每個剛剛升了官的人,都發了十至五貫不等的軍賞。這些禁軍個個喜形於色,統統表示要效忠我這個軍主。要知道,軍士升遷最是難得。要換在京城裡守宮門,軍頭升都頭的話,沒得個七八年的光景,那是想都莫要想的。如此一來,這些禁軍基本上能算是咱一條戰線上的人了。

“我打算先招募一營軍士,暫且用於豐州城的防務······”

待那些新近軍官落座後,我將昨日與師婭商榷的方案拿了出來。須佑一是沒得個屁放的,隻顧著點頭,反正在他看來,我這個軍主做的絕不會有錯。指揮使都這樣了,那些突擊上來的軍官更是統統點頭。而朱大常呢,對於本不屬他份內的事,其實一點興趣也沒有。於是這次會議基本上,全是由我一人在唱戲。

看著這些全都唯我馬首是瞻的禁軍,我滿意地大手一揮,“那就這樣決定了,壘高牆招流民均田地分房舍,豐州絕不能再容夏人的鐵騎窺覬!”

豪言壯語在必要的時候很能起到振奮人心的作用,我這最後的總結陳詞,讓一直處在戰戰兢兢中的朱大常,都熱血沸騰。不過眾人散去後,我叫住他,給了個特彆任務給他。

“軍主讓我去麟州?”朱大常臉上半是欣喜半是不解。我知道,熱血過後的他,仍會為難以自保的豐州城整日提心吊膽。與其這樣,還不如讓他到麟州去待上一段時間。畢竟豐州城裡的一眾官員,都還在那暫居呢。讓他這個官家身邊的內侍代我前往,想來要比我親自前去來得有效果的多,畢竟他的身上還掛著個勾當公事的差遣。那麟州節度和錄事參軍等人可以不鳥我,可他們絕不敢給官家身邊出來的大常兄臉色看。

“豐州城裡畢竟不安全啊,朱兄你是因為我才來到這荒涼邊境小城,兄弟我怎能不顧你的安危。”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大官的稱呼逐漸變成了朱兄。不過大常兄並不計較這些小節,我也懶得再去改口。“你先前去麟州住下,莫急著歸來。等這裡安全了,你再帶著那些貪生怕死的官員們回來。你見了那錄事參軍,便說是我說的,暫罷了他的職,由你先代著。我想,以咱倆的身份來說,是沒人敢說道什麼的。”

我這可是實話,莫說大常兄,就算是我這知州的身份,罷一個下屬的官,也是易得很的。何況還有大常兄助我,怕個甚啊!

“黨兄,真真教我不知如何來說了。”不知道朱大常是真感動還是假感動,反正他兩眼盈盈眼眶紅紅,拉著我的手道,“咱也不是貪生怕死之人,等辦妥一應事務後,咱家便速速趕回豐州。”

我抬手輕擺,笑著說道:“我可不是那意思,你也是知道的,豐州都成這樣了,上麵還被蒙在鼓裡毫不知曉。所以我希望朱兄你在麟州城裡多待上些時日,詳細打探一下兩州節度的底細,看看他們的後台依仗是誰。這樣一來的話,也不至於將來咱們被動是不。”

其實我在得知豐州情況的第一時間裡,便猜到那兩州節度的後台肯定硬實,要不然的話這豐州的實情早就被官家知曉了。知己知彼,才不會陷於被動。這是我讓朱大常去麟州城的另一成用意。

於是,大常兄出來衙府後不久,便帶著兩個小太監以及十名軍士前往麟州。而我則親自手書了十數張招募軍士的告示,交與軍士騎快馬前往左近四下鄉鄰。在衙府門前,我還特意書寫了一張安民告示,上麵注明了分房均地的舉措。並刻意注明,三月之內未有歸城的民戶,或是死喪民戶之親屬限時未有前來認領繼承的,其田產房舍一律充公。

畢竟我不想在這個時候被人背後捅刀,如果事先不說明的話,到時候鬨起糾紛來我可是要背上個強占的名聲的。這還是師婭出的主意,三月光景說多不多,卻也不少。告示出來了,並沒有發往鄰近兩州,而隻在豐州城裡貼出。即算到時候有人抓住這一點,我也可以人手不足作辯解。我的打算是,將空空如也的豐州城,整個的占為己有。

一天下來,我愈發覺得師婭是上天賜給我的絕世禮物,有了她,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此時安定了不少。雖說大局未定形式未穩,但至少我知道目前要做什麼能做什麼,以及該怎樣去做。

手冊也幫了我很大的忙,於我這個軍盲來說,其實連對付騎軍最基本的方法都是一無所知,誰叫我以前是個紈絝呢。不過也正是因為有手冊幫我作弊,我才敢毫無畏懼的答應官家,做這一軍之主。

豐州城四周全是平原,極利騎軍衝鋒,而夏人的輕騎又多善射。加之以前豐州城內的兵士本就不多,即算城牆上有為數不少的床子弩,可兵士都疏於習練,臨敵慌亂又無良將約束,被破城是板上釘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