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漢子 開什麼玩笑,三年升至正六品……(2 / 2)

大宋模範丈夫 蘇仙 7635 字 10個月前

不過對付騎軍的最佳方式,便是限製其衝鋒速度。騎軍不善攻城這是世人皆知的,隻要守住豐州城不破,夏人便奈我不何。於是我按照手冊上所書,吩咐須佑一帶領餘下軍士,發動城中尚餘民戶一起修建拒馬工事。

雖說城中的那些流民都是麵帶饑色行止無力,不過在吃過幾頓飽飯後得知,隻要出工出力便每日有得飽飯吃,而且不久還能分房分田,積極性一下便提高了上來。城中凡是能動的流民,為了能吃飽飯,為了能有屬於自己的房與地,統統都行動了起來。

陷坑、絆索、短刺樁,目前豐州城能做到的隻有這些。

在我的領導下,須佑一的具體指揮下,圍城方圓三裡,按照一定的間隔距離開始修建拒馬工事。這三裡,正是床弩的射程範圍。陷坑在前,之後便是絆索,再後才是短刺樁。隻不過繩索有限,拒馬樁所需的木材也得到十裡之外的山上去伐取,不過好在城牆上還有十幾架床子弩解了燃眉之急。這可是個好玩意,射程可及千二步(約合1500米)之遠。就算絆索、短刺樁的數量不夠,也可以靠床子弩來彌補。隻是這玩意好是好,就是操作麻煩,需得十幾個大漢才玩得轉。不過總比沒有的好吧,一旦夏人騎軍被陷工事,便可以用床子弩來攻敵。

須佑一站在城牆上舉目望去,極目之下密密麻麻地釘滿了才豎好的短刺樁,吸了一口冷氣道:“軍主,這站在高處看下就是比臨地修建時不一樣,如此多的工事,真真駭人啊!”可不是麼,十幾天的辛勤勞作終於換來了回報。我敢說,夏人的騎軍要是再來的話,決計討不了好去。“隻是沒想到,原來軍主也是熟讀兵書之將,如此一來,何懼夏人來襲。”

臉紅啊,我哪是熟讀兵書哦,熟讀手冊還差不多。這工事又不是什麼新鮮發明,但凡有些本事的領軍,都知道怎樣來依城抵抗騎軍。

沒有理會他的奉承,我扭頭問道:“招募的情況如何了,糧草采買又怎樣?”

這才是我眼下除了工事外,最擔心的事情。

“想來是四下民戶都因避禍逃散而所剩不多,這十幾天來不過才幾十人來投。”須佑一急躁地撓著頭道,“南麵的保德與奇風兩軍,我均已派人去做采買,隻是效果不好,如今也隻弄到不過千來石糧。”

形勢還是嚴峻啊,越是離近邊戎,糧草越是獲得不易。戎邊禁軍朝廷是不發糧草的,隻靠自己屯墾所得。可眼下豐州這般情形,哪來的屯墾所得呢。

“派人去寧州或是風州,再不濟的話就走遠點,沂州、大通、石州,或者太原也行。”我咧著嘴狠狠道,“我就不信了,有錢還怕買不到糧麼。”

須佑一唯唯諾諾,逐又問道:“那,您看是不是隨便叫人隨同前往招募呢。就豐州這般現況,估摸著是招不到什麼人的。”

我點點頭,默許了他的建議。正要開口與他商討兵力安排之事,卻聽得老遠傳來喧囂聲。定眼望去,一隊龐大的騎行隊伍從東麵開來。須佑一見狀,就要驚呼敵襲,卻被我一把止住。

“慢些,這些不是夏人。”

這些人的確不是夏人,東麵這個方向,正是我們一行從內路前來的方向。待到臨近了些許,我定眼望去,那領頭之騎,赫然竟是趙嘉祺。

“原來是這小子。”我欣然而笑,一拍須佑一的肩道,“是自己人,隨我前去相迎吧!”

剛下了城樓,趙嘉祺便飛馳而來,看他那一臉的風塵,我便知道這一路上他沒少吃苦。

“你可是晚了十來天了啊,要再不來的話,我可要軍法處置的呢。”故意板起臉來,我假意嗬斥道。

趙嘉祺豁嘴道:“若是你知道我帶了些什麼來,定不會再說這話的。”

對哦,他這一行人數不少,難道說帶了好東西來?“說,都帶了什麼物事。”

“人、糧、酒、衣、鹽,還有女人,你說我帶的,是不是都是你最想要的啊!”趙嘉祺衝著已經目瞪口呆的我擠眉弄眼,猛地拍向我繼續道,“知道你建軍不易,少爺我可是傾囊相助了。”

聞言,立於我身後的數十位軍士全都爆發出一陣歡呼聲。

沒錯,現在的豐州城撐得很辛苦。沒有足夠的糧草,缺衣少鹽還缺人,更彆說女人了,連酒都成了奢侈貨。趙嘉祺帶了這些緊俏物資來,你說那些個在京城裡驕橫慣了的禁軍,哪有不欣喜之理。

看向趙嘉祺一身指揮使的著裝,須佑一抱拳道:“這位大人來得正是時候,真真是解了豐州的燃眉之急了,下官代武清軍軍主以及眾弟兄先謝過大人了。”

須佑一稱趙嘉祺為大人,一是他這指揮還沒有對應的官服,穿著的還是以前都頭的軍服,所以在外人看來,他仍是一個都頭。二來是他並不知道我與趙嘉祺的關係,以為他是我在京中哪位故友麾下的指揮使,前來押運援助物資的。

我喜眉欣眼地一把摟過趙嘉祺,衝著須佑一道:“什麼大人不大人的,他和你一樣,都是咱武清的指揮。不過照從伍的年紀來說,你可是他的前輩呢。”

須佑一這才恍然大悟,我讓他先在城門候著隊伍,拉著趙嘉祺便先進了城。

“說說吧,你是怎麼知道我這正缺這些的。”

趙嘉祺笑咧咧地道:“你忘了我家是做什麼的了啊,豐州城現在是什麼樣,京城裡的那些大官們不知曉,可咱老爹知道得是一清二楚啊。我老爹的私伍,那個月不來往這地界幾趟的,自然是明白這些情況。我剛一回家和老爹說起這事,他便告知了我豐州的詳情。我就想啊,你一定是焦頭爛額了。缺人不說,還缺錢缺糧,鹽更是買不到,要知道這可是控製品。還有酒水,小爺我可不想待在這鬼地方連酒都沒得喝。”

我無言以對,起先不過是想利用趙家的走私渠道,幫我完成任務。對於趙老二,我從未有抱過什麼大的希望。他來不給我找麻煩,我就已經是燒高香了。哪有想到,我這看似狐朋狗友之交的他,竟然對我如此上心。

“既然你爹知道豐州不太平,卻又為何舍得讓你來這裡呢?”

趙嘉祺聽我這麼一問,探頭四下望了望後,壓低了聲音說道:“你以為我不怕死啊,剛知道這些的時候,我真真是想賴在騰威不走了。可我老爹說,至九月前,夏人是不會來襲的。”

“為什麼?”我很是好奇,難道說趙家老兒還與那夏人有甚聯係麼。

“知道夏州留後麼?”關於夏州留後李繼捧,我還是多少知道一點的。他的兄長便是被朝廷封為定難節度使的李繼筠,不過五年時李繼筠身亡,李繼捧繼任後自稱夏州留後,暫代節度一職。可這與夏人來襲有什麼關係,我狐疑地點頭。趙嘉祺又道:“其實來襲豐州的,並非李繼捧,而是其弟李繼遷。最近傳聞,李繼遷因不滿其兄獻地投宋,極有可能準備依附遼人。他現今正忙這檔子事呢,所以暫時不會有來襲的可能。”

我很驚訝,看來趙家老兒對於夏人的情形,了解得很是詳儘。“所以你才壯著膽子來這豐州。”

“老爹也很是支持的,為國效命嘛,應該的。”

我嗤之以鼻,“說吧,你家老兒有什麼條件。”

趙嘉祺有些不好意思地撓著頭,“老爹說,無論文武閒職,隻要你在三年內幫我哥倆弄到個正六品的位子,趙家便全力支持你。”

“開什麼玩笑,三年升至正六品,還你哥倆兩個。”我氣不打一處來,恨恨地盯著乘火打劫的趙嘉祺道,“你老爹以為我是誰,皇親國戚啊,我那倆親兄現在最高都還隻是從六呢。”

見我真是生氣了,趙嘉祺連忙拽住我的衣袖道:“好商量好商量的,要實在不行,一個也成。”

真是沒天理了,難道你真以為我有那麼大能耐麼。軍中升遷本就難得,三年時光想要從一個小小的指揮使升至正六品,即算是閒散的振威校尉,怕也是很難為之。不過我要真是能在趙家的幫助下,順利完成官家交代下來的任務,提升趙老二一人,應該多少還是有些把握的。至多,軍功上給他多添一點就是。

“可不敢打包票,你也知道咱這武清軍做的是什麼,可撈不著仗打的。”我悻悻地說道,“不過你趙家可不許賴,答應了的事一定要儘量,否則······”

“成交!”趙嘉祺笑嘻嘻地摟著我回轉,“看看去,我給你招的人合適不。整八百啊,我幾乎是撈遍了整個騰威府呢。”

八百人麼,倒也不少了。我這才有些笑意地點點頭,隨他又行至城門前。可是當我見到那八百人時,卻是氣得差點沒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