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名字叫察莫 看什麼看,還不領我出……(2 / 2)

大宋模範丈夫 蘇仙 6827 字 10個月前

深吸一口氣,我學著斯郎澤仁的樣子站立,以左肩對準前方那看起來不大的靶位,左手緩緩將弓提起。

‘兩腳開立與肩同寬,身體的重量均勻的落在雙腳上,並且身體微向前傾······’

這是突然出現在我腦海中的一段話,雖然我一如既往的不明其意,可畢竟這忽隱忽現的古怪記憶,不止一次地幫了我的大忙,所以我盲從地依照著。右手指扣,左臂下沉,肘內旋,用左手虎口推弓,再固定好。

許是見得我的作態有些像模像樣,先前還在人群中蔓延的低吟聲,此刻一下不見了蹤影。而我,卻是沉浸到了這奇妙的境地中,開始將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手裡的弓與箭上。

我以左肩推右肩的力將弓拉開,並繼續將弦拉至右手虎口靠位下頜。眯上左眼,將準星、靶上的瞄點與眼連成一線。雖然那靶子離得有些距離,可我還是能瞧見得清楚,那靶心的所在。

右肩,則繼續加力。就是現在,我心中一定,扣弦的右手三指迅速張開,箭如疾電般射出。

唉!雖然我做足了氣勢,可還是白忙活一場。因為那靶子上空空如也,我那支箭,已不知道射到哪裡去了。

正當我垂頭喪氣想要向麥朵投去歉意的眼神時,人群中突地爆發出一陣比先前的歡呼聲還要熱烈的叫喊聲。我很是詫異地望向這些興高采烈的人們,完全不明所以。

“大人,原來您的箭法如此高明啊。”

勾鈞滿臉喜色地衝我說道,麥朵甚至衝上前來一把抱住了我。

等等等等,什麼情況,說我射中了,可那靶子上明明是空白一片啊!難道說我射出的那支箭,因為大力的緣故,將靶子射穿了嗎。不可能吧,再是神仙附體,可我也還清醒啊,那一箭的力道,至多是能及得九十步,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射穿靶子,想都甭想。

“想不到,我還真是看走眼了。”斯郎澤仁麵上有些掛不住的悻悻說道,“還有兩箭,如果你再勝我一次,花兒就是你的了。”

我鬱悶啊,你們都在誇我,可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們在誇我什麼。

好吧,不管了,我總不能傻到就這樣去問吧。於是我裝作無所謂地聳聳肩,還是示意斯郎澤仁先來。

少頃,斯郎澤仁的第二箭又出,定睛望去,靶上釘著一支正不住顫身的箭。隻是,那靶子上為何有三支箭呢。他不是明明才射出兩支的嘛,加上我剛才那一支,也不過才三支的。

呃,等等,我想我明白了,那多出來的一支箭,應該是我射出的吧。難怪他們都誇我箭法好,這樣不算好那才怪呢。以一石弓射三石弓的距離,還要命中靶心,這樣的箭法,不說驚世駭俗,震撼總還是能有的。

原來小爺還有這潛質啊,既然如此,那這一箭咱就繼續,瞄準了那八十步開外的靶子射去。這一來的話,你總舍得將麥朵嫁給我了吧。

搭弓挽箭拉弦,深吸一口氣後,將箭射出。我閉著眼,享受著即將到來的歡呼聲。

隻不過這一次,取而代之的卻是淺淺的笑聲。難道射偏了麼,睜開眼來,我望向八十步外的那個靶子。還真是的,上麵隻有四隻箭,不過呢,我那靶子上,卻是釘了一支的。

既然沒有射偏,那你們發笑乾嘛。

我正在納悶中,那斯郎澤仁睜大了銅鈴般的眼,瞪著我喝道:“明明箭法這麼好,還假惺惺地要與我來比箭,你是存心想看我笑話的吧!”

呃,冤枉啊,我根本就沒這意思啊!再說,比試射箭可是你自個提出來的啊!正想要解釋,斯郎澤仁狠狠地將弓塞到身旁一人手裡,“花兒是你的了,以後好好對她。要是你敢欺負她,下次我找你比試摔跤!”

說完,他很是喪氣地走了。人群中這時才又恢複起喧鬨來,開始不住地呼喊著‘察莫、察莫!’

“少爺,您什麼時候學會射箭了啊!”伊愛很是欣喜,拉著師婭上了前來,像是才認識我一般,上上下下地打量個不停。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連我自個都鬨不明白,你叫我怎麼來說呢。所以我隻能是笑笑,爾後向周邊的人群揮揮手,在此起彼伏的歡聲中,進了氈包裡去。

因為‘深藏不露’的察莫,在眾目睽睽之下很是顯露了一手不錯的箭法,這使得明天就將成為米擒氏部落女婿的我,很是風光了一把。

晚上的篝火盛宴,讓我再一次醉倒在麥朵身邊。我是帶著甜蜜與幸福的笑容睡去的,當我迷迷糊糊地醒來時,驕陽早已高掛。

今日我便要迎娶麥朵了,按照她們的習俗,這個時候新娘是不能見外人的。而我呢,才一醒來,便被一群湧進氈包的大嬸們包圍。

這是米擒氏的部落,行的也是他們傳統的婚禮。那我這個新郎,自然便是要著他們的服飾了。潔白的棉質貼身衫襖,外麵裹上一層大紅色的左衽窄袖長袍。套上一條襖褲,再將褲腿塞在長筒靴裡。我被裹得像個菩薩一樣,被人架著出了氈包。

氈包外,一匹已經精心打扮過的駿馬成為了我的迎娶駕騎。這匹除了四蹄上均有一圈黑毛,以及額頭上有一小搓紅毛外,通體純白的高大俊馬,據說是族中血統最高貴的馬。不說疾如閃電日行千裡,日行個八百裡左右,還是可以的。

在旁人的幫扶下上了馬來,我舉目望去,整個部落已是陷入了一片彩色的海洋中。每一頂氈包頂上,都拴上了大量的彩帶,連帶著一路可見的所有物事,都或多或少地係上了彩帶。就連我□□的這匹神駿,馬尾上也係著紅綠黃三色的彩條。一個大嫂說,這三色,是米擒氏的吉祥色。

鼓聲已經響起,不知從何而來的三弦琴,也蕩漾起了悠遠的樂聲。勾鈞滿麵紅光地手握韁繩,在米擒氏族人的帶領下,牽馬行向麥朵所在的氈包。

激動啊,我一聽說今晚一定要在部落裡合房,這笑就一直是止不住。倒不是說以前沒那機會,隻是咱為了身體發育考慮,才強迫自己按捺下美女對我的誘惑,迫使自己遠離成人夜間遊戲。當然,與元悅的那一次不算。

可如今呢,咱不能不講道理不是,要尊重人家少數民族的習俗嘛!

米擒氏部落不大,占地也不很廣,所以隻是幾個呼吸,便已經瞧見了新娘所在氈包。可帶路的大嫂說,我得繞著部落騎馬三圈,爾後才能下馬進帳抱美人。

好吧,如您所願,三圈就三圈,反正是馬走,又不要我出力。

三圈也很快過去,我在帳前下了馬來,再匆匆打量過站在那一臉不甘的斯郎澤仁後,掀開門簾進了內裡。

麥朵如一朵羞答答的格桑花般,穿著一身大紅婚服盤膝而坐。見我進了帳來,便在伊愛與師婭的攙扶下起了身來。細看之下,那寬大的直領對襟團衫,前擺長得已經拂在地上了。而她那俏臉兩側的耳垂上,則是掛著紅綠黃三色的彩帶。那團衫上,還繡了許多暗紫色的花紋,整個搭配起來,顯得異常的美豔。

我傻傻地望著幾乎都認不出來的麥朵,楞在原地。還真沒瞧出來哈,一向潑辣活潑的她,原來打扮之下,竟會是不輸傾城之貌呢。

見我一臉的呆像,麥朵突地一撩裙擺,上前我衝我喝道:“看什麼看,還不領我出去。”

“哦哦,是是!”我醒轉過來,尷尬地笑了笑後,牽著麥朵出了氈包。

就在我轉身之際,卻是瞧見師婭的眼角有著一絲極細微的晶瑩。唉,這丫頭,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瞧瞧人家伊愛,掩飾得多好啊,跟個沒事人一樣。

新郎新娘同乘一匹馬,這是米擒氏的習俗。身旁兩側,是簇擁著的軍士與麥朵的族人,身後,則是一隊鼓樂,一行近百人,浩浩蕩蕩地朝著為自己新婚而特意搭建的婚帳行去。

在德高望重的卜巫者的一番誠心禱告後,他端著一碗淨水拈指蘸上些許點在我與麥朵的額上,完成了重要的賜福儀式。因為麥朵的阿母早已故逝,因此我與她隻能是向坐在婚帳前的彩德瓦行跪拜大禮。在彩德瓦用一通我聽不懂的族語再次賜福過後,整個婚禮才算是正式開始了。

人們在歡笑,人們在歌唱,所有的人,都在為那未知的明天酣暢。而我,卻被彩德瓦拉著進了婚帳內。

“斯郎澤仁,把你知道的,都告訴察莫吧!”

剛一進帳,彩德瓦便示意斯郎澤仁,讓他告訴我關於遼人的情況。我連忙伸手止住道:“且慢,我喚個人入來先!”

這個人,自然便是勾鈞。這兩三天下來,讓我與他逐漸熟識起來,也讓我發現,其實他是個不錯的將材。當然,除了勾鈞外,我還想讓辛曆也一起來。沒彆的,隻是想讓自己多幾個心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