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小鬼 顧得,這下我的武清軍,將全員……(1 / 2)

大宋模範丈夫 蘇仙 6591 字 10個月前

“你們漢人中有叛徒!”斯郎澤仁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如此,我點點頭,以示我知道有這麼回事。“不過我不知道是誰。”

不是吧我的大舅子,你這不是廢話麼。我與勾鈞辛曆二人麵麵相覷,彩德瓦也顯得麵上有些掛不住。

“澤仁,說說你們是怎麼會去豐州的吧!”彩德瓦點到了重點,不知道誰是叛徒不要緊,隻要知道整個事件的始末,多少還是能推斷出一點線索來的。

斯郎澤仁點點頭,開始向我們述說起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

原來,斯郎澤仁逃回來後,彩德瓦讓他帶著部落裡近半的壯漢,去到遼人地境最近的一個城,東勝州去投靠自己的結拜兄弟厙世維。

說起這個厙世維來,可不是一個簡單角色。他不僅是降遼奚族度稽部的首領,還在由遼宗室、外戚、大臣及各降部族首領中的戰功者,以其所分得或所俘獲的人口為主體建立的州縣,東勝州這個頭下軍州中任判司司兵一職。

憑著厙世維的關係,斯郎澤仁進了東勝京州軍中,做了一名領軍副尉。按照咱大宋的武將職銜來對比的話,他這領軍副尉至多也就是與那軍頭相仿。

因為心恨宋軍擄去麥朵,斯郎澤仁進了京州軍不久,便不住向厙世維請命,希望能帶兵前往宋境擾城。不知道是什麼緣故,那厙世維竟然是應允了他的請求,還特意派了一部騎軍陪同前往。隻不過那厙世維說,斯郎澤仁隻是隨軍,能看不能上,這也是為什麼斯郎澤仁會在那遼軍先鋒後尾的緣故。

“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了!”說完,斯郎澤仁聳聳肩,以示他真的沒有多餘的可以告訴我了。

我開始皺著眉頭思索起來,斯郎澤仁說的這些,不能說沒有任何價值。我想,他之所以能夠如願隨軍擾城,不過是厙世維恰巧收到了那漢奸的密報。估計是厙世維見我豐州城守軍不多,正巧斯郎澤仁又不住懇求,所以他才會一舉兩得地派兵前來。一來是賣了彩德瓦這老友的麵子,二來是派兵前來可以騷擾一番。即算攻不進豐州城裡,也能起到嚇唬咱們的效果。

可能,厙世維也真的隻是想要嚇唬一下我罷了。畢竟,我與他無冤無才仇,雖然我與他是敵對雙方,但在沒有利益驅使以及上麵明令的情況下,他是不會無緣無故派兵來強襲。那麼,從這個推斷出發,我能猜得到,那漢奸嘛,應該是自願與厙世維勾結的。許是他見了我進駐豐州,怕我壞了他那方的好事,所以才要嚇唬嚇唬我。好讓我這衙內知曉,這邊境可不是那麼好玩的地方。

這樣一來的話,我就能猜到一點真相了。

究竟是什麼樣的情況,才會害怕或是擔心我會壞了他方的好事呢?那自然就是這走私的買賣嘍。

我敢肯定他們還不知曉我來這豐州城,究竟是作什麼的。因為如果他們知道了的話,那就不是嚇唬嚇唬這麼簡單了。是誰,才會擔心我壞了他們行那走私的好事呢。答案顯而易見,除了麟、府兩州節度外,我想在河東路這一線邊境上,再也找不出第三個人來。

官家不是都說了嘛,這兩州的走私最是猖獗,要不也不會派我來替他撈錢,也不會刻意派朱大常來任勾當公事。

那麼再大膽的想一想,麟州節度派兵前來援助,露出這麼一個大的破綻,目的就是想要我知道,這遼兵其實就是他們引來的。這樣的意思就是讓我知難而退,不管我來的目的何在,安安心心做我的軍都指揮便好,莫要去管閒事,礙了他們的好事。這次不過是嚇唬,下次就要來真格的了。

這裡應該還有一層意思,就是在告訴我,他們這樣明目張膽的作為,全是因為身後有人撐著,他們不怕。

隻是他們沒有料到的是,遼兵竟然會大敗於豐州城下。那麼,接下來的話,他們應該會······

“此次吃敗,那厙世維是何反應?”這個問題很重要,它關係到我下一步的行動。

斯郎澤仁咧著嘴,伸手豎起大拇指道:“他說豐州的領軍很厲害,東勝的京州軍還從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那頭下主(頭下軍州的首官)更是氣惱,說是那漢人叛徒騙了他,說什麼豐州城內不過才幾百守軍而已,揚言要向那漢人索取賠償。”

聞言,我急忙問道:“哦,你可知頭下主索取的賠償均為何物麼?”

“好像就是隻要奴隸、茶磚以及銅鐵。”

我點點頭,這些曆來都是遼人最缺的。茶磚倒還好辦,那奴隸嘛,我卻是不願去做的勾當。至於銅與鐵,那可都是軍需物資。我想麟、府兩州節度再是大膽,怕也是不敢放肆這兩樣關鍵物品吧。

“阿爹,那遼人可識得冶煉的法子?”

我心中有了主意,不過還是得先打探清楚,以免行錯。

彩德瓦搖頭,“這方麵可不甚清楚,我隻知曉他們的軍械比之大宋,遜色不少。”

拿軍械做比較,還是有理可尋的。要想製出精良的軍械,不僅要有大量的鐵,還需得高超的打造技藝。如果遼人不缺銅鐵,那麼頭下主便不會索要了,換成銀錢或是其他物事不好麼。再有,如果他們的打造技藝超群的話,彩德瓦也不會說出‘遜色’一詞了。

“斯郎澤仁,我欲與那厙世維見上一麵,你可願意代為傳話?”

不過還沒等他開口,彩德瓦卻搶先道:“不難,很快你便可以見到他了!”

“什麼!”勾鈞聞言,驚得是立馬起身,“你將軍主在此的消息,告訴了那遼人?”

“勾鈞,稍安勿躁!”我伸手拉住就要出刀的勾鈞,強行將他拽回位上。“察莫先行謝過阿爹了,難得有您打點,省卻了許多麻煩。”

彩德瓦一點也不介意勾鈞的魯莽,起身點點頭道:“等篝火燃起的時候,他自然會出現在我的大帳裡。”

彩德瓦拉著斯郎澤仁出了氈包,隻剩我與勾鈞三人相視無言。

半晌,辛曆才道:“軍主,您就不怕······”

揮揮手,我笑著打斷辛曆的發言,“怎麼,自己的阿爹還會害我麼,莫要忘了,他整個部族都已作為麥朵的嫁妝了。他這是想到前麵去了呢,有這樣一個阿爹,我還愁什麼呢?!”

的確,我不得不承認彩德瓦的心思老道。他早就知道我在答應迎娶麥朵後,遲早會要與厙世維見上一麵。而今天這個機會,其實是最好的。至少在這裡,沒有任何的風險,也不用擔心彆人的刺探。

“大人,您可是打算主動與遼人做交易?”勾鈞很不確定地問道,畢竟銅鐵這樣的軍需物資,不是那麼好沾的。

我點點頭,輕聲細語地將先前的推斷說與他二人聽。我並不擔心他們會出賣我,至少在目前看來,他們不會。而我呢,也能趁著這個機會,讓他們參與到機密中來,讓他們感到,我是拿他們做心腹看待。

“你們看,麟、府兩州所為如此之猖獗,簡直就是將咱大宋往火坑裡推。”我有些激動地說道,“我與遼人做交易,是為了替官家找馬,讓咱們北地一線的弟兄禁軍們能更好地抗敵。而他們呢,利用手中的職權牟取私利也就罷了,可他們既然還公然威脅我武清軍。當然,他們有這個依仗,朝中背景深厚,就連官家拿他們也沒辦法,要不也不會讓我前來此地了。他們在此地經營多年,即算換個節度來此,怕也是他們的人來坐這個位置。如果我不趁這個機會主動與遼人聯係,怕是單憑咱們自己,是決計成不了事的。”

“話是如此沒錯,可咱們也沒必要非得要與他們交易銅鐵啊!”勾鈞還是鬱鬱,有些不甘心地再次與我說起,“茶磚或是彆的什麼,他們能給遼人的,咱們也一樣給他們就是啊!”

我點點頭,定眼而道:“沒錯,他們與遼人交易什麼,咱們也可以這樣去做。可你有沒有想過,既然咱們拿出來的與麟、府兩州的一樣,遼人憑什麼就要與咱們交易?”

一直沒有吭聲的辛曆,這時插嘴道:“這個道理咱知道,就好比縣府裡那劉婆鋪子一樣,除了常見的豆腐,她那鋪子裡賣的要比尋常家的花樣多得去了,生意好得不得了。”

我讚許地點點頭,“就是這個道理,隻要我們有麟、府兩州沒有的,遼人才會願意撇開他們來與咱們做交易。我也知道你是怎地想的,銅鐵是軍需之物,販與遼人就等於是在助紂為虐。可我並沒有打算拿精煉好的銅鐵去做交易,而是隻提供礦石給他們。你方前也聽見我阿爹如何說的了,遼人的冶煉之法比之咱大宋來說,差了太遠。既然如此,咱賣與不賣,其實並沒有多大的乾係不是。”

我想,這個道理是能站住腳跟的。即算我不賣與遼人,他們也會想辦法自己去弄。要不然遼人手中的軍械是從何來的,地裡自個長出來的嗎。還有,即算所有的宋人都恪儘職守,不流出一塊礦石出境,遼人自己的地界上也自是有的。隻不過從找尋並開采的數量上來說,可能遠不如從外采買來得劃算。

“你就打算一直這樣待在氈包裡嘀咕嗎?”我剛說完,麥朵怒衝衝地進了來,瞪著我全身發毛。

勾鈞與辛曆連忙起身行禮,畢竟,麥朵從今兒起,便是名正言順的黨家夫人了。

我有些歉意地說道:“是我不好,這就隨你一同去與族人們歡慶。”

說完,我拉著麥朵的小手,出了氈包。帳外已是一片歡歌熱舞的海洋,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烤肉香氣,以及令人神醉的酒香。我由先前的那位神情凝重的軍主,瞬時換成了眼前這位眉開眼笑,張嘴傻傻樂嗬的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