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冬25 帶著暖意,濕熱的,吻的感覺……(2 / 2)

將手裡的東西摔在桌子上,煩躁的少年再次抬頭。

她最好以後再也不要來了!

等到夜幕終於降臨,坐在房頂上的莉婭低頭朝下看。

怎麼回事,阿散今天加班嗎?往常這個點他應該早就回去了。

這樣讓他怎麼搞啊,得想辦法等他睡著。

手裡的小銀瓶子被握著的人輕輕拋棄,突然撐著站起來的女孩兒接住瓶子,然後翻身下樓。

她沒忘記先透過玻璃窗看還在亮著燈的室內,少年依舊還坐在自己的辦公位置上。

難搞。

難道要在他醒著的時候搞嗎?絕對會直接打起來的吧,畢竟阿散的性格確實不怎麼好的樣子,那到時候罪魁禍首是她,她反手也不是,不反手也不是。

莉婭還晃悠著手裡的瓶子在門外轉圈,屋裡聽到外麵動作的人已經開口了。

“怎麼,吹了一下午還不夠,你是想讓風多吹吹你的腦子,好更清醒一些嗎?”

莉婭眨了眨眼,她推門進去,沒忘記把瓶子藏在背在身後的手裡:“分明是想要關心我,乾嘛非要裝飾成表麵擠兌的樣子哇?”

審判官不適合藏東西。

她躲閃的神情與刻意做出的動作都在昭示著她現在很不正常的事實。

人偶打算看看她到底要做些什麼,至於女孩兒嘴裡剛說出來的那些話,少年眼神到底稍微飄了一瞬:“自作多情的理解罷了。”

莉婭沒有捕捉到他眼神漂浮,她隻是看著少年已經整理乾淨空出來的桌麵有些開心地問:“阿散是在等我嗎?”

看著眼巴巴湊到麵前的人少年沒吭聲。

他將一旁放著的鬥笠戴在頭頂,站起身走兩步才回頭,女孩兒已經轉向他的新方向。

人偶不耐煩嘖了一聲,壓低帽簷後推開門:“走了。”

“這就來——”

莉婭跟在少年後麵心情不錯,她哼著歌綴在阿散身後,直到前麵的人腳步停住,她差點沒刹住一頭撞上去。

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人露頭問:“怎麼了?”

“你打算就這樣一直跟著我回到臥室嗎?”人偶覺得自己額頭上不解的符號又在跳了。

“不行嗎?”她今天要趁著阿散睡著辦事哎,呸,什麼辦事,是辦正事。

“行。”人偶回頭瞥了一眼毫無所覺的人,他冷笑一聲,“歡迎。”

嘴裡說著歡迎的人轉頭就把身後的人關在房間外麵。

已經進屋的少年將頭頂鬥笠取下,他抱臂站在窗前看著外麵懵了的人道:“歡迎莉婭小姐過來,現在你可以回去了。”

“不行,外麵風雪這麼大我走丟了怎麼辦啊。”莉婭在外麵敲門,甚至連說話都帶著理直氣壯的意味,儘管她從不走丟就是了,“放我進去啊阿散——”

聽著門砰砰的響聲,人偶原本還支撐著手臂的右手落在太陽穴邊上,他覺得自己說話時候牙齒都咬出聲響了:“好歹看一看您的尊榮,你不會真覺得半夜進男人的房間是什麼好習慣吧?”

可惜外麵的人根本毫不悔改:“我又不會對你怎麼樣,彆害怕呀!”

人偶有時候真想掰開看看,她一個女孩子腦子裡天天都在想些什麼!

“你吭聲啊!”莉婭還在外麵拍門,不知道裡麵的阿散已經在懷疑是否是因為人與人偶的構造到底不同,所以才搞不清她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莉婭的想法很簡單,她今晚一定要把自己剛抽的道具給用了,“你要是不說話我就進來了。”

當著主人的麵把門推開,莉婭還朝他揮了揮手:“你還不睡嗎?”

“睡,為什麼不睡。”他今晚就要搞清楚這個人到底又是那條腦回路接錯了。

少年轉身就走向窗邊,然後毫不介意一樣躺上去閉上眼。

莉婭後退著將門就此關上,連帶著自己的呼吸都跟著放緩,怕打擾到少年入睡。

沒動作?

人偶躺在床上等不遠處的人反應,這樣目的性極強的行為必然是有計劃的,譬如被藏起來那個不知道用途的瓶子。

他又沒瞎,審判官藏得也不算好,隻需要瞟到一眼,當即就能判斷出那究竟是什麼東西,隻是不知道裡麵裝了什麼。

莉婭坐在窗邊的位置上等了好一陣子才小聲問:“阿散,你睡著了嗎?”

沒反應,這麼快就睡著了?

桌角的油燈還沒熄滅,微黃的燈光照著欣長的黑影異動,無聲來到床邊的莉婭低頭。

她試圖再次叫人:“阿散?”

但裝睡的人是不可能被叫醒的,人偶還在等她的動作。

莉婭又撐著臉觀察了一會兒,這才擰開手裡瓶子的蓋。

來嘍——

原本快要傾倒的瓶子突然被扶正,連帶著她的手腕也一起被人撰住,緊接著前方突然傳來拉扯的力度。

四目相對。

被逮到的人首先開始了指責:“你裝睡!”

人偶發現自己一個使力居然沒把人給摔下來,於是他更多的精力放在被他穩住的瓶子上麵。

震驚的女孩兒對這東西防守並不嚴密,少年當即就放棄原本想要摔人的舉動,在女孩兒猝不及防之下很快奪走了她手裡的瓶子。

他放開手裡的人,目光轉向已經落進他手裡的瓶子:“不裝睡怎麼會看到這麼有意思的畫麵的,審判官小姐,你想對我動手?”

瓶身被放低,本就不算大的瓶子一眼就被望到底。

空的。

人偶本就不不算好看的臉色更黑了,他看向一邊還在對手指的人:“解釋解釋?”

被質問的莉婭看著少年將瓶子放回到床頭桌上:“其實……”

已經坐起身的人偶抬眼看她:“繼續。”

本來還在猶豫的人聽到他說話表現的相當積極:“真的要繼續嗎?”

問號還沒掛上人偶頭頂,他的手腕就反被鉗製住。

女孩兒絲毫不加掩飾的重複了他的動作,然後直接將他推到在床上。

紫色的發絲鋪雜在白色的被褥上,莉婭覺得有點遺憾:“如果是長發的話一定會更好看。”

少年剛準備踢出去的腳聽到這樣的話稍頓,然後他的腿就跟著很快一起被壓製。

莉婭歪頭:“我現在能親你嗎?”

她很快收獲了帶著惱羞成怒的回答:“滾!”

“哦。”意料之內的結果呢,壓住人的女孩兒應了一聲,卻沒將身下的人給放開,“馬上就好。”

耳垂處突然傳來細微的刺痛感,人偶當即就要轉頭:“你在做什麼?”

“先彆動。”莉婭伸手攔住想要亂動的阿散,然後用銀色的小瓶子接住了自少年耳垂處滴落的血液,“要給你解決封印問題。”

雖然莉婭覺得說明書上那個,“要在主人不知道目的的情況下動手取血”很不正常,但是沒辦法,她還是為道具的作用屈服了。

至於為什麼選耳垂這種地方,其中原因大概就是不能為人所道了。

看著滴了血之後還沒有止住的傷口,莉婭選擇低頭。

在細微的疼痛過後耳垂上很快被濕軟的觸覺覆蓋,帶著暖意,濕熱的,吻的感覺。

黑暗中,微紅的色彩沿著少年耳根直往上爬。

荒唐,煩人,不像樣,一連串的詞語突然蹦出到人偶腦袋裡,他甚至搞不清那些詞之間有什麼必要的關聯。

緊閉的嘴唇之下,他依舊牙關緊閉。

“是嗎?”像是強逼著自己開口,少年說話時顯得語氣極重。

或許是因為剛才他突然沒了反應,正在壓住他的女孩兒此時居然毫不設防。

人偶的手往上,最後落在女孩兒背後的脖頸上。

“怎麼了?”驚訝的人還在詢問。

本就不算遠的距離被拉的更近,歪頭過去的女孩兒似乎準備回頭了。

燈光照不亮少年本就偏向深色的瞳孔,他阻止了女孩兒想要回頭的動作:“沒事,就是在想,一報還一報。”

細微刺痛感傳來的時候莉婭還在想還什麼報,然後她意識到是自己的耳垂被咬了。

這報應來的有點快。

被咬的人眨眨眼,她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手裡原本的瓶子已經沒了蹤影。

直到耳朵上的觸感消失,莉婭才小心問出口:“我能動了嗎?”

將女孩兒耳垂落下的血也一起滴進瓶子裡,人偶這才晃著應聲:“起來。”

莉婭爬起來剛到一半就看見已經落在他手裡的瓶子,她倒吸一口涼氣。

“阿散,你乾什麼了!”

“隻是把你的血也一起滴進去,怎麼擺出這樣一副表情?”

女孩兒摸了一把還疼著的耳垂,跟她下手時候不一樣嗎,她隻是稍微劃開一個傷口,麵前的人確實硬生生用牙在她耳朵上開了一道口子。

“阿散——”

“你凶人的樣子我倒是第一次見,還挺有趣,繼續。”

莉婭把瓶子奪回來之後差點沒抱著哭出來。

她好不容易才抽到的道具啊,彆就這麼犧牲了吧,她還能抽到第二個嗎?不過說明書好像也沒寫第二個人的血落進去之後會發生什麼一遍,要不等明天出結果看看?

人偶沒忘記特意湊上前來觀摩她這幅尊榮:“你這是什麼表情?”

莉婭很傷心:“想哭的表情。”

少年抿起唇角:“就這麼想解開我身上的封印?”

“當然想呀。”被詢問的莉婭表現出疑惑,“阿散不是想解開封印嗎?”

“我想又不是你想。”

“可我喜歡阿散,所以想幫阿散?”

他咬牙:“你喜歡我哪裡,我改還不行嗎?”

莉婭突然湊到他麵前的地方:“哪裡都喜歡,要不你就直接便宜我?我很溫柔的!對男朋友超棒!”

少年被迫看著麵前的女孩兒:“你自己相信這話嗎?”

莉婭疑惑:“我為什麼不相信啊?”

“嗬。”少年回給莉婭一個語氣詞,拎起身後的枕頭直接砸給麵前的人,不知道為什麼,莉婭總覺得他神印乾巴巴的,還有些凶,“快去睡覺。”

抱住枕頭的人從後麵露頭:“阿散不陪我一起睡嗎?”

人偶咬牙:“不睡就滾!”

哇哦,怎麼阿散又生氣了。

抱著枕頭在不算鬆軟的床上滾了一圈,莉婭又試圖邀請不遠處已經坐下的少年:“你真的不一起睡嗎,阿散。”

少年回頭過來,他盯著她看了半晌後才又氣道:“睡你的吧!”

少年將手裡的瓶子放在桌麵上。

這東西不知道審判官是從哪裡弄到的,剛才落進去的兩滴血早已經不見,又隻剩下空蕩蕩的瓶底。

不遠處的女孩兒還在吵,喋喋不休的話音不停落在耳邊,聽清楚的他就偶爾嗯一聲,聽不懂的直接放過。

逐漸的,女孩兒的聲音低了下去,直到消失不見。

還沒滅掉的油燈突然閃爍,出身的人這才被驚醒著移開目光,然後不自覺就落在床邊的位置。

所以她這幾天神神秘秘就是為了搞這東西,為了解除他身上的封印?

……多事。

女孩兒的睡姿並不算好,她也不怕冷,一床被子隻蓋了床角。

麻煩的家夥。

人偶走近到床邊彎腰將被子給她拉上,起身時卻稍微停頓了片刻。

算了,看在她那麼努力的份上,就稍微喜歡她一點好了。

少年低頭,他用指尖撥開蓋在女孩兒臉上雜亂的發絲。

窗外的月亮突然從陰雲之下鑽出來了,白雪還在灑落,月光自雲層中破出,穿過透明的玻璃照到室內。

原來床旁的少年已經不知在何時低下頭。

他閉著眼睛,蜻蜓點水一樣的親吻落在女孩兒唇角。

像是突然察覺到什麼,少年飛快直起身退後一步,他指尖落在唇上的位置,卻像是觸電一樣飛快把手放下。

嘖……隻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