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趕在危急關頭,一道沉穩的聲線突然越過諸多雜音落在耳邊。
“走生門。”
她還能不知道要走生門嗎?關鍵是生門在哪個方向啊大哥。要是懂得奇門遁甲,她早出去了,還會蹲在這裡任由自己挨打?
結果最後還是得自己上,隻能企盼這掌法隻是掌風凶狠了些。
劍器鏗然出鞘,雪白的亮光在一瞬間劃破黑暗緊接著很快沉寂。
利刃砍破麵前的空間,眼見著就要迎上其勢不可匹敵的掌風。
“好了,適可而止。”
勸架的人終於姍姍來遲。
不知何時拾起一塊兒石頭在掌心磋磨半晌的男人終於將半光滑的石子擲出,在撞上劍鋒之後那石子並沒有停下。林以被彈開後退後兩步,抬頭就見到輕易將自己震退那石子已經被對麵的人握在掌心。
似乎是注意到她的視線,若陀冷哼一聲,張開的手掌心隻剩下塵沙隨風往下飄落。
他這才看向來人:“多管閒事。”
林以站在原地裝鵪鶉。
這兩個人她一個都惹不起,所以還是儘力削減自己的存在感為好。
可惜若陀並沒有就此忽略麵前這偷吃他魚的小崽子:“我的魚好吃嗎?”
林以這回學聰明了,她不吭聲。剛剛說了句好吃她就被拍了兩巴掌,小命差點沒丟在這裡。
若陀越過麵前的小孩兒看向不遠處尚且被插在地裡的竹枝,當著他的麵,他的好友已經站到旁邊伸手將東西拔了出來。
“小友想必已經餓壞了。”鐘離朝前走幾步,將手裡已經半涼的烤魚遞給誤闖進來的倒黴孩子,“過會兒我會將你送出去。”
“這對他人而言也算是無妄之災。”鐘離並不怕若陀的冷眼,接過食物的小姑娘早就避開他們恨不得連帶著整個人都一起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裡,“你的脾氣近日愈發不好了。”
因為所練功法的原因,若陀一身功力格外霸道,這同時也影響了他這位老友的性格。若非如此,若陀現如今也不會被迫待在天衡山養魚了。
若陀才不關心這些有的沒的。
這些魚又不是他養的,被吃了他自然毫無所覺,這位老朋友甚至還在這裡說風涼話。
“那你可真真是個大聖人。”
鐘離對他的評價不置可否。
此時夜幕上繁星灑落,銀月高懸。
背手而立的人抬頭看向瀑布頂端:“夜深了。”
林以將挑起紛爭那條魚毀屍滅跡之後就老實坐在原地等人來送她出陣。
“我名鐘離。”這位看起來很好相處的前輩如此介紹自己,然後緊接著道:“天色已晚,若你覺得勞累可在此處歇息一晚,明早我會送你出去。”
林以當即翻身站起來,你說到這裡我可就不敢困了啊。
“勞煩前輩現在送我出去。”
“小友喚我名字就好。”
林以聽著他的話隻顧著點頭,但嘴上的稱呼卻不敢變:“好的前輩,謝謝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