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刁難(1 / 2)

傾計·二 漫禾蘇夢 4373 字 9個月前

禁軍幾十人入宮護主,花霽寒沒打過,便就這般讓他逃出了宮。

“追!”花霽寒的聲起,一時間,元都烏壓壓的都是人,一樣也都是要南榮知遇命的。

拉著他跑的是趙溶。怎麼說,那是一個可以當醫師,卻非要當自己侍衛的人。

跑著跑著,他餘光瞥見了一隻箭快要飛過來,就在快要中了的一瞬,卻被另外一隻箭打了下去。

隻記得那那時看去,簷上,花霽寒將箭對準了他身後一人。簡直凶殘至極。

回身來,二人目光相碰,他明白,花霽寒的眸子不會變。是冷的。

趙溶拉著他,跑得更快了,剛出城門,天便下起了雨來。後來傷口處理得及時,也恢複得好,他仍然記得花霽寒那張臉。

那一日,他的麵上沾了紅的模樣,他怎麼敢忘。

如果放了他,那他南榮知遇所受的罪,又該找誰來還?誰又能還得清?

這麼一想,他的眉蹙得緊了。

站起了身,身上依舊是白色袍子,隻是鑲著金紋。往殿門外瞧,愣了一會兒。出了殿門,伸手接起了雨來。

王因見狀要來勸他回去,被他一眼撇了回去。

雨中似有個朦朧的身影,撐著白傘,目光正好與自己對上。南榮知遇愣了一下,不過也沒再過多的驚奇。

那人與自己相像,唯一不一樣的是,他的眸中透著南榮知遇早就消散了的柔意。他瞧了許久,王因也不知他究竟在看什麼。

大雨一夜,將那些亂後痕跡衝得乾淨。

南榮知遇一人在簷下站了一夜,王因也不敢退下。

是夏,南榮知遇幾日下來,也都將朝事複了往常。隻是皇宮依舊有些空蕩蕩的。

那日他閒來無事,聽宮女彈著琴。總是覺著心煩的。

“下去。”

宮女瑟瑟退下了,南榮知遇又乜了一眼王因,再瞧了一眼琴。不知是何思緒。

“那個人呢,手應該沒斷吧。”

王因怎會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應該說現在誰人還不知。

隻是南榮知遇的聲音過於冷了,冷到讓人心生畏意。王因站在一旁,做太監呢,天子麵前最重要的還是察言觀色。

“老奴這就讓人……”

南榮知遇乜了他一眼,說不出那眸中含義。

“帶過來,這琴朕還正想尋個人來彈呢。”

“啊是是。”

王因退了下去,他又從座上走了下來,唇角忽的揚了一下。一摁,琴弦依舊斷了兩根。沒儘興,又一挑。

覺著無趣了還順帶踢了一腳。

“嘖。”

日午時,烈陽正毒。

南榮知遇走到了殿門外,黑袍走在那兒,宮女太監都不覺退避起。

就像他的脾性不好,從小到大也沒什麼人敢同他說話一樣。不對,兒時當是不算脾性差。

反正永遠都是一個人走,也都容不下什麼人。偏生這背叛自己的,是自己最信任的人。

可笑嗎?花霽寒?

那年相遇,隻不過是你的將計就計吧。何人似你花家,儘都是些唯利是圖之輩。忠君忠義?不過所謂一個利。

什麼事都乾得出來。

立久忽聞鐵索聲聲來。手腳腕上皆賦著鎖,青衣儘染紅。多了好些汙臟,南榮知遇隻是冷眼乜著他。

“還不跪下。”王因在他身前,回頭瞪了他一眼,花霽寒不願跪。王因就讓押著花霽寒的那兩人把他摁了下去。

膝跪地的聲很響,應該……挺痛的吧。

“王因,去把那琴拿出來,讓他彈,彈到朕滿意為止。”

王因走到裡邊一瞧,愣了片刻,可一會兒便想通了。這不是皇上故意刁難那人的嗎?

也沒多想,抱著就出了去。

花霽寒就跪在烈陽下,瞧著琴,特彆是那三根。真是又好氣,又覺得有些好笑。南榮知遇依舊沒有變,還是這麼愛耍人。

手往弦上亂摁起來,南榮知遇好似整張臉都要黑下來了,花霽寒在做什麼?

“彈的什麼東西!來臟朕的耳嗎?”南榮知遇一怒,一拍小案。一眾人聞聲跪地,可花霽寒依舊沒有停下來。

長劍抵到他身前,其實花霽寒早便死了,也不在意再死多幾次。他的餘光瞧見一人緩緩行來,不知道是誰,他也不想抬頭再去瞧。

“皇上是以何因要與此人置氣,當是龍體為重。”

南榮知遇這才收了劍,轉頭瞧著趙溶。

“你來做什麼,也不怕他這亂音汙了耳。”語氣有些許揚起,花霽寒聽後也沒多大反應。手不停的撥著弦,趙溶倒沒有說花霽寒什麼話,隻是不時回頭瞧一眼花霽寒。

他那時存了私心,沒打算告知南榮知遇,卻沒曾想會有如此大的變故。

“沒什麼,宮中無事罷了。聽這弦音怪異,我以為是皇上彈的。”

南榮知遇迎笑一下,可隨後白眼差些就要翻到天上去了。這麼多年了,趙溶還一直在自己身邊,比某人不知好了多少。

他能與花霽寒好,那一樣也能同彆人好。人生路漫長,誰說隻能記著他一個友人了?何況他二人現下還有什麼交情嗎?

什麼都不算了吧,最多隻能算是個仇人。

“朕有些小玩意要給你,就是不知你喜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