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阿娘!”阿娘你不要走,小寒一定乖乖聽話了,你不要躲著我了好嗎?
不要躲著我……
“來,跟我走吧。花霽寒。”花霽寒抬頭怔怔的盯著前邊的人,他手上拿著一串糖葫蘆,看起來不壞。花霽寒頓時就不哭了,想要去抓住他的手。
青黑色的寬袖及地,纖長的手儘顯蒼白。手腕上有很多傷,或是鞭痕,或是被什麼東西直接穿過不再愈合的傷口。在花霽寒靠近的時候,他的眸子彎了一下。
極好看,可又詭譎萬分。
“你帶不走他。”
他聞聲戾氣增了不少,可他卻不記得這是誰的聲。再回過神來,花霽寒已經不見了。
“你究竟是誰,為何一直跟著本尊。”身後白影現,無甚表情。幻境由黑變白,青黑餘光撇到身後人之時便倏然消失,不見其蹤影。
花霽寒牽著女人的手,邊走邊回頭瞧著那個立在喧鬨之處的白色身影。白影回之一笑,便一同消失在了幻境中。
“阿娘。我看到了一個好怪的哥哥,他剛剛不見了。”花霽寒手中還是捏著那一串糖葫蘆,走在元都的街道中。
南榮知遇準備打個盹,一個時辰便起。
前些日子收到三皇姐的信,遠嫁五年,終於得了空回來。最後再瞧花霽寒一眼,便是睡下了。
卯時三刻被風吹醒,他艱難的的睜開眼。瞧見花霽寒正盯著他看,他嚇得立馬清醒了。這個花霽寒就這般瞧了自己多久?還有,他什麼時候醒來的?
“寅時五刻睡下,這回醒?會不會覺得沒睡夠?”花霽寒還在一旁數著時辰,也就是說他走神是假的?其實一直在盯著自己瞧?
所以睡前那扇窗本來是關上的,這回又是花霽寒打開了?
南榮知遇揉了揉眼,點了點頭,而後又搖起了頭。應該說,他沒睡醒,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花霽寒輕笑了聲,回頭瞧了眼窗外。
“也該上朝了,醒醒神吧。”
“嗯。”
他弄好就直接出了門,王因今日心鬆了許多。平日一早,南榮知遇臉上每每布滿了黑線,就像是誰敢多動一下,南榮知遇就能抬腳踹過來一樣。
接著就是聽那些朝臣念經,比以往的吳太傅還要像念經的,南榮知遇哈欠連天,一句沒聽進去。等他們說完便可以退朝了,南榮知遇索性今日就聽他們多念些。
念著念著便到了辰末。
終於是下了朝,回到承陽宮,才知道花霽寒回偏殿歇息去了。也沒打算去尋他,正好小蘇子來,三公主入了宮。
“王因,三皇姐最喜歡玉飾了,你去挑些好的來。”
以往除了南榮景翊,便是三皇姐南榮玹妉最護他了。他換了身衣物,前去景殿見姐姐去了。
“見過皇上了,五年不見,長高了不少啊。”南榮玹妉瞧著他,給了侍衛一個眼神。侍衛揭開紅布,裡邊是一壇酒。
“皇姐此來,還給我帶酒了?”南榮知遇瞧著酒,笑得合不攏嘴。南榮玹妉最記他喜愛什麼,怎麼會空手前來?
正巧王因也到了殿門外,手中玉飾琳琅滿目,看得南榮玹妉眼睛直冒金光。
“算你良心,我以前沒白疼你。”南榮玹妉拿起一對玉石耳墜來瞧,正合她意。
南榮知遇留她在宮中住些時日子,她隻字不提南榮景翊同南榮明晟。隻顧著出宮玩。
近三月,花霽寒日日來給他換藥。南榮知遇就坐在案旁,左手伸出去抓住花霽寒的烏發,不知是何緣故,他極喜歡這般。
“花霽寒,你為何不束發?我好似從未見過你束發的樣子。”
“不想束發,不好看。”
說實話,南榮知遇不信。就花霽寒這模樣,束個發能難看到哪裡去?
“哦。對了,你瞧這是何物。”南榮知遇收回手來,在右手暗袖那兒摸出一對金簪來。這是南榮玹妉今日逛到說好看便給他買了回來的。還說是給皇後備著的。
南榮知遇聞言樂了半天,南榮玹妉半眯著眼瞧了他蠻久的,最後還問了一句:“你有心儀的人了?”
這回倒是借花獻佛,不過他喜不喜歡這花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畢竟不是他南榮知遇親自去挑的,花霽寒接與不接於他而言,不算什麼。
“金簪?南榮知遇,你不認得?”花霽寒還以為他要拿什麼來,隻是金簪做工極細,瞧起來要花不少價錢。
南榮知遇拿來作甚?
“不是,你喜歡嗎?我可以給你。”南榮知遇睨著他。
花霽寒沒理他,接著弄他的右手。他一下把簪子拍到案上,無聊的看了一眼案上擺放的水果。
“不要也沒乾係,我讓人給你打對好看的。”
花霽寒打結的時候又用力扯了一下,南榮知遇差些又要跳起來。花霽寒真是愈發過分了,弄得他手生疼。
又不說話,朕怎麼知道你要什麼啊?
“南下戰局如何?”花霽寒忽的開了口,他問著南榮知遇。南榮知遇收回了右手,皺著眉頭。
“不知是何因,前些日子便沒了消息。縈城防守一刻沒鬆懈,現下卻不知敵是何計謀。”
花霽寒思慮幾許,無果。瞧來這背後之人所思非常人所想,可如今敵在暗處,無跡可尋。這大淩瞧來還是要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