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高社長,沒想到你也有油嘴滑舌且說謊不打草稿的時候啊!”袁朗在走廊裡忍不住抬起手肘戳了戳高城,後者眼睛一瞪,咬牙切齒的回:“你以為老子樂意說謊啊?還不是為了把你帶進去!彆忘了你答應過我的啊……”
袁朗側著臉笑得一臉心無城府:“不就是那個嘛!答應過的,決不食言!”
高城還想說什麼,突然間整幢房子警鈴大作:“鈴鈴鈴鈴——”
“怎麼了?”倆人對視一眼,整幢大樓陷入一片混亂,到處是慌張的人群和漸漸彌漫開來的煙霧,“著火了?”
項天涯把於大夫送到安全出口後旋即折回,這場火來得太詭異太巧合,很自然就把周平與之聯係起來,如果是有人要害周平的話……當年唯一活著的證人或者參與者……他從推車上取了一塊白毛巾,沾濕了捂住鼻子朝樓上跑。
可惜還是遲了一步,項天涯匆匆一瞥,周平所在的房間,看守的護工沒了蹤影,門戶大開,屋內狼籍一片,周平,自然也不在裡麵。
腳步聲響起,項天涯忙閃到一邊。
袁朗跟高城捂著鼻子衝過來:“人呢?”
“靠!”高城罵了一句,顯然有些無措。
上海市第二精神病院圍牆外,已經被淺倉亮破壞掉的紅外線警報監控係統形同虛設,圍牆邊的電子鎖也在淺倉亮輕輕一個遙控之下哢噠一聲打開。
“走。”淺倉亮跨出一步,拖著周平。
“你不會騙我吧?”那個原本不怎麼清醒的周平此刻眼中精光乍現,淺倉亮投以真誠的笑容:“放心。跟我走,你就能知道十四年前的真相。”
周平看了看門外的天空,藍得讓人暈眩,然後腳朝前一跨,跟著淺倉亮出了門。
日本,東京大學附屬醫院。近藤原一手捧一束百合,低頭微露笑意推開病房門,房內病床上乾淨整潔。
手中的鮮花被遺棄,近藤愕然。
眾議院地兒議員會館,高橋扣開濱本野的辦公室門:“濱本桑,淺倉櫻來了。”
濱本抬起頭:“她來乾什麼?”
高橋搖了搖頭,濱本想了想,合上書:“帶她進來。”
淺倉櫻的臉龐被藏青色的大衣稱得無比蒼白,嘴唇也沒什麼血色,仿佛大病在身,濱本瞥了她一眼:“身體沒事吧?”
淺倉櫻愣了愣,垂著頭,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裡,良久才抬頭開口:“濱本先生,一直以來都是您在照顧我們兄妹,我代表哥哥以及我自己謝謝您。”
濱本抬頭困惑了片刻:“說什麼傻話,你爸爸是我的朋友,照看好他的子女是我理應做好的事。”
“是的,我知道,濱本先生是個好人。請問我哥哥什麼時候能回來?”
“小亮辦完他要辦的事,自然就回來了。”濱本微皺了眉,低頭看了看報紙。
“那如果哥哥失敗了呢?”手指在口袋裡蜷緊,眼睛帶著最後的希冀投向濱本野,對方卻看也不看自己一眼,似乎不太耐煩的扭了扭臉:“怎麼會呢,你要相信你哥哥。一定會完成任務回來的。”
大喘氣了幾聲,像是平複激烈的心情一般,淺倉櫻依舊沒法控製眼眶內的淚水:“爸爸,是因為為濱本先生辦事才去世的吧?”
濱本終於發現了淺倉的不同,抬起頭,神色隱晦:“你在說什麼?”
“所以哥哥也會和爸爸一樣,也許再也回不來,無論他有沒有完成任務,是吧?”
“我現在很忙,要不要叫高橋把你送去醫院,小櫻,我看你的身體很不好。”濱本眉宇間露出幾分狠絕,一邊按了辦公桌上的通話鍵:“高橋,進來一下。”
抬頭,看見淺倉櫻,以及黑洞洞的槍口。
高橋進來的時候看見淺倉櫻顫抖著握緊手中的槍,瞄準著濱本野,而濱本野似乎無所謂的樣子,靠在椅背上:“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讓我哥回來!”淺倉櫻的聲音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