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現代直係親屬犯法的後果類似,不過在古代如何施行還要考慮。
“這新法還在編寫,你想在第一場試策裡做第一個,也不是不行。”
那人臉色一白,忙不迭地跪下,把“小抄”雙手奉上。
所有考生都知道,若是作弊,此生都不得為官。他也是抱著僥幸心理,但若是要連累家人,哪裡還敢隱瞞?
旁邊的考生好奇地伸長了脖子,隻看得到一個小方塊,隻比大拇指頭稍微大那麼一點。
“有這門手藝,何必作弊?”尚謹轉身離開,“收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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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台宮。
“不是說出了舞弊之事,我怎麼看你心情還不錯?”扶蘇將奏章放在一邊,他在尚謹麵前習慣自稱我了。
他已經知曉今日考場有人舞弊,被明章當場抓住。
“我還以為你要先去看他們答題的結果呢?”
他們都深知大秦選拔官員的製度要改了,這一次就是嘗試。
“謄寫一遍也要費時間的。”尚謹朝他張開手心,正是那小方塊,“給你看個新鮮玩意兒。”
扶蘇輕輕拿起,才發現是一本書,粗略一翻,儒家的三部典籍,法家的兩部典籍,加上《左氏春秋》一類的史書,足足收了六本書的內容進去,且都是有注釋的,少說有幾十萬字。
“我問過了,說是拿鼠須寫的,也不怕染病。”尚謹是又氣又好笑,“紙張做出來的初衷可不是為了方便他們作弊。有這本事,還不如來幫我建成國書館。”
“既有考試,舞弊之事是不會少的。你可彆把自己氣壞了。”扶蘇招手讓侍從端了蓮心茶來,“怎的又扯上國書館了?你想讓他給你弄些小書?”
“那倒不是,這麼小的書,太容易腐壞了。”尚謹熱衷於縮小模型,“我自己搭的那個小國書館你還記得吧?”
這可能就是根植在秦人血脈裡的手辦熱愛吧?
“記得,不就是當時定下國書館樣式的那個?”扶蘇點點頭,國書館還在建設當中,如今主要是嬴高負責。
“罰他給我寫一堆小書,放到那裡麵,等我……也不必要金銀了,拿這個放旁邊,多有意思。”
“哎……你就不能少提死不死的?”扶蘇頭疼地歎氣,他發現明章對於死亡,或者說明章自己的死亡,一直不忌諱。
或許明章不在意,他聽著卻難受。一聽明章提起來,他就想起三年前在阿父病榻之前的崩潰。
“我不說就是了。這人雖說犯了律法,就先不送去做苦力了,寫完小書抵些罪,再送去國書館。”
說實話,要不是不易保存,他是真想把小書放在國書館,真的很省地方,能省出不少錢財。
“你樂意這麼做就做。”
反正這作弊的人最終的結果還是要去做苦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