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隻能無措的把玉撿起來,擦去血跡,笨拙地安慰,看玉自己愈合傷口。
“哎……”王翦與李牧俱是歎氣。
他們不約而同地認為尚謹不適合上戰場,並非真的覺得尚謹沒有領兵之才。
他們看人毒辣,能看出尚謹的心態與他們這些人不同。
同樣的年紀,王離和韓信根本不懼怕殺人,上了戰場一個比一個歡,想著立戰功。
而尚謹身上像是始終有一條線束縛著,斷掉這根線,尚謹一樣可以在戰場上殺敵。
但貿然剪斷這條線,尚謹就可能因殺人而心神崩潰。
雖不明白為何如此,他們也默契地讓王離和韓信彆鼓動尚謹。
他們都覺得這樣的孩子,根本不像是在秦國長大的,更像是太平盛世才可能長成的人。
仁善,純粹,卻不可能是單純可欺。
狡黠,聰慧,但不會滿是陰謀詭計。
敏銳,細膩,又絕不放任自己沉溺。
一旦世道艱難,他不會是最先敗亡的那批人,而是會迅速成長,奮起力挽狂瀾的年輕一代。
他身上永遠有一股朝氣,即使經曆許多而愈發穩重,卻也總有不顧自身也要完成一件事的衝勁兒。
這樣的人,手上不曾沾血,但若是沾了血,一樣可以破而後立。
可尚謹實在重要,戰場刀槍無眼,最好是在鹹陽安安穩穩地推行政令,細心保護起來。
且不說陛下舍不舍得把人往戰場上送,他們也是舍不得的。
大秦不缺將領,何必將一塊藍田玉送到烽火狼煙中煉成血玉呢?
扶蘇沉默半晌,說道:“他說過,他阿母是醫師。”
水幕中的環境也很符合醫館的模樣。
這應是明章真正的母親,不說眉眼間的相似,隻這樣的反應,便不會作偽。
水幕中的故事逐漸到了尚謹與衛青相識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