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茶 他當真是好福氣(2 / 2)

回宮 焰衣侯 4139 字 10個月前

“婆婆說得對。”

林氏左手腕帶著兩枚翡翠鐲,她脫下其中一枚,親自給蘇酥戴上。

鎏金寶相花纏繞水頭極好的翡翠,襯得蘇酥手腕皓白如雪。

“這是送你的,以後你就是無咎的妻子了。”

蘇酥與林氏來回拉扯幾下,終究是收下。

隨後,她又給陳氏敬茶,陳氏沒有過多刁難,贈她一隻鑲金玉如意。

“我看得出你是個通透人,我也沒什麼要交代的,你日後把國公府權當做自己家就是了。”

陳氏鬢邊染霜,皺紋深深但為人和善,很少說重話,蘇酥與她一見如故,收下贈禮的時候,不免唇角彎了彎。

她笑得極淺,烏黑鴉羽輕眨,圓溜的眸子蒙了一層水光,唇邊兩個勾起的小小弧度,平添幾分嬌俏,陳氏閱人無數也不免被她的穠麗晃了眼。

陳氏朝陸無咎投去一眼,“無咎當真是好福氣。”

陸無咎老神在在,似乎並不在意。

蘇酥將最後一盞茶敬給國公爺,國公爺點了點首,豪邁地飲儘。

新婦茶敬完了,蘇酥才能落座圈椅,陸無咎的身側。

闔府上下的主子都彙聚在春歸堂了,蘇酥掃過眾人。

對麵坐的是世子的胞弟陸少傑,他年紀輕,約莫十八九歲,還未弱冠。

他身邊坐著的是初夏才過門的妻子柳氏,柳氏小腹微微鼓起,已經有孕。

落座在最後,輩分最小的是陸映襄,她穿著粉裙,顧盼生姿,很是俏皮。

除去之前見過的陸少傑,蘇酥將每個人的麵容與心中的名字一一對應。

國公爺還有事務要處理先行一步,陸無咎也不曾耽擱片刻,起身對母親與祖母道:“司天監片刻不能須臾離。”

陳氏倍感稀罕:“朝中官員成婚,給假九日,這才幾日的光陰呐?”

陸少傑並無官職在身,慵懶隨意道:“大哥就是這麼個性子,讀書的時候眼裡隻有經史子集,入仕後心裡也都是政事。”

林氏也為他說話,“司天監掌天文祥異,這天上的景況像那雲一樣,可不就是千變萬化的嗎?”

陳氏也不是非要他拋下政務,但新婚妻子還在此,他就不管不顧直奔官署,總該說道兩句。

陸無咎走了,蘇酥坐在原處,作為新婦她還有一場仗要打。

果然,林氏主動與她搭話,“新娘子出嫁後第三日要回門,屆時你是何等打算?”

蘇酥沉默了幾息,似思量後答道:“江左與京城相隔數百裡,世子事務繁忙,應是不得空,兒媳是遠嫁,世俗禮儀中遠嫁回門也不不是必要的。”

“你能體諒無咎,有這份心意我也就放心了。”林氏對她的回答還算滿意。

林氏一個人將三個兒女拉扯長大,為人強勢,對於兒媳也要求嚴苛。

好在蘇酥不是真正的林清秋,否則回娘家一事被回絕,放在哪個新娘身上都是一件委屈事。

之後,蘇酥分彆與陳氏和柳氏也說了幾句話,陸映襄坐在末尾,靜靜地聽她們說話,不時打量蘇酥,卻不主動出聲。

蘇酥八麵玲瓏,與眾人搭話之際,沒忘記把一絲注意力放在陸映襄身上,見她如此內斂,蘇酥竟一時摸不透她的性子。

周士師曾給過她消息,陸世子父親逝世時,胞妹陸映襄還未記事,長大後不記得父親相貌,隻能睹物思人,因此頗受闔府上下的寵愛,性子也是張揚驕縱。

可如今一瞧,難道周士師消息有誤?

陸映襄不主動,蘇酥卻不能忽視,朝她點頭示意。

誰知陸映襄竟像是沒看見一樣轉過腦袋,鼻子裡還輕輕地哼了聲。

蘇酥放下心,她就說周士師不會有錯。

眾人又在春歸堂待了半個時辰才漸次散去。

回屋的路上,林氏不忘招來趙嬤嬤並肩而行,“你方才說的是真的?”

趙嬤嬤拍著胸脯,“不敢騙少夫人,奴今兒第一個進的婚房,世子與世子夫人已經起身了,世子神采奕奕,反觀世子夫人一看就是沒睡好的疲倦,再加上守夜丫鬟的話,昨夜喚了許多次水,還有元帕上的痕跡,奴敢保證,少夫人再過不久就能又抱上孫子了。”

眼見長子與次子都已成家,林氏胸口暢意不少,次子她再清楚不過,婚事上根本無需擔心。

偏生長子讓她擔了不少心。

陸無咎平素不染風塵,除了與親妹妹說過話,從未與哪家娘子有過往來,院子裡連個通房丫鬟都無,活像一個俗家和尚,她還一度懷疑過長子是不是有那方麵的隱疾。

好在都是虛驚一場,雖說長子迎娶的妻子不得她青睞,但到底是本家人,又受長子喜歡,為人也不差。

林氏漸漸想通了,對蘇酥也不再萬分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