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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與往常無異,趙申從山上撿柴火歸來就看見家門口躺著一個人。姓誰名誰未曾知曉,本性善良的趙申就把他帶回了家中,放在炕上好生修養。誰知那人身受重傷,沒幾刻便斷了氣,說來也巧,半個時辰後一群官兵模樣的人來到村子,說是找一個重傷的要犯。
趙申不知這其中的利害,也就把人帶回了家。官兵們發現那人已斷氣,非說趙申是其同黨。俗話說的好‘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這趙申隻是一介獵戶,哪有那份本事?於是,他被不明不白的押解下山,關入大牢。
那時許函清正和村裡的姑娘在溪邊洗衣物,當她得知這件事,已是半日之後了。
“大娘莫哭,我這就下山探查。”聽趙大娘哭哭啼啼講述著事情的緣由,許函清心裡已經明白了個大概。世態炎涼,這下子怕是有事可做了。
與世隔絕縱然逍遙快活,可人類總是群居動物。從深山老林回到這喧鬨的市集,從每天麵對那十數人到這世界的芸芸眾生,許函清的內心充實著一種久違的感覺。果然有對比才會有突出。
稍稍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緒,許函清用從白衣少年身上得來的現金到客棧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這才大步昂揚的前往大獄。
這人啊,打扮一下還真的不一樣。李溪的相貌要是放在女人中那是排不上號的,不過一身男裝打扮倒顯得她英氣十足,似乎天生適合反串。令她驚奇的是,錢袋子裡不光有現金白銀,還有一片破碎的瓷片。不知哪朝哪代,她對這裡的曆史也不熟,看上去有些年份了,說不準就是從那個墓葬裡盜出來的……在哪裡都能遇到那家夥的同行= =
許函清鬱悶了。救人要緊,這個年代的監獄裡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這沛城的治安還真不怎麼樣,出了客棧,許函清就發覺有一身影鬼鬼祟祟一直跟在身後,煩不勝煩。轉了個彎,拐進小巷。她現在要錢沒錢(花光了),要姿色沒姿色(實在是…唉…),就算是賣到青樓也值不了幾文錢(詳情請見第一章),吃不了虧。
“這位兄台一直跟著在下,不知有何貴乾?”許函清停下腳步,發問道。
“溪兒,當真是你?!”角落中走出的人並非許函清心中所想的賊眉鼠眼,雖然穿著破舊的衣衫,卻有著一張極為周正甚至可以用俊秀來形容的麵孔。她被華華麗麗的shocked到了,溪兒?這位大哥是誰?
“這位兄台,你…會不會認錯人了?”許函清不由得想起了電視劇裡的一句話【你怎麼知道我是女扮男裝的?】
“我家溪兒從小就喜男裝打扮。”說著,他一步步靠近。“絕對不會認錯的。”
看來她反倒撞槍口上了= =
“慢!”許函清驚叫,他家的溪兒,這位不會是李溪的未婚夫吧?不對,郝徐曾經說話李溪的未婚夫是當今黎王,現如今老皇帝還活得好好的,王室後裔再怎麼窮困也不會落魄到番田地吧。“你可否先告訴我你是誰……那日我從山坡上滾下,醒來時頭就暈暈的,再也記不起從前的事了。”
“好。”那人臉上洋溢起溫和的笑容,如同和煦的春風,讓人不由得想去親近。“記住,你是相府的女兒,李溪。而我,是你的長兄,李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