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一早。小麗砰地一聲將宿舍門推開,身後跟著小白手裡提著一個大袋子,“媚媚,起來啦,黃山給你送早餐啦。”
胡媚媚轉個身,誰下去誰有病,找不自在!
小紅從被窩探出頭,“黃山又來啦?”昨天早晨的事件,她無緣目睹真人獸,聽偷偷跟蹤胡媚媚的小麗繪聲繪色的描述,黃山簡直是徹頭徹尾的情聖,“我去看看。”
“他已經走了,唉,看的我都不忍心。”小麗將袋子打開,“要是我有這麼個男朋友,絕對每天巴著他不放,你看,他不旦給媚媚送早餐,連我們都有份。”
“這麼好!!!”小紅果然為再次無緣見黃山一麵扼腕。
“我跟你說他真有心,竟然知道我和小麗是媚媚的舍友。”小白挨個打開袋子裡的粥婉,“你看,全是我們女孩子喜歡吃的。”
宿舍裡全是各種粥的香氣,胡媚媚躺在舍友們對黃山的讚美之詞中,心裡哀號,我肯定又要被孤立了。前天在車上睡著了,醒過來時,已經躺在自己的大床上,床單還是大紅的鴛鴦戲水。黃山的所作所為重新出現在腦海,胡媚媚快餓死了,實在沒有力氣生氣,以黃山的性格這應該是意料之中的,誰讓自己傻乎乎的以為簡單的幾句話,黃山就會轉性乖乖遵守。
黃山圍著圍裙輕輕推開門,胡媚媚正兩眼發直盯著天花板,“醒啦?飯做好了,現在吃還是待會?”
胡媚媚不想理他,繼續瞪天花板。黃山解開圍裙,走到床邊,“我明白了。”說完,開始脫衣服。
“你要乾嘛?”這人要不要彆這麼惡劣,不理你就把自己脫光,什麼邏輯。
“你的舉動在暗示我,先乾點體力活,待會好多吃點。”黃山自若的掀開毛毯,□□的身體瞬間胡媚媚。
“我暗示你?”胡媚媚氣不打一處來。
“不是暗示?明示?”為了讓她好好睡一覺,生理需求都硬生生壓下去,這樣對身體可不好。。。。。
胡媚媚蒙上頭,如果不是要提防他時不時耍詐,黃山真是個不錯的男朋友,有事業心、細心、體貼,脾氣也不錯,胡媚媚基本上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隻是這人不定性,心血來潮就不管不顧,而且這一麵似乎是胡媚媚專用的。
“媚媚。”星期三早晨,胡媚媚的睡夢中準時響起小麗的聲音,“這是黃山給你的。”鄙視她的眼神。
胡媚媚一動不動躺在床上,連眼都懶得睜,你不是會收買我身邊的人嗎,使勁收買吧。
小紅和小白從床上探出頭,“小麗,這次送的是什麼呀。”
“除了咱們宿舍的早飯,還有一大堆各種洗衣液、手套、護手霜之類亂七八糟的。”黃山已經是小麗每天早起的動力之一了。
“為什麼要送洗衣液?”小白不明白。
“黃山說了,”小麗坐在床上衝著上鋪提高語氣,“媚媚從來沒自己洗過衣服,怕她不知道用什麼洗衣液,更怕她燒了手,所以就每種都買了。”
“啊!!!!神啊,賜給我一個這樣的男朋友吧,我願意減壽十年。”小紅誇張的雙手合十。
胡媚媚這兩天沒接黃山的電話,你不是有能耐嗎,使勁折騰吧。現在已經是舍友口中不識好歹的典型,看你還能折騰出什麼來。謝寧說了,‘胡媚媚你根本不是他對手,也就能耍耍小脾氣,所以你千萬不要放棄這唯一的權利。’可愛的謝寧,你果然不負我望,連林沐那個家夥,都說什麼可以理解黃山的行為,切!胡媚媚恨自己不爭氣,想不出折磨他的招式。
連著半個月沒見麵,兩人目前恢複了電聊,黃山在電話裡說事務所接了兩個大案子,他和任天革忙的焦頭爛額,說是這麼說,每天的電話倒是很準時。胡媚媚被舍友們一連批判半個月,終於頂不住輿論壓力,定了星期六晚上在得月樓請大家大撮一頓。
得月樓是新近迅速躥紅的高檔酒樓,胡媚媚和老爸在剛開業時來吃過一次,飯菜口味固然獨特,真正讓它名聲大噪的是環境,偌大的大廳寥寥三五桌,每一桌都有獨具匠心又渾然天成的屏障,不管坐在哪裡都不用擔心被彆人看到。雅間更是自成一派,獨立的廚房和衛生間不說,單是高素質的服務員,就讓客人如沐春風。得月樓一時間成為明星和富商們首選的消費場所。
幸好胡爸爸是會員,否則憑她們幾個學生,花再多錢也進不來。“哇,真是名不虛傳。”小麗毫無形象的四顧張望,“你說會不會今天有明星。”
“有明星你也看不到。”雅間今天滿客,胡媚媚她們隻有坐在大廳,好在跟雅間也差不許多。
“媚媚,這一頓飯要花你不少錢吧。”善良的小白被得月樓店大欺客的規模震住。
“沒事,放開吃,花不了多少錢。”胡媚媚安慰她,以得月樓的規模和接客數量,價格不高怎麼維持,不過這些沒必要讓她們知道,都是些善良孩子,沒必要讓她們不安。
胡媚媚這桌是被青青楊柳圍繞的荷花池,四人落座,仿佛置身於春天的郊外或某個古代庭院的後花園,東摸摸西蹭蹭。點的菜陸續上來,精致的青花盤,看的小麗三人不敢舉箸,最後是胡媚媚大煞風景的破壞盤中的美好。許是環境的感染,四人都一改往日中氣十足的說話風格,變成淑女的輕聲細語。
“有沒有人想上洗手間?”小白悄聲問。
“我。”胡媚媚舉手。
“你知道在哪嗎?”
“不記得了,問問唄。”胡媚媚不認為這有什麼問題。
“這麼好的環境,兩個美女去問洗手間在哪裡,真是煞風景。”
胡媚媚肉麻的拍拍胳膊,“我去,回來告訴你。”
按照服務員的指點,胡媚媚繞過大漠戈壁風和京城四合院風,終於找到五穀輪回之所。洗手間的走廊上,一男一女正在拉拉扯扯,女的喝醉了正柔若無骨的往男的身上攀,那男人。。。。那男人正是黃山,胡媚媚心裡不是滋味的想,這就是你說的焦頭爛額,確實夠焦頭爛額的,黃山對那喝醉的女人不得不扶一把,看在胡媚媚眼裡,變成了甘之如飴的享受。
這女人是黃山手上案子的關鍵證人,這些天為了搞定她,黃山沒少出賣色相,陪吃飯陪逛街還得聽她訴苦,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今晚是她說的最後的晚餐,明天開庭一定準時出現。
“秦琴,秦琴,能站穩嗎?”黃山將她按在牆上,這種女人,長得好好的去給人當二奶,要不是這案子有非接不可的理由,誰稀罕搭理她。秦琴將頭抵在黃山胸口,鼻息越來越重。眼見她要睡著了,黃山不得不尋找救兵,來個服務員也好,幫忙把她送回家。
“媚媚?”胡媚媚怎麼會在這裡?
“嘖嘖,勤勤?真親熱!”胡媚媚板著臉走進洗手間,鏡子中的雙眼有泛紅的血絲。
“媚媚,媚媚。”黃山心裡暗叫糟糕,這傻妞誤會了,平時再怎麼折騰她都沒關係,這種原則性問題可是會死人的。秦琴動了動,西裝頓時噴滿汙穢,令人作嘔的氣味,讓黃山毫無風度的將她推開,秦琴跌坐在地上,酒似乎醒了些,迷蒙的眼睛看看黃山的衣服,“我吐的?哦,不好意思。”
胡媚媚還沒出來。這件案子是黃爸爸親自交代的,忙了這麼多天隻差臨門一腳,明天開完庭再向媚媚解釋吧,黃山拉起秦琴,再看一眼女洗手間,拖著她走出去。
“媚媚怎麼還不回來?憋死我了。”小白捂著肚子,和周圍風格極其不協調的走來走去。
“你去問問服務員能怎麼,活人還能叫尿憋死。”小麗白她一眼。
胡媚媚魂不守舍的飄回來,黃山果然兩麵三刀,原來你隻是捉弄捉弄自己,現在倒好,明目張膽的腳踩兩條船。因為胡爸爸的原因,胡媚媚不能接受任何理由的感情欺騙,這點黃山是知道的。可他明明看見自己,還跟那女人那麼曖昧,心裡說不出的哀傷。
“你怎麼,上個洗手間把魂兒上丟了。”小白在她眼前擺擺手。
胡媚媚強打起精神,“有點不舒服,你快去吧,從這裡繞過去直走就是。”
小白飛奔而去,小麗和小紅關心的圍上來,“肚子疼?很厲害嗎?我們回去吧。”
胡媚媚不忍心掃她們的幸,窮學生下一次走進得月樓還不知哪年哪月,勉強笑笑道,“沒事,剛才一陣疼的厲害,現在好多了,我們再點點什麼吃吧。”
小麗和小紅放心的坐回位置,認真研究起菜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