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逸卻搖搖頭,手指貼著升溫的皮膚繼續向上探著,說:“那不行,我不能白當一回小白臉不是,人要敬業。”
身子不自覺的打了個顫,林念咬了咬唇不自覺警覺起來。她用雙手撐在沙發兩側,用力往後縮坐起來。
“你想乾嘛?”
早知道她要跑,一雙手趁著她向上縮的功夫飛快的湊過去,一把掐住她的腰向下一拉。他像隻大狗一樣撲過去,用舌尖舔舐著她跳動的頸脈。
“你之前說分手,我傷心了,你要補償我。尤其是晚上那麼大一張床,就我自己,我都睡不著了。”
他聲音低沉,卷著絲絲蠱惑。
林念推了推他的肩,笑道:“你之前自己一個人怎麼睡得挺好。”
肩窩處一熱,她側頭看著他埋在那,毛茸茸的頭發蹭著自己的臉,下一刻,耳垂濕漉漉的帶出刺痛,她聽見他繼續將聲音壓低,說:“有些習慣一旦有了,就回不去了。”
她抿了抿唇,問:“你說,聶星河之後會做什麼?”
肩窩處的腦袋愣了一下,很快那裡一空,她見到他抬頭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一隻手還在摩挲自己的下巴。
她想伸手去抓他的手,又被他一把按住。下巴上的那隻手,拇指又輕輕向上,被他撥了下唇。
“你覺得現在討論這個合適嗎?”
“不合適嗎?”
她微微皺眉,疑惑著看著他眼底的火星子瞬間滅了。
身上一沉,這個垂頭喪氣的大狗又趴了回來。
良久,他悶聲說:“如果想報複,毀名聲是第一部,分離你的感情是第二步。感情失戀,突然回來的父親和你相處的不錯,但是如果你知道他也背叛你,你會怎麼樣?是什麼心情?眾叛親離,你會怎麼做?”
林念沒作聲。
陸逸繼續說:“傷心欲絕?一蹶不振?還是離開這裡重新開始,再極端點,會不會……自殺?”
林念將手指纏進他的發絲間,輕輕捋了捋,說:“你該剪頭發了。”
陸逸抬頭盯著她,問:“你有沒有認真聽?”
“有啊。”
她望著陸逸深邃的眼睛,默默地在心底問,那你呢?是不是也在看著我怎麼一步步的走向崩潰?
手指撫動著他的發絲,林念垂著眼,不知道還應該說什麼。
她覺得他們之間的感情,始終不是純粹的。她需要一個臨時停靠的港。陸逸想要什麼,和聶星河一樣嗎?
“在想什麼?”
林念回過神,搖搖頭。她垂眼望向他的唇,食指輕輕點在中央,一點點向裡擠去。
“在想,或許今晚能睡個好覺。”
陸逸含住她的指尖,含糊不清的說:“可以麼?”
“你不怕被盯梢?”
陸逸笑笑,舌尖輕掃過她的指尖,一手捏住手指將它抽出來。他盯著那根掛著銀絲的手指,說:“你盯著他的時候我來的,沒人知道。明天我休息,還可以在你這躲一天。”
林念一手偷偷劃過他的腰,指尖在上麵反複畫著圈,感受著肌肉的彈性。
“好啊。”她笑的嫵媚,像一塊射燈下誘人的紅絲絨蛋糕。
纏綿的吻和男人動情的聲音在客廳的燈光下迭起。
陸逸的指尖不過剛勾起她的衣角,耳邊響起她壞笑著灑下一把乾粉。
“我家……沒套。”
男人狼狽的起身,垂頭喪氣的去浴室降火的模樣,可憐巴巴的,卻讓林念百看不厭。
她坐起身,下巴搭在沙發邊上,望著陸逸離開的背影,和扭頭瞪自己一眼的模樣,她笑的肆意且張狂。
但浴室的門才關上沒幾分鐘,又被打開。
她扭頭見濕漉漉的男人身上隻圍了一條白色浴巾。他手裡還拿著一個長方形的盒子,眼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他揚了揚那個林念非常熟悉的小盒,壞笑道:“可是我買了。”
……心機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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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師打來電話時,林念正趴在床上,滿足的閉著眼,享受著“小白臉”的一對一貼身按摩。
酸痛的腰在他炙熱的大手下,變得沒那麼不舒服了。
她開了免提,聽見律師通知她十五天後開庭的消息。
“有多少勝算?”
“97%。”
“謝謝,打完官司請你們兩口子吃飯。”
掛斷電話,林念緩緩閉上眼,覺得自己可以鬆口氣的時候,一則新聞正以飛快的速度爬上熱搜。
【“抄襲門”被抄設計師天台自殺,遺書自稱“不堪受辱”】
夏夜的風,有點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