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顯看著方茴醒來。

“老師囑咐你以後一定要吃早飯。”

方茴點了點頭：“嗯。”

殷顯身後的喬燃問：“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都行。”方茴回答。

“難受怎麼不說？我就在旁邊。”殷顯看著方茴憔悴的麵容。

“我以為忍一忍就好了。”方茴麵帶歉意。

“沒有下次了。”殷顯從兜裡掏出一塊巧克力，拆開塞進方茴嘴裡。

甜味彌漫開，方茴笑了笑：“讓你擔心了。”

殷顯：“……嗯。”

他攏了攏被子，看向醫務室門外的陳尋。

——

方茴和何莎去拿信件，好多都是陳尋和喬燃的。

何莎問方茴：“你是不是喜歡陳尋啊？”

方茴：“沒有啊。”

何莎：“那他今天送你去醫務室，你不感動啊？”

方茴：“同學之間幫忙而已啊。”

何莎：“哦，我知道了。你其實喜歡的是殷顯對不對？你不知道今天他那著急樣，當著全校師生的麵把你抱去醫務室的，是應該喜歡殷顯。”

方茴一驚：“你彆瞎說。”

——

方茴方茴收拾著筆袋，被陳尋搶過去，塞進了一張紙條：“回家再看。”

殷顯從後門走過來，“你……要看嗎？”

方茴張張嘴，沒說話。

殷顯：“走吧。”

——

停車棚旁，殷顯心情複雜地離方茴遠了些，不去打擾她看紙條。

方茴打開了紙條，上麵寫著——“方茴，其實……我喜歡你。如果你覺得可以，就在我的曆史作業本上把我的名字寫上去，等你！”

殷顯按耐住好奇，轉頭聽見喬燃過來：“還沒走啊。”

“怎麼了？”喬燃感受到兩人奇怪的氣氛。

“沒事，我問她一會兒路上買不買糖。”殷顯麵不改色說謊。

喬燃：“嗯，頭還疼嗎？”

方茴：“沒事兒。”

——

殷顯走著，開口：“上麵寫了什麼？”

方茴：“……陳尋，喜歡我。”

殷顯舔了舔唇，“你喜歡他嗎？”

方茴搖搖頭，從殷顯的臉上看出一絲顧慮。

“不要有壓力，你自己的感受最重要。”殷顯垂眸不去看她。

“當然，重心還是好好學習吧。”殷顯歎了口氣。

方茴露出不易察覺地微笑。

——

方茴抱著曆史作業，沒有將陳尋的名字寫上去。

殷顯第一次沒有看書，而是有意無意瞅著陳尋的臉，想從他的臉上讀出什麼。

陳尋沮喪地坐下。

殷顯鬆了口氣。

——

趙燁和林嘉茉著急忙慌地叫了一堆人，殷顯也被順路扯來了。

蘇凱嘴角被揍了一拳，校隊的不服氣想去理論，被蘇凱攔住。

看著林嘉茉關心著蘇凱，趙燁心情莫名低落。

——

方茴的車頭歪了，殷顯壓住掰了回來。

陳尋騎著車才來，四人停好車走進教室，一群人開始咳嗽。

黑板上寫著——方茴喜歡陳尋。

殷顯眯了眯眼睛，轉頭看向陳尋。

隨即走上講台擦去：“這麼開女生玩笑有意思嗎？”

方茴滿臉震驚，看向班裡眾人議論的表情。

殷顯盯著陳尋，看出他臉上的心虛和慌張，拽著他的領子走出樓道：“是不是你寫的？”

陳尋不敢對上殷顯得眼睛：“你有證據嗎？你丫彆冤枉人。”

殷顯哼笑一聲：“希望如此吧。”

方茴眼中含淚，想是想起了什麼事，躲開了眾人的目光，垂下頭回到座位。

殷顯皺著眉將兜裡的紙巾整包放到她桌上。

方茴看著包裝上粘著的紙條上寫著“眼淚是屬於你自己的，不要將軟肋給予他人。”潸然淚下。

陳尋現在也有幾分後悔，止住了班裡的議論聲。

語文課上老師因為先後念到方茴和陳尋的名字，引得全班哄笑。

殷顯看著方茴趴在桌上，愁緒萬千。

——

打掃衛生，何莎將方茴和陳尋安排到一起。

殷顯見狀：“我想掃講台，就讓我和方茴一組吧。”

方茴沒有說話，默默去拉講台。

陳尋合上書上前被殷顯拽住。

殷顯過去拽開講台，轉身輕輕拉住方茴：“走，咱們去個安靜的地方。”

走廊看戲的見是殷顯拉著方茴出來麵色複雜。

殷顯將方茴帶到圖書館，走到最裡麵的角落，兩人蹲在一起。

“彆的班都在上課，不會有人來的。”殷顯看著方茴恨不得連自己埋起來有點無奈。

“你不是答應過我不再垂著頭了嗎？”殷顯戳了戳方茴。

“……”方茴不說話。

殷顯也不再說話，靜靜陪著她。

“我害怕……”方茴開口。

殷顯聽著她說話，她現在隻需要一個可以發泄負麵情緒的垃圾桶。

“我，不想再變成眾矢之的了。”方茴攥住殷顯的袖子。

——

殷顯看著書，聽見響聲抬眼就看見頂著一頭紅發的趙燁走進來。

緊接著就被馬主任叫出去在樓底下罰站，正巧下起了雨，趙燁的臉被紅色染料變成了關公。

——

早晨上學，方茴停好單車，看見人群中的殷顯慢慢跟了上去。

方茴坐到座位，看到桌上放著本被包裝的精美的書。

方茴轉頭看了一眼殷顯，拆開一看是一本嶄新的初版《小王子》。

方茴在懷裡抱了一會兒，連著包裝紙一起裝進書包。

——

陳尋正給方茴講題，林嘉茉急衝衝跑進了教室。

“殷顯，那天東職的來了，在學校門口呢。”

“趙燁被堵了？”殷顯站起來，詢問道。

“對啊！快去幫幫趙燁！”林嘉茉說。

方茴拽住了殷顯袖子：“能不能彆去。”

殷顯笑了下：“你去找馬主任，我不會受傷的。”

大部分男生被叫了過來，趙燁看見大部隊來了氣焰囂張了許多。

看到這麼多人，殷顯搖搖頭，幾步衝上去一個側踢踢翻了為首的胖子。

看得旁邊的趙燁直呼叫好。

——

方茴跑過來，看見趙燁，蘇凱，喬燃詢問道：“殷顯呢？”

喬燃看著她跑去尋找殷顯焦急的神情，沒有說話。

方茴順著相反的方向，找不到殷顯，卻看見了陳尋。

方茴看見他便準備轉身走開，被他叫住：“方茴，你在這兒乾嘛？”

方茴不去看他：“沒事兒。”

陳尋攔住她：“你是不是……”沒說完便被一聲打斷，是殷顯。

殷顯麵色複雜，卻對著方茴溫聲細語：“回去了。”

方茴點點頭繞過陳尋，陳尋臉色難看。

方茴走上去，卻口是心非：“我又不是來找你的，叫我乾什麼？”

殷顯一愣：“那你是來找陳尋的？”

方茴不作聲。

殷顯低下頭：“我錯了。”

方茴被殷顯嚴肅的表情逗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殷顯目光溫柔：“嗯。”

方茴不去理他，快步走在他前麵。

殷顯看了眼斑駁的樹影，跟在方茴身後。

方茴停下腳步。

女孩回頭，風吹起耳邊的長發，她挽到耳後，用手腕上的發圈綁住，說：“殷顯……我……”

殷顯明顯呆了一會兒，看到女孩垂頭笑了下，半片紅暈在耳邊蔓延開。

“方茴。”

“嗯。”

殷顯走近，雙手捂住方茴的耳朵。

方茴隻見他嘴唇動和左眼下的紅痣，耳邊的風被隔絕，隻有兩人加快的心跳。

——

兩人出去玩，方茴穿著淺色碎花裙，殷顯換了身淺色襯衫和牛仔褲。

殷顯遞給方茴一個盒子。

“什麼啊？”

方茴打開是一條黛色的發帶。

“我，還沒有準備禮物。”

殷顯輕笑了下，“你多畫畫我，就是給我最大的禮物了。”

說著說著，殷顯牽住方茴的手，十指相扣，慢吞吞向前走。

——

爬山虎爬上牆頭。

殷顯和方茴在圖書館看書。

在殷顯看來，戀愛要不給雙方帶來困擾，殷顯要保證這段感情不會給方茴太大的負擔和影響。

在學校時，殷顯對方茴就像是普通朋友。早飯，午飯，一起看書，上下學回家除外。

課間。

林嘉茉和方茴編著手鏈，方茴想著編一個送給殷顯。

搬著凳子坐到方茴旁邊，陳尋跑過來翻看林嘉茉的雜誌：“哎呦，這小子還進過少管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