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茉拿了一箱賀卡，給方茴挑選合適的賀卡送給殷顯。

“這個怎麼樣？”林嘉茉拿起一張粉色愛心賀卡。

“不行不行，太露骨了。”方茴挑了一張古色古香的：“他喜歡這種。”

林嘉茉陰陽怪氣：“你倒是了解他。我的愛心賀卡哪露骨了，送給殷顯那個冷臉怪不分分鐘感動得痛哭流涕。”

方茴笑著：“彆這麼說他，殷顯他平時挺溫柔的。”

林嘉茉捂著臉：“那是對你……我的傻丫頭。”她將賀卡遞給方茴：“就寫個——愛你直到永遠？”

方茴笑了下：“未來都是未知的，說不定還真有世界末日呢。”

——

高二年級校外培訓的名單出來了，高一就培訓過的殷顯輕車熟路，握了握方茴的手：“爭取拿名次，好好加油。”

方茴點頭。

——

趙燁戴著墨鏡和帽子走進教室，在林嘉茉麵前開始孔雀開屏。

——

今天的校外培訓結束。

殷顯給方茴剝好烤紅薯用紙袋包好遞給方茴，自己將保溫杯裡的熱水倒出來些，看著方茴吃著有點噎便將水遞過去。

殷顯揉了揉方茴的腦袋，“小心燙。”

隨後整理好她的圍巾，邊走邊聊。

——

臨近新年，同學布置起了教室。

殷顯坐在講台上用打氣筒朝氣球打氣，隨後打結抬手遞給布置的同學。

方茴走到他麵前給他遞了張賀卡。

殷顯抿住笑意，起身從座位裡拿出賀卡遞給方茴，揉了揉她的頭。

殷顯打開方茴送的賀卡：新年快樂，心始終光明燦爛。

方茴看著賀卡上蒼勁的楷體連成的一句話——每個新年平安喜樂，一如明月清風。

方茴和殷顯對視上向對方說了句新年快樂。

兩人雖都不善言辭，但都想要將少年時青澀懵懂的喜歡傳遞給他/她。

陳尋三人表演了一段舞蹈。

殷顯拿著老師講課的小蜜蜂唱了首《心戀》。

三人幫趙燁準備向林嘉茉表白。

陳尋找了個打擾球場的理由，替趙燁尋找表白的機會

喬燃：“sorry啊，我得回家給我媽打電話。”

殷顯：“方茴和我一起。”

陳尋：“我那幫發小叫我去聚聚。”

林嘉茉：“趙燁我隻能說你交友不慎呐。”

——

殷顯買了一袋煙花讓方茴玩，自己坐著用火柴點燃遞給她。

方茴笑著拉他起來，遞給他一根煙花棒，兩人一起在空中揮舞。

小串鞭炮被殷顯點燃，方茴捂著耳朵跑向一邊。

殷顯抱著方茴，方茴靠著殷顯胸前，兩人連體般轉了幾圈。殷顯的手不算涼，搓熱捂著方茴凍得發紅的耳朵，正如那天一樣。

圍巾外套裹得嚴嚴實實，沒抱一會兒兩人就有些熱，改握著手揣進殷顯的兜裡。

殷顯騰出右手刨了刨方茴有些淩亂地劉海，在遠處煙花在空中綻放時輕吻了下女孩的耳邊。

方茴一愣，不知所措。

殷顯：“抱歉，突然就……”

方茴的臉有些紅，不知是凍的還是羞的。

殷顯眨著睫毛，低頭吻了下方茴的臉，隨後抱起她。

雙腳離開地麵的方茴比殷顯高一個頭，方茴不得不攀著殷顯的肩膀，殷顯湊上去輕撫了下她的唇，又啄了兩下，半天下來兩人皆是麵紅耳赤，大汗淋漓。

殷顯放下方茴，兩人不敢對視。

半晌，殷顯問：“你……反感嗎？”

沒想到一向溫和的方茴竟輕捶了下殷顯的胸口，“討厭的話我會拒絕的。”

殷顯隨即露出笑容：“以後要是討厭或者不要一定要拒絕。”

方茴：“……嗯。”

——

喬燃英國的媽媽回來了。

在倒計時聲中，2000千禧年正式到來，那一刻所有人都將迎來新未來。

——

趙燁這幾天心情低落，吃飯時也沒和大家一起。

方茴看著殷顯空蕩蕩的座位心中歎了口氣。

林嘉茉：“殷顯和喬燃在就好了，他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準能把趙燁勸好。”

陳尋：“我前幾天給喬燃打電話了，他說正準備生物競賽呢。殷顯那邊什麼情況？”

方茴回了句：“他有物理競賽這幾天忙得都呼不上他。”

陳尋：“現在誰勸他都沒用，隻有自己心裡想明白才行。”

——

殷顯回到學校，聽說趙燁最近要參加籃球比賽還是首發，想著送他點什麼。轉頭就看見他因為補習費吼了一句方茴。

“道歉。”殷顯坐過去，敲了敲他桌子。

趙燁心中煩躁但還是說：“對不起，我心裡有火就拿你出氣了。”

方茴搖搖頭：“趙燁，那你過幾天再交給老師。”隨後看了殷顯一眼去找嘉茉了。

殷顯看趙燁低下頭繼續做自己的事，“趙燁，咱們商量個事。”

趙燁一臉懷疑：“乾嘛？”

“你相信自己能贏得比賽嗎？”

“那當然！”

殷顯借了讓趙燁一筆錢去買球鞋。

條件是殷顯這幾天沒有時間陪方茴上下學，擔心之前的老唐再找麻煩，需要趙燁幫忙送方茴回家。

“怎麼樣？”

趙燁思索一番：“成交！”

——

接下來訓練的日子，趙燁如有神助，訓練刻苦，和朋友們和好，專心贏得耐克杯冠軍。

殷顯和喬燃比完賽來給趙燁加油，五人湊錢又給趙燁買了雙球鞋。

趙燁看著他們，又看了看鞋子感動不已。

“得了，趕緊去比賽吧，彆忘了你答應過我的。”殷顯拍了拍趙燁地肩膀。

“我保證，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

——

球場上雙方如火如荼，趙燁卻在關聯時刻被對方推倒在地，因傷下場。陳尋替趙燁上場，最終蘇凱憑借陳尋的傳球來了個三分，實驗中學校隊拿下了這場比賽的冠軍。

全場歡呼！

——

高三麵臨高考。

新的班主任警告全班：“高三了，一切都要為高考讓步。尤其是男生女生絕對不可以談戀愛，一經我發現了，彆怪我不客氣，收拾東西，立刻回家。聽明白了沒有？”

“明白。”

月考成績公布，方茴看著殷顯高高懸掛在第一名，而自己在遙遠的九十幾名，心情複雜。

殷顯說：“彆因為一次月考就失去信心，咱們一起好好學習，考上你心怡的學校。”

班裡開始了誓師大會，大家全體起立，隨著老師一句跟著念一句：“我自信，我出色，人生能有幾回博，下定決心往前衝！”

全班在後麵的黑板寫上自己心怡的大學。

殷顯挑著空便給方茴講題。

方茴現在相當於繞進了一個死胡同，殷顯開導她：“你隻要選擇喜歡的大學就可以了，遵從內心，不要因為咱們的關係而困擾。就算不在一個學校，我就守著電話亭給你打電話，有時間就來找你。”

方茴：“我不想和你分開。”

殷顯思索了一會兒：“我知道了。”

——

晚自習中途，殷顯被叫進辦公室，老師給了他一張報送資格的名單。

殷顯看著手裡的名單，“老師，我還是想自己考進想去的大學。”

老師看著他：“你為自己的未來想想，回去再考慮考慮昂，我先給你留著。”

“謝謝老師。”

殷顯在想未來自己如果變了，和方茴吵架，會不會將放棄保送作為吵架借口，這很可怕。又如果方茴知道後一直愧疚難安，就算不喜歡他了也因為這件事放棄自己的幸福，這不值得。

他不想這件事成為方茴的負擔，讓未來兩人之間最後隻剩下“要不是當初為了你……”。

不，他們不會發生這種事，他會繼續朝著自己的目標前進，即使不報送又不是考不上，他還能考得更好，方茴也不能因為他放棄自己的喜歡的大學。

——

殷顯和方茴保持距離得當，暫時沒有被老師發現。

殷顯希望兩人全力以赴高考，陳尋缺以為兩人吵架了逮著機會就來陰陽怪氣殷顯冷落了方茴。

殷顯無語，離開座位去圖書館清靜。

喬燃聽著陳尋抱怨殷顯，並不讚同：“其實我覺得殷顯做的沒錯，非常時期，大家好好複習才是關鍵，殷顯他也是為了未來考慮。”

“那也不是那種方式！要我絕對不會這樣，學校這麼大，談個戀愛怎麼了？”陳尋氣不過。

——

殷顯擺著書卻看不進去，心裡一遍遍播放陳尋剛才的話，心情煩躁。

他知不知道被發現早戀大部分壓力是由女孩承擔的，她會麵臨學校和家庭的監督，無形的壓力會影響考試發揮的。

殷顯心中想，雖然自己這種行為像是在自我感動，但也無所謂了，方茴能考上好大學就行。

方茴每天媽媽親自接送，學校老師眾多，殷顯隻能在課間幫她看看題。方茴也明白殷顯的意思，努力學習不辜負家人學校和殷顯還有自己。

——

高考一天一天逼近，方茴的成績進步飛速。

殷顯塞給方茴一個磁帶。

“拿著，高考那天再聽。”殷顯笑了下。

方茴：“好。”

殷顯或許不會像陳尋那樣充滿勇氣，為了愛不顧一切，但殷顯喜歡方茴，他想用自己的方式訴說愛意，他要向那些學校轟轟烈烈的反抗證明，即使那樣的青春最為燦爛，也不如另一種方式，細水長流。

——

微風襲來，一棵樹下刻著幾個心中滿懷希望的人的名字，他們曾相信，永遠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