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顯去挑書，方茴和喬燃閒聊著。

喬燃口中的話一直想說出來，看見殷顯拿著書緩慢拉開椅子在方茴身旁坐下。

陳尋讓幾人去人民公園。

六人在樹下躺著。

趙燁將樹葉含在嘴唇上，吹出來放屁般的聲音。

林嘉茉推了下趙燁：“你煩不煩呀，好不容易一起出來玩一次，一會兒把鷹都召來了。”

殷顯靠著樹乾看書，時不時看向旁邊的方茴。

林嘉茉翻了道雜誌的測試題，“殷顯彆看書了！喬燃快起來。”

殷顯合上書，看著幾人打打鬨鬨。

坐過山車依次排列。

喬燃將方茴排到了第三個，趙燁起了一會兒哄。

——

方茴翻著殷顯得書，問道：“剛剛那道題要是你來答的話，你會怎麼答啊？”

殷顯說：“你不坐過山車，咱們就一起玩你喜歡的項目，這道題就不成立了。”

方茴戳戳他的肩膀：“如果我坐的話。”

殷顯回答：“那咱們就挑一個適中的位置，在人潮中的尖叫聲裡，我握住你的手。”

殷顯做了個示範，捏了捏方茴的手指，兩人十指相扣。

——

高二一班被選中活動。

學生一男一女跳雙人舞。

方茴默默挪到殷顯身邊，看著他眼中笑意。

——

這幾天都在練習。

夏季校服在殷顯可謂是人襯衣服。

在杜鵑圓舞曲悠揚的樂譜聲中翩翩起舞。

殷顯隱約察覺到陳尋和喬燃的視線，不去理會，專心致誌看著眼前秀麗的女孩。

——

過幾天便是方茴的生日了，林嘉茉提議給她來個生日派對。

他們打算寫給一起給方茴買禮物，殷顯回絕：“我就不去了，禮物我已經準備好了。”

陳尋看了他一眼。

於是林嘉茉，趙燁和陳尋一起離開了。

方茴有點好奇，詢問殷顯：“你準備了什麼啊？”

殷顯微笑，“這麼想知道的話，就提前給你，畢竟我也好奇你看到它的表情。”

殷顯從包裡拿出一個包裝淡雅的盒子：“回去再拆，明天告訴我喜不喜歡。”

方茴：“嗯……”

方茴猜著懷裡頗有重量的盒子裡裝了什麼和殷顯道彆。

——

天黑下來。

喬燃坐在台階上吹口琴，看見方茴走過來坐在自己旁邊。

“你怎麼來了？”

“我擔心你，和殷顯說了聲過來找你。你最近怎麼了，無精打采的。”

喬燃裝作無事：“我沒事啊。”

方茴：“喬燃，心底的真實想法不說出來會難受的。”

喬燃低下頭：“我怕說了，咱們就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方茴笑了下：“好朋友之間可以互相坦誠的。”

喬燃看向方茴：“你是不是覺得我……特膽小，特懦弱啊？”

方茴：“當然不會，我覺得你特彆的勇敢。”

喬燃苦澀：“可是我連說真話的勇氣都沒有，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切都遲了。”他瞥向方茴懷裡的盒子。

方茴開導他：“你沒有去嘗試，怎麼會知道遲了呢？”

喬燃抬頭看她，女孩的眼神純真無暇。

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

班裡玩鬨著。

方茴背著手走近殷顯。

殷顯抬頭，摘下耳機：“怎麼了？”

方茴低聲詢問：“你送我相機乾嘛呀，況且這個禮物太貴重了，況且我還不會拍……”

殷顯語氣溫和：“送你相機是因為你之前在作文裡寫道想要留住生活中美好的瞬間，禮物不分貴賤，我可以教你操作，但需要你親自來摁下快門。”

他條理清晰，挨個回答了方茴提出的問題，讓她收下了這份禮物。

殷顯注意喬燃沒來上課，聽到陳尋說可能家裡有事才戴回耳機。

結果沒出一會兒，侯老師宣布國慶活動讓給了一中，全班嘩然。

——

殷顯送方茴剛到樓下便看見了陳尋的好朋友老唐。

他走過來，玩著打火機，看見了殷顯笑了下：“放心，不把她怎麼樣。”

他點了煙嗦了一口：“知道嗎？就是李賀教會我抽煙的。”他看了一眼不遠處隨時準備走過來的殷顯，說：“你喜歡那哥們是吧？就像當初喜歡李賀那樣。”

方茴立刻反駁一句：“不是。”

“不是也不行，你是不是覺得特不公平啊？但我告訴你啊，這?操.蛋世道你沒法強調公平。要公平的話，李賀就不該死。捅他的那個王八蛋也不應該活著！”

殷顯見他情緒激動，跑過去站在方茴身邊：“說話彆?太激動。”

老唐吐了口煙，平複下心情。

這是方茴第一次聽見殷顯說了臟話。

“沒錯，你自行車胎就是我放的氣，欺負你的那幫人也是我找的，怎麼著？我要是不做點什麼，我就是對不起李賀。”

殷顯眯了眯眼，沒說話。

“我看得出來陳尋喜歡你。”

老唐對著殷顯：“看好你女人，彆讓她找上陳尋，不能再讓她害死我兄弟了。”

“嗬……你兄弟在學校乾的那些死纏爛打的事方茴沒有計較，你倒在這裡擺起譜了。”殷顯笑了下。

老唐將嘴裡的煙把扔到地上，轉身離開。

“彆讓她和陳尋成了就行。”

被人當麵說確實心裡彆扭，殷顯轉頭看方茴。

隻見方茴緩緩抬起頭：“我沒事。”

殷顯：“心裡不難受？”

方茴點頭：“但把話說開以後，隻要我不在他麵前和陳尋一起，他就不會在找我麻煩了。”

晚風吹起方茴的長發，殷顯抬手勾到耳邊：“我隨時都在。”

“嗯。”方茴牽了下殷顯的手，隨後鬆開向門口走去。

殷顯目送方茴走進樓道，低頭踩滅閃著微弱火光的煙頭。

清俊的臉上麵無表情，向老唐離開的方向走去。

——

方茴穿著米色上衣和白裙被叫下樓，看見台上放著個奶油蛋糕，生日歌在身後響起，方茴笑著轉身，看見嘉茉，陳尋和趙燁唱著歌。

“殷顯呢？”方茴看向四周，隻覺忽然陷入黑暗，耳邊傳來悅耳的聲音：“生日快樂，每一天也要快樂。”

男生放下手，方茴睜開眼，殷顯穿著頗為正式，天藍色襯衫和西褲，多了些成熟，他帶著平日難以看到的淺笑，讓方茴清楚的意識到眼前的人就陪伴著她，可能未來也會。

方茴心中有些期待的想。

趙燁吐槽道：“殷顯穿著這身跟咱們這些青春靚麗的少年一比簡直就是叔叔級彆的。”

殷顯無語。

其實也是誇張話，殷顯立在那裡如終年鬆樹，周身挺拔，頗正式的服裝也因他沾染了些少年清澈淡雅的氣息。

“祝方茴十七歲生日快樂。”

四人除了殷顯送的禮物都很用心。

林嘉茉詢問：“哎，殷顯，你送方茴的禮物呢？”

殷顯輕咳：“我提前幾天就送給她了……”

“啊？”林嘉茉大覺無趣。

趙燁好奇：“你送了啥？”

“一副相機。”殷顯低頭看地麵。

他轉移話題：“喬燃沒來嗎？”

陳尋點頭：“嗯。”

趙燁剛吐槽了喬燃，正主便來了。

喬燃氣喘籲籲，向眾人道歉。

他送的是87版本的《小王子》深海般的封麵配色，不同於繪本，稍稍厚了些。

“我前幾天去一家舊書店偶然看見的。”喬燃祝福道：“我希望你永遠都不要變，保持現在的你就很好。”

方茴笑得燦爛。

殷顯也看在眼裡，趙燁舉起雙手：“六個人湊齊，我們爬山去吧！”

殷顯接過方茴手裡的禮物，“你們先去，我把蛋糕寄存到小賣部。”

方茴：“要不放到我家。”

殷顯挑眉，示意合適嗎？

方茴想想也對，剛想說話被嘉茉和趙燁拉走。

以往擔任老媽子角色的喬燃也生氣勃□□來，五個人邊跑便催促殷顯快些。

——

六人爬上山，一起大喊時，喬燃一直看著方茴的方向，與殷顯對視上，迅速低下頭。

殷顯了然，朝他點點頭。

喬燃一愣，也回應了下。

看著方茴開心的樣子，笑得燦爛，不再有所顧忌，兩人也笑了笑，跟著朝天空大喊：“方茴，生日快樂。”

“謝謝！”

殷顯在閉了閉眼，隨後笑著稍稍補了一句：“永遠快樂。”

“我們永遠在一起！”

——

即將到來的千禧年之際，人們議論紛紛，同時摻雜著對未來的憧憬與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