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與三年後,舒情分彆遇見了薑離卻及常儘。
這二個她都愛不得的男人,都教她在遇上的那一刻,不由自主的愛上了。
機場。
舒情不是第一次來機場,也不是第一次陪離卻來。隻是這次似乎與以往不同,薑離卻顯得尤為急迫地等待著。他不時看著表,和大廳裡的石英鐘對著時間;不時在2號出口處徘徊、張望。他的樣子又讓舒情想到了等待食物的小信天翁,那種眼神帶著長久的盼望,還有極度的饑餓。
之所以用‘又’,是因為舒情三年前第一次遇見薑離卻時,他就帶著這種信天翁式的眼神,坐在最角落的位置看著窗外的藍天。他時常會帶著這種無助的眼神發呆,而舒情也正因此一發不可收拾地愛上了擁有這個眼神的男孩。
遇見薑離卻那年,舒情24歲,剛剛取得了碩士學位,在公司二年的打拚也有了成績得到了進升。那年離卻22歲,是個剛剛大學畢業踏入社會的菜鳥。遇到舒情那天,薑離卻穿著一件白襯衫、一條不新不舊的牛仔褳、一雙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黑皮鞋,簡單不過的穿著還是蓋不住帥氣的外表。明明應該很陽光的年紀,卻透著深深的憂鬱,不愛說話,讓人無法接近,卻又一再想接近、了解這個男孩。那天舒情留給離卻的印象可能僅僅是乾練,必竟那一天他隻是個應征者,而舒情卻是可以決定他職場生涯第一步的那個女強人。
“不要著急,可能還在等行李。”舒情挽住如今已經不能再稱之為男孩的離卻。
用手耙了下頭發,這是薑離卻的習慣動作。現在他的頭發比三年前來得長了,削得很薄的發尾已經過頸。這讓她總是想到那張合照,那張合照裡有年輕的薑離卻,以及另一個留著略微有些長的頭發的男人。一個同樣有著不平常外表的男人;一個對薑離卻來說很重要的男人;一個今天他們來接機的男人。
“現在幾點了?”薑離卻已經不相信候機大廳裡的石英鐘以及他手腕上的手表了。
“十點半多點。”舒情看了下手機,放棄再安撫他又急又緊張的情緒,“十點十五的班機,沒有那麼快出來。你也知道航空公司的程序,隻有當飛機在天上時是迅速的,一旦到了地上就隻能耐心等待。”
離卻繼續耙他的頭發,次數明顯增多,他越來越不耐煩起來,就在舒情快以為他會直接衝進2號口時,終於有乘客陸續出來了。
從Los Angles飛來的乘客零零散散地拖著行李往外走,前來接機的人有的接到了寒喧著離開了,也有的舉著牌子或像舒情他們一樣還在等著。等到他們周圍的人散得差不多了,卻還是沒有等到他們要接的那個男人。
“是這個航班嗎?”離卻抓著護攔問。
“今天隻有二個從洛山機來的航班,另一個在晚上11 點,是這班沒錯。”
“是今天沒錯吧。”
“不會錯的,你再等等。”舒情快要笑出聲,明明是他自己記下的航班及時間,現在卻一再向她詢問。“好象又有人出來了。”
就在離他們五米開外的地方,有一個男人慢悠悠地拖著二個大行李出來了。即使來人戴著黑墨鏡,全身包裹在黑西裝下,舒情仍一眼確定這個人就是他們等的人。略微有些長的頭發,不能稱之為帥但會叫人印象深刻的輪廓,挺拔有些壯碩的身材,和照片裡一樣。
男人已經走到跟前,掃一眼薑離卻後眼神一直停留在舒情身上。
“常儘。”舒情向他伸出手,“很高興能見到你。”
“你好。說‘見到你很榮幸’太客套,稱讚你美麗的話也不足以表達我的驚豔。我也很高興能見到你,舒情。”摘下墨鏡常儘才伸出手,短暫的握住舒情伸來的手隨即放開,隨即又將墨鏡戴回,無聲地看向薑離卻。
那一雙眼睛……舒情此刻無法形容自己內心的感受。很犀利似乎能看透一切,卻又有著很矛盾的柔和,這就是搞藝術的人該擁有的眼睛吧。
常儘和薑離卻就那樣無聲地站著對看,直到常儘伸手拍拍離卻的肩:“不是該為我洗塵嘛,難道要一直這樣傻站著?”
“走吧,先回家把東西安頓一下,然後可要好好吃一頓。美國沒有真正地道的中國菜吧。”雖然要去的是常儘的家,但舒情還是把‘回家’說得很自然順口,一手一個勾著二個算是出色的男人,在周遭人羨慕的眼神中去到了停車場。
還真是慶幸當時逼著離卻也去考了駕照,把車鑰匙丟給他,舒情很樂意與常儘一同坐在後排聊天。“你一直在美國發展,這次回國除了演出有打算回來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