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虎軀一震,被跟在後麵的藤真撞了個趔趄。
藤真也看到他往死裡喜歡的天才在抹眼淚了,左一下右一下,相當對稱。
抹完,抬頭,張著紅通通水汪汪的大眼睛說:我好像失戀了。
牧紳一沒敢邁腳出去,好像前麵就是雷區,再踏一步就要被炸成天女撒花一樣,藤真站在牧紳一
後麵,心想OK,暫時安全,不過又是三人僵持了。
於是神一邊左一下右一下的抹眼淚,一邊訴說了登門道歉的遭遇。
“小夜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分手是必然的,隻是沒有適當的機會說出來。”
“小夜說物極必反。雖然她喜歡看我打球,但也不能天天隻看我打球。”
“小夜說愛是自私的。她不能接受我愛籃球勝過愛她。”
“小夜說我每天跟籃球在一起的時間比跟她在一起多,連她生日那天我都跑回附中打籃球了,我
記籃球規則比記她生日勤奮。”
“小夜說為了將來考慮,所以分手了。”
“小夜說……”
小夜說了兩個小時。
牧紳一和藤真健司就這麼身體僵直的在牧的宿舍門口站了兩小時。神抹了兩小時眼淚,袖子開始
滴水,藤真站得兩眼發直,開始數滴水的數量,一顆兩顆三四顆。牧紳一沒想到自己的大二,一
開始就那麼艱難。
最終,小夜終於說完了。
神抬起袖子來看看,麵無表情的把衣服脫下來,端個盆走進洗手間。藤真覺得這個時候可以進門
了,於是抬頭想給牧一個暗示,結果發現牧已經望著他了,兩個人對彼此的默契都頗為驚歎,一
溜煙飆進宿舍。
神洗好衣服出來,拿衣架晾好掛上,然後開始拿手細細把衣服上的皺褶扯平,藤真現在才看清
楚——他寧願自己看不清楚——那件衣服是海大的籃球服外套,神還是那麼稀罕它,就這麼稀罕
它,失戀了也要稀罕它。
“我真的失戀了?”神晾好衣服,走出來問,還是兩眼通紅麵無表情。
兩個人不約而同,肯定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