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的特彆,當一個人全天二十四小時全神貫注,毫不介意揮霍時間去關注去盤算去想儘一
切辦法,如同陷入泥潭,那麼再想抽身就難了。
牧想起他來時走過的路,或許還有將來需要走的路,零零整整湊一起,可能剛夠抱著籃球唱一支
挺悲愴的曲兒——《我把青春獻給你》。
他專注於此的時間太長,長到有點一廂情願地認為和籃球有關的一切,都像眼見的球場毛巾汽水
瓶那樣一成不變。
但其實一切都在改變。
球場根據國際規則做過調整,賽製每年改一次,毛巾從紫色變成白色,汽水瓶的品牌又多了幾
個,藤真從場上移到了觀眾席,對手從翔陽變成了東大,他手上的球,不再是早上用的那一個,
有個人要去當律師了,有個人不再打球了……
“阿牧哥,集合了。”神從遠處跑過來——這個標準的娃娃臉,如今眉眼處也漸深,更加從容
了。誰說沒有變呢?
牧點點頭,說了聲好,朝觀眾席上的藤真和花形揮揮手,跟著神走進後通道。
每個人都有過去式,在有點昏暗的通道裡他突然似乎漸漸開始明白,高中時代和海南死磕的翔陽
藤真和籃球,都該是自己的過去式了。
以後,務必要用科學發展觀來看藤真。最後,牧紳一決絕地對自己說。
做完結訓,牧紳一從衣櫃裡掏出手機來看,藤真來了條短信,說在學校後門餐廳見,帶上天才,
南烈請吃飯。
牧叫上阿神急匆匆地趕過去,三個人都喝開了。
南烈正拽著藤真嚷嚷,要跟他拚酒,南烈說怎麼樣王牌,我不信我放不倒你。
牧紳一在心裡權衡了一下“好孩子不喝酒”和“男人見酒才放得開”的利弊,決定去幫藤真擋一
擋,他想好的理由是今天還有個未成年人在場,大家好歹收斂一點,可正想著要去拉南烈,卻發
現對方的酒已經被另個人一把搶去,咕咚一口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