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是想說你不要自暴自棄,仔細端詳了一樣又覺得藤真這個樣子夠不著自暴自棄那個檔次,至少兩眼還炯炯有神,閃爍著星光什麼的,於是隻好改口。低著頭研究他踏進陰溝那隻腳的對方抬頭的時候很茫然,臉上了寫滿“我什麼樣”的無辜表情,牧紳一摳了一陣桌子,很無奈地抬手在自己臉上比劃了一下,藤真皺皺眉問:“你臉疼?”
“你……沒刮胡子……”牧紳一仍舊抽著冷氣咬牙切齒地回答。
儘管藤真不耐煩地解釋胡子和籃球沒有關係,但牧紳一還是堅持世界是普遍聯係的深刻哲學觀,於是藤真終於失去耐性不再理會他,跑到遠處撿回一堆薄而小的石頭,站到水邊去打水漂了。
牧想起花形有次跟他說,藤真小時候某天打水漂直接把自己打進了海裡。
當時自己差點把麵前的桌子捶成碎片。
他一邊想著,一邊又看了一陣,覺得藤真那種勁頭確實有把自己打進海裡的可能,有點擔心,隻好一瘸一拐走過去,在對方旁邊站好。
藤真打得正儘興,順手遞了一塊給他,他直愣愣扔了,撲通一聲,濺起個小水花。
後來他問:藤真,你有什麼打算?
藤真用本不應該猶豫的時間猶豫了一下,說:準備冬季賽吧。
說完,把捏在手上的石頭全扔了。
那一刹那牧紳一覺得藤真在歎氣。但等他看過去,卻又像沒有。
“其實我是想再跟你打一場。”藤真拍拍手,聲音輕輕揚揚的,“因為剛有了個新想法,打算驗證一下效果。”
牧心情複雜地笑著說那我們冬季賽見。頓了頓,決定添點笑料逗一逗藤真,自以為很幽默地添了一句:“胡子不要留太長,免得絆倒。”
聽完他自鳴得意的笑料,藤真抬手摸摸自己的下巴,麵無表情地戴上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