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人正不怕影子斜,流言不過是上帝打噴嚏時噴出的一個吐沫星子。
藤真在把方案一一推翻之後意識到了這一點,隨即猛然覺得自己很是無聊,於是決定將這些紛繁的世事拋之腦後,而就在這時,對麵有個人從黑洞洞地宿舍樓裡出來,向著陽光下的他走來。
“健司,昨晚你沒事吧?”牧紳一明顯還有一點宿醉,烏黑著兩個眼圈,很可疑地拉碴著一點胡子。
他剛從床上拖著無論是現實還是感覺都很沉重的身體爬起來,下樓的時候聽到昨天的當事人之一高橋同學說藤真閃到了腰,小麥色的少年因此開始擔心,於是顧不得把自己打理得不那麼可疑,就從樓上下來準備去看看為他英勇折腰的藤真同學。
當然,剛踏出宿舍,就在陽光明媚,人流量超大的中午一眼看到自己掛懷的人真是太好了!
牧紳一有一點感動地加快了步伐,但是這種快速移動和頹廢形象造成的對比隻會讓人想起不小心做了不該做的事急著想要和被傷害的對方道歉的某種叫做渣攻或者渣受的角色……
於是,在因為兩個流言當事人詭異彙合而自動駐足的人們眼裡其實是這樣的景象——
做了尚待澄清的某些事的牧紳一,看見藤真健司,倉惶地跑過來,帶著滿心的矛盾,想要再次觸碰對方,卻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會碎掉那樣,愧疚地問到:健司,昨晚……你,沒事吧……?
而當身為當事人並且已經決定對流言無視的藤真,看到牧紳一在人類正常社交方式範圍內表示對自己這個受傷體質一點帶有感激的問候時,他本著人類正常交往方式的原則在心裡也產生了一點正常的欣慰,隻不過這種正常的欣慰在他想脫口而出沒事就是閃了腰而已的時候,被剛才夾擊自己的流言多少梗了一下。
梗掉了幾個其實隻是對圍觀人員來說比較重要的虛詞。
於是,在眾圍觀人員的眼中,事情是這樣的:
在牧紳一愧疚地問到你有沒有事之後,藤真健司有些哽咽/委屈/蠻橫/撒嬌/霸氣等,有些千言萬語道不儘昨夜辛酸/甜蜜/糾結/幸福/彷徨地回答——
沒……什麼,就是……腰有點疼。
於是,在那個完全不會發生異狀的,陽光很好的大中午,海大的一群圍觀人員,因為觸碰到了某個禁忌話題,爆炸了……
大學其實是宇宙中最無聊的一塊荒野——這也是宇宙中最無聊的悲劇。
(沒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