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真醒得很準時。剛好在牧停穩車子準備戳他一指頭的時候。
看見藤真睜開眼睛牧紳一隻好把手縮回來抓抓頭。
不知道前因後果的藤真詫異地笑著說你不要告訴我你緊張啊,牧紳一雲淡風輕地說了句有什麼好緊張,突然真的緊張了。
“加油。”藤真伸過拳頭來和牧碰碰,看著那個人頓時歡天喜地地拉開著門蹦出去一溜煙跑了。
牧跑起來很耐看。
牽動著全身的肌肉全情投入,在速度和力度的經緯裡麵保持著某種遊刃有餘的鬆弛感,不管在賽場上還是現在這樣有意無意的小跑,都是一貫的嚴肅活潑,藤真一直看著那個身影消失在大樓入口才把腦袋扭回來,掏出PSP來按了兩下,突然覺得沒意思,拿著機器發了陣呆,按開音響。
不知道是哪個頻道的主持人正用某種很不正常的音調報道今年神奈川是暖冬,藤真望望車外那種半死不活的光景,心想這種天氣到底哪裡暖了,伸手換台,下一個調頻在放音樂,大概是經典老歌一類的節目,旋律古舊得發黃,藤真聽著很像他爹特彆喜歡K的那種江湖歌,自己笑了一下,由它嗚裡哇啦豪邁著,翻出速寫本,拿鉛筆標定了高點和低點,正好按比例把一個牧紳一起跳的高度框進去。
然後就一路比劃著盤算著,這裡是眉毛,那裡是緊抿著的嘴,唇線又平又直,雙臂伸展,前身微傾地刷刷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