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海南超了翔陽,翔陽又超了海南,兩支隊伍像兩個比分,上上又下下,藤真一直用餘光標著牧紳一,對方快了,自己就更快些,對方慢了,自己就再慢些,那樣的感覺很難說是在對抗,否則他早在開始便要玩命地飆開了,他們跑得很輕鬆,很專注,似乎是一起在認真鑽研某件最機械最簡單的事,看似無聊卻樂趣無窮。
等跑到天光大亮,馬路上開始車水馬龍,上班族啃著麵包端著咖啡用十倍於他們的速度狂奔,兩個人才在露天球場外麵停下來。也說不清楚是誰放慢了腳步,因為後來他們都沒再看對方一眼,隻憑感覺就知道對方還在不遠處,要麼在等要麼在追,就這樣一前一後,跑得有點忘乎所以。
的確忘乎所以,等藤真繞著球場慢慢走了一會兒,終於想起他那一溜隊員,猛回頭看,卻隻看見杵在場中間喘氣的牧紳一。
“走會兒。”藤真走過去拽他,牧抬起頭,眸子還是亮亮的,嘴邊的笑還未退儘,“跑得隻剩你和我了。”他說。
“是啊。”有一瞬間,藤真覺得有點心律不齊,他抬頭望望在人來人往間有些沒落的球場,輕輕地埋怨,“這算什麼?”
“算一對一吧?”
牧哈哈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