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照樣打得很穩,海大這邊嘗試了一兩個新打法,都是牧前段時間和藤真閒聊時提過的,馬上到來的新一輪大學聯賽因為幾匹黑馬的出現發生了些變化,藤真想起那天牧紳一對自己說“必須要小心”的時候眉眼間有隱隱的焦慮,便大概推算出至少情勢並不容樂觀,群雄逐鹿的時代,越強的隊伍便越像一個巨大的標靶,需要能承受起更猛烈攻擊的應變方案,這樣的想法有些殘酷,不過因為想法突然變得殘酷,自己突然對敗給湘北的結果有了更開闊的看法,那是一個普通事件中的普通的結果,經年之後,自己當時流下的眼淚裡,懊惱或不甘的成分已經隨著歲月蒸發,風乾了隻是一份關於青春的印跡。
後來花形突然問藤真,你有什麼打算。
藤真楞了兩秒。
花形接著說司法考試真TM難啊,但我隻給自己兩年。
於是藤真才明白對方是在探討將來。他糾結了一下目前這個酒池肉林的環境到底適不適合談人生談理想,然後猶豫地回答也許大概可能,我想考橫濱美大。
花形剛舉到嘴邊的杯子住了住,他轉過頭來看藤真,眼裡明晃晃一派你真的無藥可救了的遺憾。
藤真想:好吧,激光人二次前來拜訪。
“我記得你上上個月說原田教授推薦你去的不是美大吧?”半晌,花形眯著他閃著不明神光的CT眼說。
藤真默默地望了望天花板,暗中朝遠處挪了一厘米。
花形挑挑眉,扯著嘴角歪頭看了看剛截過一球的牧紳一,有些意味深長,故作恍然大悟地說,“噢!橫濱美大工設係不考數學哦?”
藤真額頭掛起了一排黑線,又平移了兩厘米。
“誰說不考。”片刻,藤真歎了口氣,抱定必死的決心迎過去,義無反顧地被花形的激光視線劈啪一聲打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