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真從包房裡出來,準備為不斷與爆頭抗爭的一誌換西柚口味的奶昔的當口,結果不幸目擊到他的囧爹,一如既往本著讓地球蒙羞的姿態熱情地“勒”著牧紳一,大聲對對方哭訴說“小一,小健不讓我吃爆米花”的情形,手一抖,把杯子摔了一個,憑著前後謀算三年的本能,在心裡悲涼地大叫了一聲——虧了!
其實背過氣前,牧還企圖本著【次監護人】的身份向真·□□少爺藤真健司同學普及一下尊老愛幼的基本道德觀。
例如以“一經發現就把你掛到東京塔上風乾”等能對人類心理造成極大陰影的話,威脅含辛茹苦把自己養大的老爹三個月內不準再吃爆米花為例,明顯就是不講究方式方法,好心辦壞事的典型。
但當他正準備開口,卻看見藤真沉默著從卡片機裡抽出一張卡片舉到自己麵前,那串很暴發戶地燙金印在卡紙上的“牧紳一之吻·限定聖誕卡,定價1000元”血淋淋的字,和那個明顯唇形嚴重偏離事實的唇印狠狠擊中了他身為三好青年的玻璃心(←儘管該玻璃心在與藤真以及其家族的數次交往中不斷升級成了防彈玻璃),於是他隻好振作最後一絲精神,優雅又不失力道地把正在往自己衣服上抹鼻涕的關東霸王扔到牆角,默默望了望吧台看不到天花板的天花板,邁著無比堅定的步伐跟著啟明星般的藤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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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是被拽了一路,雖然換掉球服,那個不太符合平安夜的海大球包也足夠惹眼,牧紳一搏鬥無效,隻得掏出筆,把那些戳在他麵前的本子啦紙片啦一一拿過來簽字,原來打完比賽也不是沒見過,隻是今天他莫名覺得不合適,大概是在藤真家的店裡,又是平安夜,平安夜肯定不是用來乾這個的。這麼想著,他轉頭去找藤真,結果發現藤真順著牆根早摸出五米開外去,站在一處燈光照不太到的地方抱著手看著自己,表情還有點無辜,一副不明群眾圍觀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