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琥珀卻不似小時魯莽,掌力由豎打化作橫劈,稍微向上了些,一招“雙刃月”,便向著那酒仙腰腹一側劈去。
酒仙此時早緩出手來,揮舞兩道長袖,就與琥珀雙雙纏鬥在一處,大鷹也在旁招招助力。那酒仙大袖鼓動起巨大的風湧,居然絲毫不落下風!
雪鵠此時將我一拉道:“他不喊不叫,隻是與我們打鬥,必然不是酒仙其人!你莫急著出去,等等看我們鬥他一鬥!”
口中說著,揮手擎出三尺青鋒劍,便飛身刺出一道如銀蓮般的劍花,向酒仙周身五路刺去。
酒仙見她來勢如虹,雙目一凜,一袖卷起大風擋開大鷹與琥珀,袖口微露出一隻手來,眼見恍然一變,化出一道青鋒長劍,叮當一聲清音,一擊便擋下了雪鵠璨出的九刃蓮花!雪鵠見狀忙施展出白水秋劍,起落躍動,劍若飛雪,另一手中連連綻出“簇羽”、“連翅”等法招。隻聽二人雙掌雷電劈啪,如裂石破金,雙劍叮當連連,如流水鈴音一般。
一時這四個打做一團,金光銀光晃做亂紛紛火花之樹。那酒仙動作大開大合,剛猛勁烈,且轉、斜、飛等身姿俱多,斷不似這胖大身軀所有;瞬間已過了百十來回,那酒仙竟絲毫未放任何破綻出來。我正心急,隻見他回身望向雲霧所在,陰森森冷笑一聲,大聲道:“莫再躲了!快出來吧!”聲音正是無酌音色!
口中說著,便有一隻大袖揮了過來,袖風飛出之初乃是清風,掠到我眼前之時竟已聲聲化作一道烏黑的濁霧,還未到眼前,已經撲鼻有腥臭嗆辣之感!
我將鼻一掩,手中祭出多日不見的攢寶鋼鞭,揮出一道“破西風”,便從雲霧中破空飛身而出!硬生生將那黑霧逼退在我的風勢之前!
加入戰團,我彆的倒還不想,隻先揮舞鋼鞭,用那“怒驚濤”招招擊打他的肋下,要他放不下手臂,那腰間的大酒壺,自然無法回護。被我覷到一個空子,便抄手向那葫蘆奪去。
一手攥住那葫蘆,竟有如許多酒!重得如山,拽端不動!我拽了又拽,正不防時,那酒仙大臂一揮,從上而下便向我的天靈劈打而來!再要鬆手時,那大葫蘆上竟如有一股吸力一般,將我的手臂拽住,動彈不得!
這邊正躲避不開,那邊雪鵠、琥珀二人,一個抽出青鋒擋在我頭頂之前,一個揮起金輝,掌風如虎向那酒仙麵門打去!那酒仙卻毫不在乎,頭一偏,臂一揮,橫打一側,竟一擊打在回力不及的琥珀胸口之上!那一擊不僅勢大力沉,更甚者竟有黑霧噴出,瞬間琥珀傷口處便烏黑一團,她待要再戰時,竟已踉蹌舉不得手!
雪鵠見琥珀受傷,那酒仙正要趁勢追擊,一時忙翻挽劍花,向酒仙雙目就刺。這時酒仙自己將腰身一帶,我本被葫蘆掛著,正緊緊吸住,卻不知怎樣力道相錯,竟就把那金黃滾圓的大葫蘆拽了下來!此時全部重量皆在我手上,重的好像個鐵山一般。那酒仙見我拿到葫蘆,飛袖便來搶。我忙便搬著要躲。
沒了這酒,便是他有萬般要害我白花上神的心思,也讓他再難施展!至於擒他之事,隻要我將酒送走,我與雪鵠二人力克於他,未必就不能!
這般計議已定,我抬頭時,隻見大鷹已飛在幾十丈遠,向我大聲嘯鳴招呼。我便運起力氣,將那大酒葫蘆旋身一周,扔起來拋向大鷹!
那邊眼見大鷹接住葫蘆,我心中欣喜不已,隻道計謀早成了一半。身後隻聽雪鵠劍下叮當之聲越發細密,想必她支撐不得太久。忙回身與她迎敵。
才一回身,竟見一道灰影仍在酒仙頭上抽打撲動,大鷹!!!
怎麼?!我忙回身,卻見那接葫蘆的假“鷹兒”已無蹤跡!!糟了!豈不是中了他掉包喬裝之計!
我心中橫生悲憤,隻道必將他擒住以謝此恨!揮起鋼鞭便向他頭臉各處抽打而去。卻那酒仙此時,竟似失了魂魄力氣,一招慢似一招。我心道不好,忙叫雪鵠快快攻他心脈!阻他分身之法。
這邊叫時,那裡雪鵠早將劍花化作一道光線,刺刺直衝酒仙心窩。卻見酒仙已知頹勢,大吼一聲,揮起大袖,一股烈風將我與大鷹掀翻兜打而出。那雪鵠雖然隱去雙翅,卻頗熟風性,斜身躲過風頭,把劍自那破綻中蛇信一般鑽將進去,飛身一劍,就一下刺中了那假酒仙,真無酌的心窩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