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得 若有一天你知道了過去種種,會……(2 / 2)

“莫非是那些磚石,”她想起原先被碎石木塊堵住的大門,不敢置信問,“是你用手挖開的?”

蕭況逢沒作聲。

薛雲妙氣息顫抖,一股難言的酸澀從喉間發出。

就為了自己……

為了自己這麼一個壞女人。

“以後不要這樣了。”

蕭況逢神色一僵,“我救你,你不高興?”

薛雲妙忍著淚水:“是我不值得。”

我是殺過你的惡人,也是害得你死後遭人挫骨揚灰,一輩子困苦的凶手。

你這一生都毀了我手裡,而我不過是仗著你沒有前世的記憶,所以才能得你相救。

可若有一天,蕭況逢,

若有一天你知道了過去種種,會不會恨得想要殺了我呢?

“我是一個很壞很壞,不值得你救的人。所以懇請…”她啞聲,“不要因為我受傷。”

蕭況逢很少能有這樣與薛雲妙對視的時候,以前都隻是遠遠的,或是自己偷偷窺視,或是她近在咫尺卻躲避自己。但無論是哪一回,都不比現在讓他覺得可笑。

她究竟是在說不值得救,還是隻是想找個好聽的說話和自己這個怪物撇清關係?

也是。

她一向愛慕的都是蕭玉堂,也許巴不得今夜進去救的人是他吧。

蕭況逢眼中的溫度逐漸冷下。

“我救你,你覺得是負累,那如果今夜進去的人是蕭玉堂,你還會覺得不值得嗎?”

薛雲妙僵住。

一字沒有,他卻覺得答案明了。

蕭況逢緊緊握住的手淌下滴滴鮮血,宛如自虐一般,恨不得現在就去把蕭玉堂剝皮抽筋給殺了。

他強製地掐住薛雲妙的手腕,在她露出疼痛表情時,逼著那雙眼睛隻能看向自己。

一字一句,沙啞至極,“這輩子我都不可能放手,嫁給那個人?想都彆想。”

薛雲妙眼眶泛紅,“蕭況逢……”

“來人!”他甩開手,轉身,“送薛小姐回府!”

腳步揚長而去,不肯再看她一眼。

*

薛雲妙被侍衛護送回了薛府。

一進門就被娘親擁住,對方抱著她,哭得泣不成聲。薛釗守在一旁,待薛母恢複冷靜後方才出聲詢問她原委。

得知高知明與周均一事,薛釗神色凝重起來,當即叫人備了馬車,準備進宮一趟。

薛洄還在昏迷中,可見李宛童那一下打得有多重,但也是為了他好,薛家沒有理由怪罪。

看過薛洄後,薛雲妙回了臥房。

她的手上還沾著蕭況逢的血,散著溫熱,就如同蕭況逢將自己帶出火場時背上的溫暖。

“小姐,今夜多虧蕭大人,不然……”春鳶抽抽噎噎道。

薛雲妙垂眸,“是啊。”

“那可要改日去找蕭大人道個謝?”

“……”

薛雲妙也不知道該不該去。

今夜一事提醒了她,前世蕭況逢之所以會死全是拜自己所賜,那如果她和蕭況逢保持些距離呢?

本來聖上賜婚就是兩人都不願意的事。蕭況逢不喜歡她,她也不喜歡蕭況逢。

與其到時成為死局,不如現在便劃清界限。

距離陛下賜旨還有兩個多月,在這之前她要想想辦法才行。

……

薛雲妙心裡想了太多事,徹夜未眠。

第二日清晨,她早早起身洗漱,剛走出門便撞見薛洄頂著一頭亂發,慌慌張張跑過來。

還沒開口,手就被人拉住被迫轉了兩圈。

“有沒有燒到哪裡?頭發呢?手背呢?”

被他這麼一轉,薛雲妙徹底清醒了,無奈道:“哥哥。”

“哎呀先彆喊哥哥,快告訴我有沒有燒到哪裡?”

“我沒事,你知道我最怕疼了,要是受了傷哪裡還笑得出來啊。”

薛洄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你沒受傷就行,我的命可以勉強保住了。”

“哥哥這是何意?”

“哈,哈哈……同你說個壞消息。”

他笑得尤為慘痛,一張臉皺巴成苦瓜模樣。

“咱大哥,要從書院回來了。”